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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你發呆好些會兒了。」芍葯眼裡有著擔心。「小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搖搖頭。「我沒事的。走吧,咱們到前廳去!」

  紅豆兒甩甩頭,甩掉滿腦子的猜測,因為任由她再怎麼想、再怎麼猜,還是看不透、想不透、猜不透步燕臨那顆冰冷的心……

  再次移動腳步,紅豆兒的身後跟著芍葯,在經往大夫人所居的方向迴廊口,忽見一名白衣纖細的少女前來。

  她認得前來的女子,纖細、神采煥發的美人兒——官清韻。她揚起笑顏,上前欲與她打聲招呼。

  眼前的官清韻,纖纖素手提著幾包藥,可一見到紅豆兒時,悄悄將小手縮回袖裡,藏在身後。

  眼尖的紅豆兒當然沒放過官清韻這小動作,卻佯裝不在意、也沒看見。「韻妹妹,早安。」

  「表嫂,早。」官清韻噙著淡淡的笑容。「昨晚宴會持續到二更,表嫂沒多睡一會兒嗎?」 

  「時間一到,自然就醒了。」紅豆兒呵呵笑著。「那韻妹妹怎麼也起得那麼早呢?瞧你的樣子,是剛從外頭回來的嗎?」

  官清韻身子輕顫一下,笑著點頭。「呵呵,剛天氣放晴,上街到處處看看,果然過節就是不一樣,外頭好熱鬧呢!」 

  紅豆兒點點頭。「原來如此,讓我也想上街瞧瞧呢!」她揚起唇角,以最甜蜜而輕快的口氣與官清韻閒聊,眼光也沒放過眼前女子閃爍的眼光、不自在的態度。

  「表嫂今個兒要是有空,是該上街瞧瞧外頭的熱鬧。」官清韻眼裡的紅豆兒是有著甜美笑容,卻讓她搞不懂思緒的女子,是友、是敵,她不知道。

  「是嗎?」紅豆兒保持不變的態度,轉了個話題。「昨晚韻妹妹在大娘那兒睡得好嗎?」

  「可好了,如同自家般的舒適。」官清韻有些急了,似乎有些想結束與她的話題。

  「那就好了,怕是招待不周。」紅豆兒走上前,忽然握住官清韻的手,接著佯裝驚訝。「咦,妹妹怎麼手上拿著藥呢?你生病了呀?」

  藏在袖裡的藥帖還是被紅芰兒發現了,官清韻只得吁一口氣,勉強露出笑顏說道:「是、是這樣的,我的身子向來就下太好,所以抓帖補藥補補身子,因此今天才去抓藥。」 

  「矣,怎麼不找我替你看病呢?」紅豆兒熱情的替官清韻把了把脈,卻發現脈象正常,並不如官清韻所說的……身子不好。

  「表嫂,不用了。」官清韻急忙抽回手,不願再讓紅豆兒診視下去。「我沒生病,只是要強身罷了。」 

  「瞧,女人天生就體弱多病。」紅豆兒笑得眉眼都彎了。「你別忙了,我讓芍葯將你手上的藥拿去煎了吧!趁煎藥時,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認識彼此。」

  官清韻終於蹙起眉尖,顯露一張為難的表情。「不用麻煩,這事兒我都交給我 貼身女婢,畢竟她們比較清楚我的習慣……」

  「可我沒見到韻妹妹有隨身女婢吶!」紅豆兒眼裡有著疑惑,看看四周。「那麼剛才韻妹妹是自己出府羅?」 

  官清韻倒抽一口冶氣,忘了自己該怎麼回答。

  是啊!堂堂一名嬌貴的千金,怎麼出門卻未跟著婢女或是奴才?

  官清韻的腦子裡不斷思考,卻怎麼也找不到適當的理由。

  未了,紅豆兒互擊雙掌,笑盈盈道:「是不是韻妹妹怕驚擾大夫人,以及府裡的人啊?唉,韻妹妹別客氣吶!就當做是在自家,千萬別客氣,大夥兒都是自己人呢!有什麼需要就通知一聲,會有人幫你準備好,不用自己在寒冷天氣中出門。」

  「表嫂……」官清韻小聲低喚一聲,一時之間搞不懂紅豆兒到底是天真,還是心中另有盤算。

  「韻妹妹,我真的把你當成一家人看待,如果有什麼困難,說出來沒關係,我一定會幫你的,就算我幫下了你,還有十二爺當你的靠山。」紅豆兒眨眼,這句話出自於真心。

  「表嫂,你人真好。』官清韻低下頭,望不見她的表情。「咱們有空再聊可以嗎?我先去向表姨請個安,免得她醒來見不到我。」

  紅豆兒點點頭。「好。我隨時都有空。」

  官清韻幾乎是狼狽的離去,腳步顯得紊亂而急促,離開紅豆兒面前。

  「芍葯。」見官清韻遠離自己的視線後,紅豆兒才收起笑容,回復一貫精明狡黠的神情。「通知沈嬤嬤,官姑娘如到後院煎藥,請嬤嬤注意她那帖藥裡,是不是有多放一味『翻天印』。」 

  芍葯一愣,最後還是點點頭。「是。」

  「還有,如果那碗藥確定是端給大夫人喝的,記得,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能讓大夫人喝下。」紅豆兒交代著,心裡已有個譜了。

  再過不久,她就會明白,誰才是在背後主持陰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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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燕臨從頭到尾真的只是白忙一遭,所有帳冊他都全看一遍,就是找不到其中的蛛絲馬跡,也想不通到底與官清韻有任何的交集之處。

  是他領悟錯了,還是……她給的方向不是在這兒呢?

  她,指的是紅豆兒。

  悶得捧起一旁茶啜了一口,發現茶早已變得又冷又澀,澀冷而變味的茶水讓他皺緊眉頭。

  望了帳簿一眼,他選擇—放棄!  

  或許,他得使出身為丈夫的威嚴,逼迫他那小妻子,好讓她說出一切。

  她瞞他太多事情,甚至將他當泥團般任她搓圓搓扁,絲毫不顧他身為男子的尊嚴,放任她自由自在的將他玩弄在掌心之中。 

  瞇起眸,眼裡併出冷厲的光芒。 

  他生病太久,似乎有人將他當成病貓般,關在溫暖而安全的籠子裡,忘了曾經他是個敏銳而讓人畏懼的豹子……

  現下,豹子傷好了,到反撲的時候了。

  憶起—— 

  她說:有人要害他,可卻不知道是誰。 

  她問:他對官清韻有什麼感覺?又說起與他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官府……之間肯定有什麼牽扯在,卻又少了什麼而串連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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