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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善楮懷疑你就是雲燕子,你好自為之。若讓他逮到把柄,你的小命就難保了。」

  玉桐停住步伐,驟然回頭。「你說什麼?他懷疑我是雲燕子?!」

  但他剛剛明明只盤問她寶穆的下落。

  「沒錯,問寶穆的下落只是幌子,他惦的人是雲燕子,那個曾經令他蒙羞,而應該為此遭人千刀萬剮的飛盜。」

  「但我不是雲燕子,拜託你去告訴他,我不是他要捉拿的雲燕子,請他別把心力浪費在我身上好嗎?」

  千刀萬剮?別玩了行不行?

  南募凝視著她可人的小臉蛋,一指勾起她的下顎,柔和地說:「咱們不如來個條件交換,你告訴我寶穆的下落,我替你擺平善褚,你說好不好?」

  他說的話讓她很不快,一把推開他的手。

  「有沒有新一點的詞兒?不要開口閉口都是寶穆來寶穆去,我欠你們折磨嗎?」

  想好好洗個澡都不行,一下冒出他這個目無禮法的下流胚子,一下又趕來了殺氣騰騰、想把人千刀萬剮的善褚。

  她身心俱疲、擔心受怕,所有人都在要脅她、所有人都在盯她的破綻,沒有人站在她這邊、沒有人為她分憂解愁,她四面楚歌,危機四伏,究竟……究竟何時危機才可以解除?

  早知後果如此,她說什麼也絕不答應寶穆幫她劫親。

  「玉桐……」

  「啊——」她掩耳尖叫出聲。「不要再煩我了,你走!」

  轟的一聲,甩上香閨大門,她要安靜。

  * * *

  襲簡親王府

  「三少爺,您回來啦!」南募的貼身小侍一看見主子回來,立刻眉開眼笑地迎上前問。

  「有事嗎?」

  南募褪下沾滿風塵的外衣扔給他,再套上乾淨的衣裳,心情看起來不錯。

  小侍熟練地為他扣上扣子。「有,當然有事。您上宋府打聽寶穆格格的事打聽得如何?」

  出門前,曾聽他提起過。

  南募斜瞄他一眼,諷笑。「打聽得如何跟你有關嗎?」

  問得這麼清楚,未免大撈過界!

  「當然有關係。若您打聽得多,那麼要煩心的事情肯定多:若您打探得少,或許就有心思理會其他的事。」

  「其他事?」南募整著領子的舒適度。「什麼事?」

  「四少爺要離京了!」

  「北璇?」他先是疑惑地挑高一道眉,隨後笑問:「他這次又想上哪去?」

  「上湖北去湊熱鬧。」兩腿穩穩跨進門檻,北璇露出一抹笑容道。

  「四少爺。」小侍請安。

  「你下去吧!」

  南募遣下小侍,省得他繼續聒噪不休。

  室內只剩兄弟兩人,北璇自動自發地找了張椅子坐下。「湖北那裡的商人托人送來了一封信,說湖北有一件寶物正待價而沽,寶物在當地引起不小的騷動,問我有無興趣下湖北省去瞧瞧。」

  「你就是這樣子,難怪寶穆有樣學樣,說她要嫁作商人婦。」這叫「上樑不正下樑歪」。「我看這樣吧,你姑且在京中多留幾天,等她回府後帶著她一起下湖北,讓她過過癮。」

  北璇粲然一笑。「若換作是你,你願意帶她去會你那幫江湖弟兄,過過江湖癮嗎?」

  「別開玩笑,這不是兒戲,哪能讓她進來瞎攪和?」

  她雖然是他血濃於水的妹子,但正因為他太瞭解她,所以知道絕不能帶她一窺他的秘密。這刁蠻丫頭說瘋就瘋,沒人治得了她。

  「這就對了,我是去掙錢,不是去遊山玩水,不能讓她趟進來瞎攪和。我來是向你辭行,你保重呀,京城最炙手可熱的盜匪。」

  「好說。」南募表情正經,但嘴角線條柔和。「路上小心。」

  北璇微微道了一句「謝謝」,才起身走了。

  只見他身形玉樹臨風、體態高挑,散發著不可思議的氣韻。

  然而誰又料想得到他這一去,買回的將是一件改變他一生命運的……寶?!

  第五章

  翌日。

  「日上三竿,格格該起床了。」

  宋府的老嬤嬤端了一盆梳洗用的熱水推門人內。

  「讓我再多睡一會兒……」

  「夫人今天要去廟裡燒香,我替你打扮完也得跟著去。」沒時間讓她賴床,除非她有辦法自己梳頭。

  玉桐頹然推開棉被坐起,拖著一把懶骨頭溜下床。

  她站在梳洗架前,從銅鏡中看見自己眼袋下泛著的兩坨黑影。被南募「精神折騰」一整夜,她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唉……」她動手洗臉。

  「夫人讓我問你,何時與善褚大人、南募大人變得如此熱絡?怎從沒聽你提過他們?」

  老嬤嬤受命打探消息,一會兒出發去寺廟的路上,她得向宋夫人一一報告。

  「什麼熱絡?他們都是來抓我的小辮子,以便將我千刀萬剮的。」

  「喔,原來三人已經進展到打情罵俏的階段了。」

  老嬤嬤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一遍一遍梳順玉桐秀麗的烏絲,準備待會兒梳一字頭。格格特別適合這髮型,讓她顯得秀美而端莊。

  玉桐挫敗地道:「我說的是真的!」

  虧她可以與打情罵俏聯想在一起,而且還是三人行,當他們是「川」不成?

  老嬤嬤道:「哎呀,那就是難分難捨了!我懂,栽懂。」

  「你才不懂!」玉桐極力澄清。「你根本……根本不知道他們……他們有多煩!」

  善褚確實教人不喜歡,而南募更令人討厭!

  說什麼她找他上床,真想揍他一拳,叫他滿地找牙去。

  嬤嬤將剩餘的髮絲收進髻下,用夾子細心夾緊。「今天插芙蓉金簪可以嗎?」

  玉桐看了一眼那支半舊不新的簪子。「不,戴這些吧!」

  桌前擺了一整組的簪花。這是她珍藏的首飾之一,因為它珍貴,所以只在重大場合或年節時才簪戴。

  嬤嬤定晴凝著,逐而瞭然於心地笑。「好,就戴這些。」

  女為悅己者容——她懂,怎麼會不懂呢?格格太小看她了。

  玉桐不曉得她在笑什麼。「只要一想到,我就徹夜難眠……等等,板子的地方再幫我加些碎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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