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染了一身血的白艷,驚恐地看著前方恐怖的男人,除了止不住的疼痛與恐懼外,她無法作任何其他反應。
"你該死──"雲嘯魂打算殺了她。
"雲兄,我想你應該先看看艾姑娘的傷勢。"李毅冷眼看著發生的一切,抑不住的興奮感泉湧而來。
這一番話制住了雲嘯魂的瘋狂行為,他趨步到奄奄一息的艾寶身邊,輕輕的蹲了下來,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她,探向她的鼻前。
她還有薄弱的氣息!
雲嘯魂止住快要流出的淚,太好了,她還活著,她還活著!
輕柔地將她抱起,雲嘯魂帶著一顆失而復得的心,快步帶著艾寶離去。
一旁的李毅並沒有尾隨而去,反而走向蜷曲在地上的白艷。
"毅……救……我……快救……救我……"
李毅沒有出手幫她,反而在一旁觀賞她的痛苦與哀嚎。
"毅……"白艷無法舉起已廢的雙臂,只能微微睜開眼,她不明白為何李毅會露出令人戰慄的興奮神情。
"你這叫自作自受,不過你的表現我倒還算滿意。"露出一抹詭笑後,李毅將一腳放在她的頸部。
"毅……"白艷的眼睛裡寫滿了恐懼。
"跟了我這麼久,你怎麼還不知道我的'真面目'?"
白艷已經嚇傻了,只能支支吾吾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見到別人愈痛苦掙扎,我就會愈興奮,折磨人致死是我的樂趣呀!艷兒,你應該要很高興能成為我此時下手的對象,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讓血魔出手的,哈哈……"非武林好手他還看不上眼。
像是欣賞完她的表演,李毅逐漸加重腳力──
"啊──"
一聲撕裂的尖叫聲響徹天際,嚇得暫棲在樹上的群鳥飛散,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第六章
她是被痛醒的!
甫睜眼,艾寶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渾身提不起勁。
她是不是死了?
想轉動頭顱,才發現原來動不了的原因是來自於趴著的身體。
艾寶轉動著眼珠子四處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這是人死後去的地方嗎?奇怪,怎麼這麼熟悉?
好半晌,她才驚覺過來自己趴著的不就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床!
換句話說……就表示她沒死!
太好了!艾寶一時興奮過度欲起身,豈料才稍稍撐起身子,就扯動了傷口,背部劇烈的疼痛令她又趴了下去。
"好痛……"
"寶兒,你醒了。"
在外頭準備藥草的雲嘯魂一聽見她的驚呼,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
她昏迷了一整天,他好怕她就這麼一覺不醒,老天保佑,她終於醒來了。
"為什麼……"她怎麼全身都痛。
"你忘了發生什麼事嗎?"視線再度落在原本該是雪白無瑕的頸背,那三道沭目驚心的傷口令他的眼神更為暗沉了。
他沒有辦法想像,萬一她沒有撐到他來救她……那他會怎麼樣?
痛不欲生!
這四個字毫無預警地跳入他的腦海裡。
雲嘯魂終於瞭解當日為什麼大哥會如此痛苦,只因他所愛的女人也瀕臨著死亡邊緣。
而自己……原來早已經不知下覺地愛上這個固執可愛又愚蠢的小女人。
"什麼事……哦……我想起來了。"
真是可怕的經歷,她吐了吐舌尖。"我還以為這次真的死定了呢!"
"不准亂說。"他低斥。
"真的嘛!要是寶藏還沒找著我就斷氣了,我一定會死不瞑目的。"真是好險喔。
"別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雲大哥,你說地府有沒有寶藏可尋呀?有的話當然是最好,這樣以後我若是下了黃泉就不怕沒事做。"
他要被她氣死了,氣她的話老繞在死字邊,也氣她的心裡始終只有寶藏。
"開口閉口都是寶藏,難道你就不曾想過活生生的人嗎?"
"誰說我沒有,當時我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喂……雲大哥……受傷的好像是我吧!你為什麼看起來比我還痛苦還難過啊?"他為什麼要露出這麼傷心的模樣呢?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說完,他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就轉身去拿擱置在桌上的藥瓶。
遇上這種遲鈍的女人,他只有認了。
"啥?"雲大哥那番話怎麼聽起來頗為深奧,他幹麼替她痛……
一陣惡臭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呃……雲大哥,你手上那個瓶子裡……裝了什麼?"
"用來敷在你傷口上的藥,若不是它,你的傷口怎麼能這麼快結痂!"
那藥是塗在自己身上的!"我不要!那藥好臭,我才不要敷。"
才想掙扎,一陣痛又讓她軟了身子,她突然意識到……
"啊──"為什麼她沒穿衣服?
原來此時的她是全身赤裸裸的躺趴在床褥上,僅腰,際覆蓋一條薄毯而已。
瞧她驚慌的模樣,雲嘯魂好笑的坐到她身邊。
"這樣傷口才方便上藥,也才會好得快,你放心,雲大哥我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小人。"那些傷口就夠讓他心疼了,哪還會想做什麼事?
不是才怪!是誰每次都強吻她的?"可是……我都被看光光了啊!"她小小聲的嘀咕埋怨。
人家她……還是個未嫁的姑娘呢!愈想愈羞的艾寶索性將臉埋進被單裡,感受他的指尖在自己傷口上觸摸,被他碰著的地方好像有道熱流竄過,她身子忍下住輕輕發顫起來。
"你的身子也只有我能看。"他喃喃自語。
"什麼?"
"我是說只要你肯乖乖上藥,我保證不出幾日你就不會這麼痛了。"
"可是好臭。"艾寶揪起小眉。
雲嘯魂只能說她不識好貨。這藥可是靈兒親手調製,別人爭破頭想要都還沒有哩!她還嫌!
"要不上完藥後,雲大哥再幫你用水擦拭一下身子?這樣就比較不那麼難聞了。"他是不介意多替她服務。
"不、不用那麼麻煩了。"他老是這樣不正經,艾寶決定找個話題來打破自己的窘態。
"對了,雲大哥,那兩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