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慶功宴。」金善鈴看完之後,將眼光移向韓桔兒的臉上。「明天晚上七點以後的約會全取消。」她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韓桔兒眨了眨眼,原本想說出自己也有收到邀請函,可想想還是算了,因此又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著手上的邀請函,她正考慮要不要開啟。
為什麼她一個小小的秘書也會收到邀請函呢?她搞不懂,不過還是忍不住好奇而打了開來。
是一張別緻的卡片,上頭註明了時間、地點,還有嚴非的親筆簽名。
為什麼她也會有邀請函呢?她想不通,只能怔神的看著那張卡片。
她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出席、這場慶功宴,好像和她扯不上一點的邊,那她還要出席去湊熱鬧嗎?
她猶豫不決的想著,希望能想出一個解決的方法。
如果她不去的話,他們應該不會發現她沒出席吧!她在心裡喃喃著。
自從男友負心離去時,她就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勁來,就連個性也變得冷冷淡淡的,而且對於自己吹腫起來的身材也有點自卑,造成她在人際關係上出了小小的問題,所以她的朋友變少了,話更是變少,像是活在象牙塔的女孩。
以前的她,不該是這樣子的,但被男友蘇聯生拋棄後,她覺得彷彿世界都棄她而去,甚至,也奪去她人生的色彩。
現在的她只著重於吃,只有吃才能讓她解除壓力,不過,也造就了她的身材。
這樣的身材確實遭到其他人異樣的眼光,這樣肥胖的身材,是真的讓她錯失很多機會……
工作、愛情、人際,多多少少都有些影響,甚至也造成她心理上的壓力,愈來愈自卑了。
只是現在的她,那被背叛的心,似乎還沒有完全結癡,沒有動機讓她交回以前的自己。
那她還要出席慶功宴嗎?又繞回主題上面了。看著手上那張精緻的卡片,她下不定決心來……
難得大公司的慶功宴,要是去了就可以開開自己的眼界呀!她這麼說服自己,只是心裡的另一頭卻又潑了自己一盤冷水,要是自已與那群高階層的主管格格不入呢?她歎了口氣,沒想到她竟然變得優柔寡斷起來了。
韓桔兒坐在位置上,望著那張邀請函發起呆。
* * *
已到了慶功宴的日子,金善鈴今天提早離去,剩下韓桔兒一個人枯守在辦公室裡。
她終究還是選擇不去,畢竟,那樣的宴會不適合她,於是,她並不急著下班,等到時間到了,才準備收拾東西。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嚴非在下班前幾分鐘,來到設計部找她。
看著他一身合身的西裝,她的心裡忍不住讚賞他那完美的身材,以及一張溫和的臉龐。
「韓小姐,你收到邀請函了嗎?」嚴非此時來到設計部,為的就是要找她。
韓桔兒眨了眨那雙眸子,接著才點了點頭。「我收到了,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慶功宴我也要一併出席呢?」
「只要是經理身旁的秘書,都一律要出席的。」嚴非揚著笑容,有著迷人的魅力。
她稍微一愣。「很抱歉,我決定不出席。」這樣的宴會,她怕去參加會丟了自己的臉。
「我早知道你不會出席,所以,我今天才特地來接你,記得上次賠你的那套衣服吧,我見你都沒機會可以穿著,今天這場宴會派得上用場了,還有,你可以順便多認識商場上的名流,這樣對你以後的事業很有幫助的。」嚴非那抹眸光裡有著半強迫的堅定。
韓桔兒抿了抿嘴,終於把一句悶在心裡很久的疑問,問了出口。
「嚴先生,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的好?」他的關心,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她這個問題也將他給問住了。他沉默的想著,而她則是安靜的等著回答,直到一下子後,嚴非才找回自己的思緒。
原來他所做的一切,在她的眼裡就是「好」?他失笑了一下。
「如果要說『好』,可能我認為對你還感到抱歉。」他能找到的理由也只有如此。
看似期待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不過她還是揚了一抹純真的笑容。
「其實我並沒有傷得很重,只是被咖啡燙到而已,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再說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疤痕,嚴先生不必這麼在意。」
「很難。」他走上前。「我都親自來接你了,難道真不能賞個光,一同去參加慶功宴嗎?」
韓桔兒這時遲疑了,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上司,她沒立場說不要,可心裡卻是躊躇著,想要拒絕卻沒有理由。
「現在準備還來得及嗎?」她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鐘,此時正下午四點。
「當然可以,時間還很充足。」他嘴角掛著笑容。
韓桔兒沒得拒絕,只好點了點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拿起皮包與他一同走出設計部。
而這時,路過的職員瞧見了這一幕,全都在交頭接耳……目送著他們離去。
* * *
韓桔兒到今天打開禮盒,才知道這是一件漂亮的長禮服,而不是她所以為的套裝,穿上禮服,在她的身上服貼而剛好。
豐腴的身材穿上禮服是有點突兀,可是這件黑色的禮服,卻將她的身材修飾的很好,不像是肥肉一堆堆,反倒是將她豐盈之美表現出來。
而且,嚴非趁還有一點時間,帶她去彩妝設計師那兒,將她整個人上下都重新改變過。
一頭直直的長髮沒有什麼變化,在設計師的巧手之下,成了輕盈而削薄有型的中長髮,而且,隨意的盤了一個看似凌亂卻又輕鬆的髮髻,圓額間落下了幾撮的髮絲,還幫她點上了今年流行的淡妝粉彩。
摘下那厚重的眼鏡,戴上拋棄式的隱形眼鏡,讓她原本就漂亮的五官,在此時更明艷動人。
她算得上是一名佳人,只要她的身材再瘦一點的話,那麼,今天的她肯定非常迷人。韓桔兒已經好久沒看到這麼漂亮的自己了,就連嚴非也有點看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