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很確定他是用著「溫柔』的眼神在看人家!」母女倆一搭一唱,精彩絕倫。
「夠了,你們!」夏英豪喝止她們的「雙簧表演」。「反正她不應該睡在那裡,你們——」
「我要回家了。」
他話還沒說完,身後就響起一個委屈的聲音。
夏英豪一震,飛快回頭,果然看見韓雨音一臉落寞的站在他身後,那模樣像極了被遺棄的小狗。
他仰頭歎息,知道她又誤會了。
搖了搖頭,他立刻道:「你別誤會,我沒有趕你回家的意思,我是在跟她們討論應該讓你睡在客房,正想要叫她們去叫醒你。」
說得好聽,可他剛才可是一則盛氣凌人的模樣。
「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韓雨音苦澀地呢喃。
雖然她對他越來越有好感,尤其是這兩天他無意間展現的溫柔,更讓她不受控制的傾慕著他。但那又如何呢?她有太多「惡形惡狀」刻在他腦海裡,不管她做什麼、如何努力,都不可能使他對她的印象改觀。
她就別癡心妄想了,他們是不可能的!
「我看你根本不明白!」
「兒子,講話太大聲了。」
「會嚇到人家的.哥。」
夏英豪不悅地抿起唇,目光往旁邊移,迎上插在他與韓雨音中間的母女倆,完全不曉得她們在湊哪門子的熱鬧。
「我帶你去客房。」
夏英豪瞪她們一眼,決定直接拉走韓雨音。
再讓她們插手下去,天下不亂也得亂!
***
被他拉進房裡的韓雨音,一揮開他的大掌,馬上自我嫌惡的跑去面壁。
「你不歡迎我住在這裡,幹嘛還拉我進來?」
「誰告訴你我不歡迎你了?我看起來像不歡迎你嗎?」
「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喜歡為難人家。」
她親耳聽見他怪夏伯母自作主張讓她睡他的床,還叫她們搞定她,意思都表現得這麼明白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轉過頭來看我。」
夏英豪索性不急著跟她解釋,反而氣定神閒地環手站在她身後命令。
「何必呢?反正你嫌我麻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瞭解。」
「叫你轉就轉。」
他就是不放過她,韓雨音拗不過他,只好百般委屈地轉身,但拒絕抬頭看他——她還有一點點骨氣。
「我發誓。」
韓雨音眼睛倏然睜大。什麼?他在說什麼?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不歡迎你的意思,相反的,還唯恐不能善盡主人之職好好招待你。」
夏英豪快速平穩地說完,語氣中有股令人難以抗拒的柔情。
再次被他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嚇到,韓雨音下巴都快掉地,不敢相信他會用這種口氣跟她講話。
「這樣講你滿不滿意?」他問,順勢抬起她的下巴。
一迎上他的視線,韓雨音就呆了。她看過他太多發脾氣的模樣,但這種柔情似水的目光.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看得她心臟都快從嘴巴蹦出來。
「但你……你在客廳是那麼……那麼的不耐煩!」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聲音,從他指尖傳來的溫度,正不斷震撼著她的心。
「我不是對你不耐煩,我是對外面那兩個胡搞瞎搞的人不耐煩。」
「她們、她們怎麼了嗎?」她六神無主。
「她們誤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自作聰明叫你去睡我的房間。我是沒差啦,如果你不介意,我當然可以跟你一起睡。」
「一起睡,好啊……咦!一起睡?!你的房間?!」她如遭雷擊,霍地驚醒。「她們只叫我進去睡,沒跟我說那是你的房間呀!」真尷尬,她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在跟他鬧脾氣?
「那你現在還要睡我的房間嗎?」
「當然不!」
「那睡客房好嗎?」
「好!」
「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沒有!」
「這才乖!」他又發現了一點,原來他也很喜歡她乖巧聽話的模樣,乖順得像只家貓一樣,真是惹人愛。
「趁著這個機會,我再澄清一點。」他表情轉為嚴肅,正色地往下說。「那天晚上你臉上的傷,真的不是我打的。」
幹嘛提這個?提這個就讓她心情鬱悶,韓雨音欣慰的心情頓失。「可是你說是你弄的……」
「真的是我弄的.但實情是開車時不小心害你撞傷的,那天……」
想三兩句話就把這件事解釋清楚,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索性開始侃侃而談.仔仔細細地描述那一晚發生的所有事。
韓雨音越聽眼睛瞪得越大,當聽到守衛拿警棍打他的那一段時,她再也忍受不住,失聲笑出來。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現在可以安心留下來了吧?」
「可以。」
她終於釋懷,雙頰泛起了級紅的色澤。
夏英豪給她一抹悠然的微笑。
也許是著了魔,也許是因為和她朝夕相處的關係,他很清楚自己對她的感覺開始在修正和改變,再加上這雙手曾經牢牢的抓住他,縱然有再深的誤解也化解了。
此時此刻,她笑得彎彎的美眸,和臉頰上兩個甜美的小酒渦,全落進他的眼底……
***
方叔表情冷硬,怏然不悅地道:「你們來幹嘛?像我這種麻煩的員工,不敢勞駕夏經理親自登門拜訪!」
次日,夏英豪與韓兩者順利找到了方叔的老家。
「方叔……」
方叔抬手制止。「沒什麼好說的,你公事繁忙,來我這裡只是浪費時間,浪費公司發薪水請你的意義,我不敢耽誤你的時間。人啊,最好有自知之明,才不會自討沒趣,以前我就是學不會這一點,才會搞得自己灰頭上勝。」
他的每一句話都是針對夏英豪而來,徹底酸到骨子裡。
「上人家的辦公室談事憎,多待一分鐘,人家就拿公事壓我。現在我待在自己家裡,想站多久就站多久、想坐多久就坐多久,也沒人會指示我快去準備套餐用的酒!」
「方叔,大家同事這麼多年,你就別跟我計較了。」夏英豪找到機會開口,懇切地道。
「我怎麼敢跟夏經理計較?我算什麼東西?」他諷刺地說。「夠資格讓夏經理費心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董事們,要不然就是大老闆黃先生,我算如一根蔥?受不起、受不起,你快別客氣了,我不想被折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