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盈袖幾乎當場清醒了。「我怎麼會知道突然會變熱啊!」她顫了顫牙齒,打了一個冷顫。
確實,她腹內的火焰是消了一半。
但真的好冷呀!段盈袖全身都浸在冷水裡面,又打了一個大冷顫。
「身體還會不會覺得熱?」他蹲在澡桶旁,看著她一張漸漸降溫的小臉,接著以大掌撫著她粉嫩的臉。
她搖了搖頭,腦袋確實是清醒了許多。
「那就好。」他的眼光順著那晶瑩的水珠往下移,那水珠滑過她的頸子,又滑過那透著嫩紅的胸前,這時他才見到,她豐滿的胸脯一半在水面,一半在冷水之下,形成一種勾引人的春色。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雖然臉上沒有再現真實的情緒,但為了克制自己,他還是將眼光移開了。
「為什麼我會突然覺得好熱,」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經被看了一半,單純的問著。
「因為藥效的關係。」
他拍了拍她的頭。「要是清醒的話,那就快起來穿好衣服,別讓自己著涼了。」
她嘟著小嘴,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我先下去幫你叫點熱食,讓你暖暖身子。」他說完後,挺直身子要走出去,再留下來,他深知自己會把持不住。
段盈袖只是乖順的點點頭,而她的腦袋還是昏沉沉的,像是剛睡醒一樣,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事情,只能浸冷水讓自己清醒一下。
至於孟夏泠走出廂房後,發覺自己的心竟然莫名的狂跳著,而且剛剛那一幕直迴繞在他的腦海裡……
段盈袖有著火辣的身材,那小巧的褻衣緊貼在她的身上,很清楚的印出小小莓凸立在那小巧兜兒上。
剛剛那一幕一直在挑逗著他,只消再看一眼,便會挑斷他那緊繃的情緒……
他承認有一股衝動想要將她架上床,只是理智又將他給拉了回來……
孟夏泠走出廂房,莫名的歎了一口氣。
他赫然發現,自己似乎不再是那只有單一表情的笑面郎了,反倒漸漸找回了自己的情緒……
這意味著什麼呢?
突然,他停住了腳步,覺得有些怪異……
他的大掌摸向自己的臉,跟了自己十幾年的的笑容,竟然在這一刻消失了!
孟夏泠連忙衝到了灶房後頭,往水缸裡一瞧,真的見不到那張溫和的笑容了,換上的是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俊顏。
為什麼在此時,那張笑顏竟然莫名卸了下來,心情再也不是那麼平靜,這一切都是為什麼而改變的?
是因為她嗎?
那個天真又善良……段盈袖?!
笑容因她而摘下,換上的是真實的表情。而他的心裡,是不是也浮起那失去多年的感情及感覺呢?一切都只來自於她?答案,漸漸揭曉。
第九章
雙手滴滿了鮮血,小嘴上也沾滿了血腥……
完全不能相信那是一個只有十歲男童所做的事情!
雖然他的手上明明還沾著血,但那張稚幼的臉還是讓人無法聯想,就是他親手弒殺了一個大男人……
而男童的身邊,側坐一名掩面而泣的女子,那一陣一陣的抽泣聲,非常地扣人心弦。
「我……」男童也不知所措的看著四周,聲音中有一種哽咽的感覺。
可是他卻不後悔,似乎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結果。
「你什麼都不用說。」美麗的女子抬起嬌顏,給了男童一個笑容。「娘知道你是為了救娘,才親手殺死這禽獸。」
她來到男童的身邊,從他手中接過武器。
「爹……」他欲言又止,看著躺在地上的男屍,他卻連一點後悔也沒有。「他死了。」
「他早該死了。」女子安慰著自己的兒子。「要不是你出手,或許是我親手殺死他,你只是……比娘快一步出手罷了。」她撫著兒子那張俊顏,心裡有著許多的不捨。
終於,男童鬆了一口氣。「孩兒看不慣他這麼對待娘——」
見到娘差點在爹的手裡斷氣,他逼不得已拿出了利斂,想要爹住手,卻讓爹更為瘋狂,只嚷著要殺死他們母子倆。
沒想到,他一個不小心,長劍就刺入他爹的胸口裡——鮮血瞬間狂灑四周,那是一種結束的宣示。
只是事情是不會這麼容易結束的。
堂堂天斂山莊的莊主突然暴斃,會衍生出更多的問題,尤其他生為天劍山莊的長子,弒父之名更會一輩子刻在他身上。
於是女子接過他手中長劍。「孩子,別擔心。」她望著那俊美的臉龐。「娘這輩子都沒有為你做過什麼事情、反倒是你,處處為娘著想……」說著,雙眼又落下淚來。
「娘……」他皺著眉頭,發現臉上的表情漸漸僵硬起來。
「沒事的。」她揚了一抹笑容。「來,展現一個笑容給娘瞧瞧……」
聽話的揚起一抹笑容,好看的笑顏自他稚幼的俊顏上展現。
心願已了,女子便舉起長劍往脖子上一刎。「你要告訴山莊裡的所有人,是娘受不了你爹的虐待,所以才選擇相殘的結果……」她交代著。「一定要聽娘的話,這麼告訴眾人,知道嗎?」
「娘……」他大喊出來!
那,聲聲的叫喊,卻喚不回來……他娘的性命!
就從那時候起,笑顏就這麼鑲在他的臉上,而他再也沒有其他的表情存在,似乎也沒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再打動他封閉的心……
只是萬萬沒想到那顆封閉的心,卻可以為另外一名女子再次打開,而且還真正的打開了心結!
* * *
總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自從花浣莊回來後,段盈袖就覺得好像有哪裡改變了……
她再次偷偷看向孟夏泠,只覺得他臉上好像少了什麼東西似的。
雖然孟夏泠就坐在她的面前,她一樣挑不出來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孟夏泠當然注意到她那雙好奇的眼,不斷的往他的臉上瞧來,明白她是在觀察自己臉上的表情。
「你……」
沉不住氣的段盈袖,終於問了出口。「你是不是哪裡變了啊?」她咬了咬唇瓣,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