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的籠罩在大地,古厝沒水、沒電,完全是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手電筒光,照明屋內的一小角。
「叔叔?」路昭雪輕輕走進程佳羽等人所處的房間。
「幹什麼?」一隻大手抓住路昭雪拿手電筒的手。
「哎喲!」路昭雪唉叫一聲,手上的乾糧掉了一地。「我是來問你們餓不餓?我……我們有多的食……食物。」
「不用了,我們自己會去買。」男子甩開路昭雪的手:「東西撿一撿,快滾回去你們自己的房間。」
「喔。」路昭雪應了一聲,蹲下身去收拾滿地的乾糧。她趁經過程佳羽身邊時,塞了一把小刀給她,並在她耳邊低語:「鬧鬼時,開始行動。」
「好了沒,你還在磨菇什麼?」男子不悅的吼。
「好了啦。」路昭雪嘟嚷,收拾好東西,邊走邊咕噥:「凶什麼凶?好心拿東西給你們吃,還要被罵,衰!」
「哼!一群無聊的小鬼。」
路昭雪離去後,程佳羽試著用她留下的小刀割斷手上的麻繩。經過一陣努力後,終於順昨的讓雙手恢復自由了。接著她再繼續解決腳上的羈絆。
她慶幸今晚的夜色夠黑,連月亮也沒有,再加上對方在自己身上蓋了這件毯子,讓她能夠順利的「作業」而不被查覺。
只是剛剛路昭雪說「鬧鬼時,開始行動」,怎麼行動?光是她一個人要脫逃已經不太可能了,何況他們三個,難道他們要她自己先逃,別管他們?
噢!不不不,她絕對不答應。她怎麼可能丟下自己的學生不管,一個獨自脫逃呢?
「阿寶啊,你說這次我們打賭會不會贏啊?」隔壁傳來路昭雪的聲音。
「當然,這次一定叫他們好看。」韓少寶回答。
「跟我們打賭的有誰啊」路昭雪再問。
「汪仲華、阿飛啊,還有阿飛那一群跟班,算一算也有八、九個人吧。」
什麼?光光、外公也來了,莫非他們是來救她的?程佳羽聽得出他們兩個人對話中的玄機。
「就是這些人最討厭,老是躲在樹從裡或石頭後面,再打機會出來嚇人。」
「沒關係,下次他們再使這招的話,我已經有萬全之策可以整他們了。」
「哦?什麼萬全之策,快說啊。」
「我在階梯下藏了『好東西』。」韓少寶提高好東西的音量。
「什麼好東西,快告訴我,快啦!」
「喂!小鬼,吵死了。」有一個男子正欲入睡,卻被他們的對話聲吵醒,心裡不悅的出聲警告。
程佳羽知道了。外公此刻已經帶人埋伏在外面了,只是要她赤手空拳的帶著這三個孩子闖出去,似乎難了一點;況且,不曉得這些人身上有沒有武器……咦?等等,武器?剛剛韓少寶說階梯下藏了好東西,莫非……
「阿寶!你看,那是什麼?」路昭雪的聲音再度傳來,而且還夾雜著微微顫抖的聲音。
「那裡呀?」
「那裡有沒有?大哥,你看到沒?」路昭雪的聲音抖得更厲害了,程佳羽心想,這孩子有演戲的天分。
「那是……」韓少寶的聲音也抖了起來。
「鬼呀!」三個人一起尖叫,然後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叔叔……有……有鬼啊!」路昭雪慌亂的喊:「在……在那裡。」她指著他們來時的方向。
「胡說,這世上哪有鬼!」其中一名男子怒斥。
「真……真的,有個白……白影在……在那裡飄……飄來飄……飄去的。」韓少寶口秘得嚴重。
「你們三個少胡鬧了,快滾回你們房間去。」為首的男子不耐煩的走過來。
此時程佳羽也準備隨時行動了。
「不要,我們不要回去,鬼會捉我們。」路昭雪已經開始哭了。
「我們不要住在這裡了,讓我們出去、讓我們出去!」韓少寶拍打著門板。
「快點開門讓我們出去。」白浩天終於開口講了一句話。
「對對對,讓我們出去,快點!」路昭雪拚命的揮動手電筒,製造緊張氣氛,搞得屋內其他人心裡也毛毛的。
古厝外,不遠的草從裡,汪仲華等人早已埋伏在此多時了,此刻看見古厝內有手電筒的光來回晃動。
「陳爺爺,看見暗號了。」
「嗯。」陳一飛拉起領口的麥克風:「各就各位,一有人衝出來就立刻行動。記得,要先保護那三個孩子。」
屋外的氣氛十分凝重,八、九雙眼睛眨也不眨的死盯著古厝,每個人都屏氣凝神的準備伺機而動。
「讓我們出去,讓我們出去!」三個人漫天的扯著嗓子哭喊,屋內三個男子慌了手腳。
「安靜小鬼!小鬼。」為首的男子大吼了出來。
「快點放我們出去,不然就來不及了,啊!來了,鬼來了。」路昭雪尖叫。
「好了,阿虎,開門放他們出去。」為首的男子終於受不了了。
「門開了,快!」白浩天刻意的大喊 程佳羽倏地起身,手刀俐落的劈向為首男子的後頸。為首男子悶哼一聲,暈了過去。其他兩名男子發現不對時,程佳羽人已經衝出屋外了。
「阿遽、阿國,那女的跑了!」其中一名男子朝外大喊,並且追了出去。
程佳羽閃過其中一人,但是卻被另外一人絆了一下,滾落階梯。
「小心!」路昭雪及時擋住她,但是緊追過來的男子,讓她無暇顧及程佳羽。她朝白浩天大喊:「老大,她腳扭傷了。」語畢,便與緊追而來的男子纏鬥了起來。
而此時,四周埋伏的人也傾巢而出,現場打成一片。
「她怎樣?」白浩天沖了回來,扶她坐起。
「佳佳!」汪仲華一看見程佳羽衝出來,便立刻飛奔過來。「怎麼了?」
「腳扭傷了。」白浩天代她回答。
「光光,你來幹嘛?這裡很危險的,快走。」程佳羽很欣慰汪仲華會來救她,但是他來這裡,只會拖累外公他們而已。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汪仲華激動的緊屋她雙手,眼眶也因過度激動而微微泛濕。失溫的身體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溫度。為了真實的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將她的雙手抵在自己胸口,但著他手上的溫暖啟動他幾乎停擺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