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泠把事情挑明了說,難堪的是花纖纖。
她是花浣莊的千金小姐,如今卻被人拒絕的這麼明白,而且完全不留一點餘地給她。
「我不要!」花纖纖也怒了。「我就是喜歡你,喜歡你當我的丈夫,而且你是我招來的夫婿,我就是賴定你了。」
孟夏泠只是搖了搖頭。「花姑娘,別再這麼執迷不惜丁。」他看著她,給了她一抹好看的笑容。「你的條件這麼好,天香城還有比我更配得上你的男人,你不必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我並不如你想像中那麼好——」
「不管!」花纖纖開始使起性子。「反正今兒個要到天香城,如果你對婚事有異議;今天就到花浣莊去跟我爹解釋!」
「當然,今日必定會去打擾浣莊。」孟夏泠嘴角含著笑,但眼裡卻有著一絲寒氣。
他的眼神雖然不明顯,但全都落進了段盈袖的眼裡。
這個男人,真的……表裡不一呀!
而馬車裡似乎也籠罩著沉重的氣氛,三人不再開白說一句話。只有翻書的沙沙聲,配合著馬車的達聲。
* * *
一樣沒有魚刀師傅的下落,段盈袖有點氣餒了。
垂著雙肩,她硬是跟隨著孟夏泠來到花浣莊,也不願一人待在雲香小棧裡。
「你累了,為什麼不願留在小棧裡呢?」孟夏泠問道。奔波了一天,她的小臉掩不住疲憊,眉間全是滿滿的倦痕。
「因為我不放心你。」她打了呵欠,努力的提起精神來。
「不放心我什麼?」孟夏泠不解的問著。
「怕你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沒忘記花纖纖還沒有使用藥粉,所以她要捍衛他的「貞節」,怕他到時候真的娶了他不愛的女人,那她可就罪孽深重了。
孟夏泠聽不懂她的話,只能帶著她走進花浣莊。
花浣莊是天香城第一大布商,以「浣紗」出名,而且宮裡的娘娘、貴人身上的衣綢,幾乎都由他們進貢。
兩人被領到了前廳裡,花善道正坐在主位上等著他們,一旁則站著美艷動人的花纖纖。
「聽說,你想拒絕這門親事是不是?」花善道挑了挑眉,威嚴十足的問著。
「沒錯。」孟夏泠臨危不亂。「孟某配不上花老爺的千金,所以請花老爺別以人情相逼。」
花善道哈哈大笑幾聲。「孟夏泠,你夠種!,我花善道的女兒,你是第一個搖頭說不娶的男人!」
「令千金太過嬌貴,孟某配不上。」孟夏羚強調著自己的身份。「相信以花小姐的條件,一定可以再找個更好的男人,而不是委屈於一名小小的軍師。」
「孟夏泠。」花善道揮了揮手,僕人便拿了一張檜木椅來到他的面前。「老夫是看得起你,而且十四爺也很鍾意你,為什麼你偏偏只願屈就於軍師這小小的位置呢?」
孟夏泠毫不猶豫的坐了下去。「男人志在四方,我找到了自己的理想,當然會執著下去,而且我效忠自己的主子。」他一樣笑得有自信,笑得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再說我只是一名軍師,只是跟在主子身邊的奴才,主子說不去,奴才不可能擅自作主。」
「那是仇將軍不會為自己的將來打算,而你還有大好的前途,你怎捨得放棄這一切?」花善道皺起眉頭。「再說,踉了十四爺沒什麼不好,難道你就看好那僅有七歲的小皇帝嗎?」
「花老爺。」他笑著站了起來。「這是皇宮內的鬥爭,似乎和我這名小軍師沒有什麼關係,跟不跟十四爺,似乎也無所謂吧!」
「怎麼沒有,你跟在十四爺的身邊,反面更能發揮自己的能力,你何必劃地自限呢!」花善道生氣的拍了桌面一下,幾近用吼的出聲。
這老頭兒,似乎脾氣不好呢!段盈袖被他的吼聲嚇到,縮到孟夏泠的身後。
「那不是劃地自限。」孟夏冷一樣是笑容滿面。那是原則問題。我知道花浣莊與十四爺走得很近,才想以花姑娘來牽制我,只是你們錯了,女人對我來說,根本沒什麼吸引力。」他聳肩,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不,你怎麼可能對我完全沒有,感覺呢?」花纖纖抿著唇,似乎被他的話傷到了。
「抱歉,這是感覺問題。」孟夏泠咧開一排白齒。「花姑娘或許對大多數的人而言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但我卻沒有任何的感覺。」
「你、你就非得這麼敬酒不吃,一定要吃罰酒是嗎?」花善道的臉上也沒了笑容,委婉的口氣也變得暴戾。
「孟某並不想沾染上什麼麻煩。」他的眼光變得深沉,但臉上還是那抹自信的笑容。
「那就娶我的女兒!」花善道再一次施加壓力。
「恕孟某不能答應!」孟夏泠一樣不肯妥協。
「來人!」花善道一喊,門口出現好幾名壯漢。「既然你不肯乖乖答應,那就別怪我將人扣留下來了。」
「老頭兒,你想做什麼?」段盈袖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你不要太過分!」
「小丫頭,你又是什麼東西?」花善道生氣的拿起杯子,頭頂正冒著熱氣。「我不是東西,我是人,我叫段盈袖!」她哼了聲,一副不怕他的樣子。「孟大人不娶你女兒就是不娶,而且你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幹嘛一直要將花姑娘推給他?」
「盈袖妹妹!」花纖纖急了,沒想段盈袖居然出來鬧場。「你不是說過要幫我的嗎?」
「我是要幫你。」段盈袖搖了搖頭。「你千萬不能嫁給這個男人,這男人沒你想像中那麼好,他是個雙面人……他……」
話未說完,孟夏泠便將她拉到懷裡,黑眸笑望她的小臉。「小袖兒,這個時候你應該要閉上小嘴的。」他挑了挑眉,似乎是警告。
段盈袖乖乖的閉上口,這時候她是最弱勢的,連說句公道話都不行。
「盂夏泠,你就留在花浣莊裡做客吧!」花善道捏碎了手上的杯子。「直到你答應娶我女兒,不然你這輩子休想離開花浣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