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你哥哥上去啊!」此時,上頭有一名老人走了下來,來到他們的旁邊。
「請我哥哥上去做啥?」抓到綵球的可是她耶,請這笑面郎上去做什麼?她不解的問著。
「傻丫頭,你替你哥哥抓到綵球了,他當然就是我們府裡姑爺了。」老人家笑呵呵的說著,眼睛在孟夏泠的身上打量,似乎很喜歡他。
她吐了吐丁香小舌,轉而看向孟夏泠,這時才赫然發現,他一張俊顏靠得她好近,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小臉上,呵出了粉紅的頰暈,她突然覺得有一點點不自在,因為他們兩個真的靠得好近、好近。
從沒有男人靠得她那麼近,而且大手還扶住她的腰,雖然明白他只是為了要穩住她的身子,但心口還是怦怦跳著。
孟夏泠雖然笑著,但眉頭已經微微皺起,見她站穩後,便與她空出距離,接著與老人家拱手說道:「對不住,由於小妹不懂事,所以這拋繡球招親,是不是能……」
「老夫的話一出,誰也不能更改!」上頭,傳來洪亮的聲音,接著巨大的身影籠罩了樓下的他們。
抬頭一瞧,段盈袖見到匾額上頭寫著金色的革書體——花浣莊。
花浣莊……她皺著眉頭,不明白這是什麼來頭,什麼組織,可是那名聲音洪亮的男人,長得是虎背熊腰,而且一臉落腮鬍,長相不怎麼友善。
「花老爺。」孟夏泠抬頭,揚了一抹笑容。
「孟大人,你是看不起小女嗎?」花善道揚著眉,怒目的望著孟夏泠。
孟夏泠四兩撥千金的說著,俊顏上載滿笑容。「令千金如此嬌顏,孟某豈有嫌棄之理,只不過接到繡球的人不是我,是不是要公平一些,再重新請小姐拋過呢?」
這時,紅衣女子也走到樓旁搖了搖頭。「那女子是你妹妹,接到了繡球,也就代表你接到了。」
段盈袖佯裝著一張單純的笑容,搖頭晃腦的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那不負責的態度,讓孟夏泠額上的青筋隱隱的跳動著。
「這位便是小女,想必你也聽過我唯一掌上明珠,纖纖。」花善道大笑一聲,早看孟夏泠順眼得很,無奈這小子卻不為天香第一美人的稱號所動,只剩他還未登門提親。
「花姑娘,耳聞你的一切;實讓小生崇慕。」他說著客套話,而腦中也開始轉著如何逃離這現場。
而杵在一旁的段盈袖則是觀察著孟夏泠的表情,發現他額際有明顯的青筋浮動著,想必他一定隱忍著很大的怒氣。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她偷偷的、慢慢的移開自己的腳步,想要當做沒事般的逃離現場,只是當她一轉身,卻被一隻大手拎住後領,一雙小腳在半空晃著,沒辦法踏地。
悄悄的回過頭……
嚇!一雙快要噴火的黑眸,似要將她燒成灰。
他在生氣,非常的明顯!
「孟大人,準備成為花家的女婿吧,」花善道呵呵笑著,非常高興有這樣的結局。
「花老爺……」
「不用再說了,兩天之後,記得來花家提親!」花善道揮了揮手,轉身進人樓房裡頭,不願再讓孟夏泠多語一句。
紅衣女子正是花纖纖,她一雙美眸怔忡的看著孟夏泠,確確實實是被他迷惑住了,這樣不多見的美男子,實叫她傾心。
「孟公子,請務必赴約。」花纖纖拿下薄紗,一張傾城的芳顏露了出來,讓眾人全屏氣。
好……艷美的女人。段盈袖也看傻了,這麼美的姑娘,沒有半個男人不為她動心吧!又望了孟夏泠一眼,卻發現他臉上掛著笑顏,但黑眸卻是冷肅的,一點情緒也沒有。
臉上的笑顏,如同是鑲上去的,只有那雙黑眸才是他真正的脾氣。
等眾人漸漸散去後,花纖纖也被扶進屋裡,現場只留下段盈袖及孟夏泠兩人。
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一雙足以凍死一隻熊的冰眸,冷冽的瞪著那張甜美卻錯愣的小臉瞧。
「我……」她展開笑顏,希望他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的男人。「我幫你找了一個娘子,這樣不好嗎?」段盈袖蹙著雙眉,佯裝可憐的小兔兒般。
「用不著你幫忙。」他的口氣倏地變冷。
「你的『熱心』已經為我帶來了甩不掉的麻煩,你知道嗎?」該死的,為什麼她的眼裡,還有著一抹純真的光芒,而他……為什麼還會為這雙陣子而漸漸消去怒氣呢?
「我又不知道。」她嘟嚷著小嘴。「如果我知道的話就不會那麼做了。」看他陣子變冷,她似乎也感覺剄事情的嚴重性了。
只是她想不通,成親對他來說有那麼難嗎?
「你……」他的舌頭像是被貓叼走,難以與她解釋。
「唉唷,反正這只是一件小事,很容易解決的.」反倒是她開始安慰起他來,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們還要上哪兒吶?」小事,只是小事嘛!
對她來講當然是小事了,但娶親對他來說,卻是一件……震撼人的大事!
她真的,單純到還不知道自己聞了個大禍了。
* * *
「噗!」剛入口的茶茗;就這麼吐了出來,濡濕了面前無辜男人的衣裳,接著是一陣大笑。
「哈哈哈——」
「別笑!」孟夏泠咬著牙,瞪著眼前的女子。
落雲箋強忍著笑意,一邊拿絲絹幫自個兒的丈夫擦乾衣裳,「沒想到,那盈袖還真有兩把刷子,輕輕鬆鬆的幫你拐了個妻。」
「她只是一個麻煩精!」孟夏泠深呼吸了一下,嘴角的淺淺笑容卻掩不住他腹內的怒氣。
「事實上、她很可愛。」落雲箋非常的喜歡段盈袖,那甜甜的臉龐逢人就笑,有時候單純的像只小兔兒,有時候卻又精明的像只小狐狸,似乎和她在一塊,就有著遇不完的樂趣。
而有趣的是,她竟然不怕死的為孟夏泠找了個妻子,實在讓大家都錯愕不已。
「可愛?」
一旁的仇烈也挑了挑眉。「一張小嘴吵得要死,也叫可愛?」他哼了哼聲,握住妻子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