「小鈴,阿齊不是有意的。」衣若芙來到邵凡齊身邊。她先向其它人介紹邵凡齊,接著再將她那票死黨及劉維德、陳建邦一一介紹給邵凡齊認識。但是有一個誤會她一定要澄清——「小鈴,他真的不是「馬」先生,你誤會他了。」衣若芙特地向風鈴解釋他的清白。
「哦?你怎麼知道?」風鈴一臉懷疑。
衣若芙傾身在風鈴耳邊低語:「前一任「飼主」說的,品質保證。」
「是嗎?」風鈴抬頭看看邵凡齊,再看看衣若芙。「好吧,有你的背書,我姑且信之。但是他是混黑社會的,恐怕……」
「沒有,早就不是了。」衣若芙有點後悔沒有及早改變風鈴對邵凡齊的刻板印象。
「真的?」風鈴再度把焦點投射在邵凡齊臉上,滿臉不信地問:「你真的改邪歸正了?」
改邪歸正?
邵凡齊微愣了一下,消化風鈴的話,大概猜出她指的是他以前在「齊天盟」的事。露出一個友善的笑,他微傾身向風鈴。
「說「退出江湖」會比較恰當一點。」聽幾次她說話的口吻,邵凡齊已經能捉住她的思考方式了,順著她的口氣答話,也許這樣溝通起來會好多了。
「改當地下教父?」
「冤枉!我現在可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
「咦,漂白啦?」
她的用詞的確有創意,敏捷的反應反倒讓邵凡齊啞口了。
「鈴,別這樣。」劉維德失笑地拉回風鈴救了邵凡齊一次。真不知道她去哪學來這麼多怪詞。
「對呀,學姊看起來好潑辣喔,小翠,你可別被學姊帶壞嘍。」一旁的陳建邦也忍不住開口挪揄風鈴。
「死孩子,你想死啊!」風鈴氣得張牙舞爪,憤憤地轉向邵凡齊。「喂,黑社會的,你們是怎麼處置這種欺師滅祖、以上犯下的叛徒呢?要他一隻手還是一隻腳!」
邵凡齊再度被風鈴的話問傻了,想不到這丫頭這麼血腥啊。
「小鈴鐺,你太扯了吧。」王昱之忍不住開口了。「這些方法是誰告訴你的?」
「電視上都這樣演的啊。」
「喔!天啊!」王昱之已經舉白旗了。
「劉維德,為了你好,也為了小鈴好,少讓小鈴看電視才是上策。」衣若芙也很佩服風鈴對電視上那些信息(通常是沒用的信息)的吸收能力。
劉維德只是笑。風鈴喜歡的,他向來不干涉。
「原來學姊是電視兒童啊。」陳建邦不怕死地火上加油。
「不肖學弟,黑社會的方法行不通,你別以為我治不了你。」風鈴的頭髮幾乎豎了起來。
「哦?」陳建邦一臉不以為然。
「信不信我會讓你當和尚啊?」
風鈴瞇起眼睛,笑得賊賊的,讓陳建邦打了一個冷顫。這回他有股不祥的預感。
「小翠,過來。」風鈴將趙黛翠拉離陳建邦身邊。「死小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拐我們家小翠當你的新娘嗎?」她側著臉斜眼睨他。
「是又怎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啊,對不對,小若學姊。」此刻孤立無援的陳建邦趕快尋求盟友,一心期盼向來寡言的衣若芙能仗義直言。
但是陳建邦錯估了一點,那就是她們四個向來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所以……他慘了!
果不其然,衣若芙看見風鈴那賊賊的笑容後,便知道她心裹在打什麼鬼主意了,於是她也樂意配合。
「說的對,畢竟婚姻誠可貴嘛。」衣若芙一臉嚴肅地回答。
「沒錯,而且愛情價更高。」王昱之也參一腳。
「但是……」風鈴一手搭在趙黛翠肩上,朝她挑了挑眉。「若為友情故……小翠?」
趙黛翠看看風鈴,然後再看向陳建邦,笑著開口:「兩者皆可拋。」
「什麼?小翠,你不……」
陳建邦就要上前拉住趙黛翠,卻讓風鈴給擋了下來。
「喂,小邦子呀,知道我們友情的可貴了嗎?」風鈴好不得意,先前的恥辱總算扳回來了。
「學姊,你怎麼可以這樣,小翠是迫於你的淫威才說出違心之論的。」陳建邦尚不放棄掙扎。
「少來!我這麼仁慈,哪來什麼淫威。」風鈴乃是一臉皮樣,她用力地拍拍陳建邦肩膀,假裝同情地歎口氣:「唉!大丈夫何患?無妻啊。可憐喔。」說完還搖搖頭,長歎了一口氣。
「學姊,我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為了心愛的小翠,陳建邦此刻也只好低頭了。
在一旁看著一切的邵凡齊好生羨慕她們之間的友情及默契,當然他也領教到這四個女子整人的功力了。原本以為衣若芙已經夠伶牙俐齒了,想不到那個小頑童更是一絕。
「學弟這回有苦頭吃了。」衣若芙看著笑鬧中的兩人淡笑。
「你的同學們個個都是寶。」邵凡齊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語。
「喜歡她們嗎?」她希望她所愛的人都能和睦相處。
「當然。」雖然她們有點棘手,但是仍是可愛的一群,他很喜歡接近她們。「對了,為什麼會稱我為「馬」先生?」邵凡齊想起剛來時,風鈴執意稱他「馬」先生,這點頗令他不解。
「呃……小鈴看你年紀比我們大許多,以為你是屬馬的,所以才會叫你「馬」先生。」
「是嗎?」
「是。」難道她能告訴他,風鈴口中的「馬」先生指的是他像種馬的意思嗎?
「小若,快過來,我們去照相吧。」風鈴的聲音適時傳來,解救她於窘境中。
「看來他們和解了。」邵凡齊的注意力也順利被轉移。「去吧,別讓人家等太久,我可不想得罪那個小頑童。」
「別讓她聽到你這樣叫她。」衣若芙好心地提醒他。
「我知道。」
他笑著目送她加入她們,留下的只有他及劉維德。
「怎麼不一起去?」
「她們知道我不喜歡照相。」劉維德淺笑以對,眼光仍是追隨著風鈴的身影。
邵凡齊也看向陽光下那群耀眼的嬌娃。在艷陽下,一張張粉雕的麗顏漾滿純真的笑容,這幅情比姊妹深的景象令他備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