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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大娘真不知道?」紅豆兒眨眨眼。「那就由我來替大娘說吧!木箱裡裝的是罌粟花,是吧!」 

  金婉鈴睜大眼,最後冷著聲音:「豆兒怎有把握,那箱子裡頭就是裝著罌粟花呢?」 

  「大娘,我把過你的脈,但那是我的失算。我執著於官姑娘與十二爺身上的毒打轉,才誤以為你也是中了翻天印的毒。」兩種中毒病狀過於相似,且又是在短時間判斷,才引導她猜測錯誤。

  「豆兒,大娘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大夫人一臉無辜的說著。

  「是你想殺害步燕臨。」紅豆兒吐出了這個事實。

  「哈哈,你別逗大娘笑了。」大夫人搖搖頭。「大過年了,開這種玩笑很危險呢!我沒有理由派人殺害自己的繼子。」

  紅豆兒一手撐傘、另一手拿出帳簿來。「大娘,這是你與藥鋪間交易的紀錄。相信大娘自己也很清楚,罌粟花是做什麼用處的。」

  罌粟花就是現在坊間所說的毒藥,是用來麻醉患者的,可要是過度使用,就成所謂的毒藥。 

  大夫人哼了哼聲。「豆兒,你別鬧了。沒有證據不要亂扣別人罪證,何況我沒有理由,要做出傷害小十二的事情。」

  「有。」紅豆兒揮揮手上的帳冊。「大娘,這就是你的證據。這是你與凌山藥鋪的交易內容,全是拿玉石去交換罌粟花,而那玉石,便是十二爺遭受歹人傷害,一同不見的玉石商品。」

  金婉鈴瞇眸,眼裡進出了寒光。

  「豆兒,你可別含血噴人。」

  「大娘,你敢將箱子一一打開來檢查嗎?」紅豆兒不甘示弱的應答回去。「十二爺對你不錯,而大娘只為了短視就想傷害十二爺,甚至想取他的性命,大娘,你這樣做對得起他嗎?」 

  「紅豆兒,你別多管閒事。」金婉鈴以嚴厲的口氣警告著。「這是我與步燕臨的私事,你別插手。」

  「大娘,我是他的妻,我必須為他分憂解勞。」紅豆兒歎了一口氣。「為何要為利益,而毀去你與十二爺二十幾年來的親人感情呢?」

  「哼。」金婉鈴哼了聲。「步燕臨作風霸道,府裡的產業,他根本不准任何人插手,府裡有大半玉石產業該是我兒子的,他卻緊握在手,一個人獨佔。」

  「大娘,想必大哥不知道你行為已經偏激了。」紅豆兒搖搖頭。「他知道後,一定會很傷心的。」

  「可惜你沒有機會說出去了!」金婉鈴眼裡進出冷光,朝一旁的大漢使了個眼色。「豆兒,這一切都要怪你多事。」

  她的手指向紅豆兒,將近五名至六名的大漢一窩蜂的衝向紅豆兒。

  紅豆兒瞇眸,腳步連連退後,可那幾名大漢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朝她逼近。

  雪紛飛著,紅豆兒的心跳就如同細雪般的混亂,她原本只是想確定事實,卻忘了考慮到大夫人心機的深沉。

  一切的事情都真相大白。

  賊人誤殺步燕臨,其實是大夫人所為,為了步燕臨當時護送那批價值連城的玉石,也想在當時取他的性命,卻沒想到他大難不死,讓他逃過一劫。

  而步燕臨身上的毒,也是大夫人利用官清韻關心步燕臨,將送來的藥裡加入一味翻天印,接著稱自己身體贏弱,而不願見任何人,她才有機會出府做這些事。

  大夫人的心思縝細、作風保守,連步燕臨、紅豆兒都瞞了過去。

  而她又利用步燕臨身懷劇毒一事,進而私下弄到「翻天印」這味藥材,偷偷加入她的藥湯之中,就算事後被查了出來,苦於沒有證據,也無人可以定她的罪!

  金婉鈴是個聰明的女子,她將一切佈置得像是官清韻所為,卻還是出現漏洞,而讓紅豆兒發現了。

  而現下,大夫人心狠手辣,想解決紅豆兒,只要殺了她的滅口,接下來要處理掉步燕臨更是簡單,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阻礙她的計畫了! 

  大漢們圍著紅豆兒,臉上都有著淫穢的笑容,以眼光侮蔑著她。

  「大娘,你想殺了我?」紅豆兒挺直身子,不疾不徐的問著。

  「殺了你滅口。」她冷笑。「多謝你今日前來,好讓我知道自己的計畫哪裡有漏洞。」

  「大娘,你已經利益薰心到無可救藥了。」紅豆兒歎氣搖頭。

  「閉嘴!」金婉鈴手一放,大漢像團攻略性強的雄蜂迎了上去,想抓住紅豆兒嬌小的身軀。

  可紅豆兒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她將紙傘當成武器使用,攻擊大漢由四面八方而來的攻擊。

  只是她一個小小的弱女子,怎敵過大漢們的圍攻?·

  不久,她手上的紙傘已經殘破不堪,被丟棄在雪地之上,而她的人,也被大漢們擒住而動彈不得。

  金婉鈴見紅董兒被活擒,嘴角有著得意的笑容。「豆兒,是你太多管閒事,別怪大娘心狠手辣。」

  她翻出袖中隨身攜帶的匕首,反握手中、往紅豆兒腹中一刺,匕首頂端沒人紅豆兒的腹中。

  「黃泉路上你就好好走,千萬別牽掛任何事情。」 

  紅豆兒悶了一聲,在無法動彈之中,見到大夫人嘴角露出冷笑,眼裡的眸光似在嘲笑她的天真。

  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自腹中傳上腦門,瞬時疼得讓她小臉失去了顏色,她能感覺腹中的疼痛猶如火燒,痛苦而炙熱。

  更能感覺到,她的腹中緩緩流出汩汩的液體,在她的腹中與衣物之間,感覺黏濕而熱騰……

  紅豆兒的小臉……慘白的如同初雪。

  地上滴落的血漬,如同雪地中綻開的紅色血花——

  妖艷而眩目。 

  第十章

  不得哭,既別離!不得語,暗相思!

  白居易一首「既別離」,道盡步燕臨此時的心聲。

  他十分懊惱的坐在床頭,看著已昏迷卻又發著高燒的紅豆兒,內心錯愕萬分,不敢置信床前的人兒已昏迷了三天。

  整整三天三夜未見她甦醒過來,他的心如同被人擰在手上,不得鬆一口氣。

  好在初三那早,他自夢中醒來,發現床邊空無一人時,才知道她早已穿戴整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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