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新郎新娘向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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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好了啦!還想什麼想?」湯子矞咧嘴笑,壓著她的頭,不由分說的帶她進客廳。「幾個老師授教的經驗豐富,你好好努力!」

  老師們微笑。「請多多指教。」

  雨熙沒得選擇的看看她們,靦腆的笑。「請多指教!」

  湯子矞補充一句。「我也會幫你做功課的。」

  屋外陽光普照,雖然已經接近夏末,蟬兒的叫聲仍然清晰可聞。

  從那之後,湯子矞依照承諾竭盡所能地幫她,除了上班的工作外,生活圈子便繞著她打轉。

  就像現在,湯子矞就在雨熙家裡,視線瞟向雨熙,正以極溫柔的嗓音,在她耳畔輕輕哄著她說:「來嘛,就等你點頭了。」

  「不行啦!我不能那麼做!」

  雨熙坐在椅子上,紅著臉為難的搓著膝蓋。

  「可以的,你絕對辦得到。」

  他循循善誘,笑容一直很俊魅。

  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放不開自己,拚命搖頭。「不行,我做不來!你別再逼我了!你再逼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

  他的笑容更沈。「害羞什麼嘛?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一就有二,這是很自然的。」

  雨熙半信半疑地看著他的臉,開始認真的考慮他的提議,但最後她還是沒辦法戰勝自己。

  「不可以!我就是沒辦法在你面前……惺惺作態的走路。」

  搞到最後,原來兩人曖昧的對話,談的是美姿美儀的練習。

  依照航空公司的考試方法,凡應徵者皆須在主考官面前走上一段距離,以供評審。

  「乖,要當空姐就去。」

  「唉,好吧!好吧!」

  拗不過他,雨熙沒得選擇的從椅子上起身。

  從一個定點起步,跨出標準的步伐,不能走得太快,也不能走得太慢,每一步膝蓋都要踢得直,抬頭挺胸,要沉著、要穩健!

  訣竅她記得清清楚楚,但在他面前用這種方式走路,她還是很不自在,怪彆扭的……

  她雙頰酡紅,在他眼前來來回回地走上一遍又一遍。

  呆坐在椅上的湯子矞,早已經看得出神。

  眼神隨著她每一個動作而旋轉,著迷於她柔媚的五官、細緻的頸部,沿著她胸前的曲線滑下來,是她纖細的腰背及修長的雙腿,這一時半刻間,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流連。

  太性感了……

  他陷入狂野的思緒中,不能思考,不能控制自己……

  「喂……喂……」

  雨熙站到他前面,雙手插腰,低下身來喊他。一開始還小小聲,可連續喊了好幾聲都沒反應,最後她猝然大叫。「喂──」

  湯子矞嚴重受到驚嚇,反應過度,連人帶椅倏地往後翻,砰的一聲跌在地上,兩腿騰空。

  他終於回神了……

  下一秒,他趕緊從容地站起來,並擠出一絲笑聲來掩飾自己的糗態。「很好!很好!我如果是主考官,一定給你打一百分!」他假意道,撇過去的臉上,五官卻是扭曲變形。痛死他了!他的腰!

  「神經!」她嗤的一聲走掉。

  第七章

  事務所

  光線通明的辦公室裡,包括湯子矞在內,四名法律領域的新秀和精英,分坐在長形會議桌前,聚精會神討論著手中的案件。

  小林切入正題。「你調查的結果怎麼樣?」

  「由於整件事情並沒有目擊證人,直到莫太太驚慌失措衝到大馬路上,才有人上前幫忙。所以警方那裡掌握的證據,也只有莫太太口述的部分,從莫家並未找到任何可疑點。」

  助理女律師一邊甩著鉛筆,一邊盯著筆記向大家報告,說完話,就順手拿起桌上的水喝。

  湯子矞語氣平穩的說:「園丁的證詞呢?」

  「很有問題!」助理女律師再道。

  小林點頭,一臉贊同。「沒錯。」

  「為什麼?」在座的另一名法務助理問,他看不出來有哪裡不對勁。

  「沒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女律師笑道。「替莫家做了十幾年的工作,除了領死薪水外,從來沒有額外的獎金;事情一發生,馬上加薪,還贈送員工旅遊,太反常了!」

  「你是說他賄賂園丁作偽證?」

  法務助理大為震驚,畢竟是剛進這行不久的毛頭小子。

  「有點不太一樣。事實上,莫本華玩的是心理戰。一般人只要對對方有期許,自然而然就會偏袒對方。莫本華對待老園丁也是一樣的道理,老園丁希望出國旅遊,希望加薪,當然就會希望自己的老闆無罪開釋!在這樣的前提下,他絕不會批評自己老闆一點的不是!」

  「你們是不是在說莫本華其實是有罪的?」

  湯子矞和女律師對看一眼,隨後淺淺的笑說:「法律的世界就是這樣,「被告」百分之九十都是有罪的,我們的工作就是想辦法替他開罪。」

  法務助理張口結舌。

  「去讀讀《辯方證人》吧!」女律師建議。

  「《辯方證人》?」

  「《WitnessFortheDefense》,伊莉莎白.羅芙托斯、凱撒琳.柯西著。寫的是,羅芙托斯以專家證人的身份參與真實案例,道出司法正義仍有漏洞、仍有殘酷的一面。」

  「好了,那不是今天開會的重點。」小林說,拿出一份醫院診斷書,將它遞給同伴。「熱騰騰的資料,莫太太其實長期患有精神上的疾病,截至目前為止,仍持續服用鎮定劑。我們捉住這點,引導法官相信她所以指控她丈夫意圖謀殺,完全是她個人情緒不穩所致,也就是幻想出來的情節。」

  「但她身上的傷怎麼解釋?」

  湯子矞立刻說:「自殘的結果。我們請專家作證,讓法官相信她的病的確可能造成這種結果。」

  女律師覺得可行。「那就決定嘍!」

  「什麼時候開庭?」

  「三天後。」

  「三天後……」湯子矞喃喃自語地盯著月曆,神情若有所思。

  「有什麼不對嗎?」女律師問。

  他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很快地回道:「不,沒什麼。」只是和雨熙面試的時間同一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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