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有不怕死的人出現了。
"乾兒子,你可終於回來了,累不累?要不要喝口水?快告訴我你這次的'戰果'──"闖進大廳來的女子話還沒說完,就被隨後追過來的高大男人小心翼翼的摟入懷中。
"小心點,別蹦蹦跳跳的,不要忘了你現在可是──"男人皺眉叮囑道。
"有孕在身是吧!"女子翻了翻白眼,這句話他每天都要對她說上一遍,聽都聽煩了。"不過是走幾步路,沒什麼事的啦!"她都曾帶"球"翻牆不也沒事,更何況現在只是小跑幾步。不過這種話她可不敢大聲說。
這名說話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又敬又畏又怕的大嫂──水如月;而其身後正摟著她,嘴裡不斷嚷嚷著孕婦須知的大男人,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堡主──雷行傲。
不過那顯然已經是過去式了。
自從他們的大嫂來到這裡後,原本行事嚴厲、說話不假辭色的大哥,一旦面對大嫂,儼然成為道道地地的守妻奴,少了平日的威風,成了一代有名的疼妻好丈夫。
輕輕吁了口氣,佟靈兒從座椅上起身,移步到正在鬥嘴的小倆口面前。"大嫂,你多少也顧著自己一點,大哥是在關心你,萬一你受了傷,大哥可是會擔心死的。"
他倆吵不累,看的人都嫌累了。
"就是嘛!"傅子翔頻頻點頭稱道,順手搖了幾回白扇又繼續說:"小嫂子還是以身體為重,要是不小心傷了一分一毫,恐怕不是我們這一干人等能賠得起的,孩子都快出世了,小嫂子更該要有做娘的樣子,免得日後小孩好的不學學──"
"小翔,你皮在癢了是不?"水如月硬是截斷他的話。這傢伙倒是敢教訓起她來,還暗喻她行為不正?
"我說過不要叫我小翔!"傅子翔口氣不佳地抗議。好好一個名字教她喚得折煞了男子氣概。
"嗚∼∼傲,他凶我。"水如月把頭埋入相公懷裡,活像受盡委屈的指控道。
正所謂兄弟放兩旁,愛妻擺中間,儘管明知月兒是故意的,雷行傲還是替妻子說話。
"翔,她是你嫂子,口氣不要太重,別嚇壞了她和寶寶。"雷行傲說著說著,大掌還已覆在水如月隆起的腹部上,愛憐的撫摸著。
賓果!她又贏了一次!不,應該說她水如月從未輸過才是。水如月在心底洋洋得意。
哎呀!光顧著玩,差點忘了正事……
水如月急忙探出小臉來。"我說乾兒子啊……"咦?風離魄人咧?好小子,事情沒辦完竟敢偷跑!
她一提,大夥這才注意到不久前還冒著怒火在這兒發飆的風離魄,早已一聲不響地離開,竟然沒有人察覺。
"嗯……我想魄可能是一路上太累了,所以先回房休息去了。"佟靈兒趕緊幫他說話,尤其是看到大嫂那不懷好意的目光。
"是啊!魄今天可是遵照小嫂子的吩咐又'送'了三卷藏寶圖出去,還真辛苦他了。"傅子翔連忙幫腔。他可不想再見到親愛的手足被小嫂子給惡整了!
這話果然奏效,只見水如月立即換上一張奸計得逞的面孔。
今天三卷,昨天四卷,再加上前些時候的……嘿嘿,整整十卷!
"月兒,適可而止,別太過分了。"雷行傲勸道。他寵她是沒錯,但也不希望她玩得太凶,畢竟那可憐的雲嘯魂也算是自個兒的好兄弟。
水如月撒嬌般地往雷行傲的胸膛來回磨蹭了幾下,要他安心。
"我自有分寸,你放心,我不過是幫逃家在外的云云增加點生活娛樂罷了,他會'玩'得很開心的。"她窩在雷行傲懷中愉快地說道。
云云有膽躲起來,她自有辦法找人把他"挖"出來。
傅子翔和佟靈兒悄悄交換一個眼神。看嫂子得意的樣子,是不會追究魄不告一聲擅自離席的事了。
幫到底的兩人鬆一口氣之餘,也難免為另一位流浪在外的手足雲嘯魂擔起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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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樹蔭下仰躺著一名閉目休憩的白衣男子,嘴裡叼了根隨手折來的枯草,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悠閒自得地享受這難得的輕鬆日子。
艷陽高掛,粼粼波光的清澄湖水,閃著白銀般的光輝,眩目不已;環繞在湖邊的青蔥嫩草,一片片油亮亮的綠意,襯出一株株岸邊垂柳的嬌媚;不時飛來的一二雄鷹,盤旋在蔚藍無邊的天際下,使得原本就已成畫的景色,更添詩意。
可不是嘛!如此美景,堪稱是人間仙境!這個世外桃源可是他小時候到處亂闖無意間發現的,屬於他私人的領域,他一向喜歡在這裡避避難,圖個幾天清靜,尤其他還在這片仙境的深處築了個小木屋,作為他專屬的"秘密巢穴",誰都不知道那個地方。
雖然如此,此時他卻聽見了不該有的聲音……
一陣輕微的足音。
這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男子忍不住瞇眼一瞧──
怪了,他這地盤平時該說是杳無人煙,這會兒怎麼會蹦出個姑娘來?
愈看愈覺不對,她怎麼淨往那湖前進……
糟了!這姑娘該不會是想找個無人之處投湖吧?!這怎麼成!
當下他直起了身子,直覺認為救人要緊,想也沒想要投湖的人怎麼還會先脫鞋襪,就往那姑娘的方向一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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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看似沁涼的湖水,教艾寶疲憊的心又活了起來。"太好了,貝貝,老天果然沒忘了我們!"
為了怕被爹派來的追兵抓到,她照著圖上指示一連趕了好幾天的路程,腳走得都快磨出水泡來,才想著找個有水的地方泡泡腳,這會兒馬上願望就實現了。
跟主子一樣開心的小灰鼠貝貝,轉動著骨碌碌的黑眼珠,發出"吱吱"兩聲,是在附和也是在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