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門前,那雕刻華麗而厚重的木門是敞開著,裡頭傳出悠悠的音樂聲,混雜著交談的歡語聲。
裡頭的賓客讓韓桔兒怯步了,他們身上都流露著上流社會的氣勢,男士和女士們都散發著那高貴的氣質,她遲疑考慮要不要踏進去。
思考的時候,一名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俊臉帶著笑容,伸出大掌。「歡迎你來。」嚴非早已等她好久,見到她今晚的打扮,確實又叫他驚艷了一下。
她的樣子總是清純乾淨,散發一種百合的清香,臉兒總是有著淡淡的笑容,讓人看了心情很好。
「嚴先生……」她的臉兒微羞,不過還是伸出了小手,搭在他的大掌上。「我這樣的打扮會很突兀嗎?」她小聲的問著,深怕丟了他的臉。
嚴非馬上搖了搖頭。「並不會。」他將她帶了進來。「你比上次更動人。」大掌輕滑上她的裸背,如同絲絨般的滑膩,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這樣的讚美,讓她的心裡有著莫大的鼓勵,她知道自己的減肥計劃是成功的,只要再持之以恆,要恢復以前的身材並不成問題。
他帶著她往大廳內走去,確實是引來許多人的目光,大家好奇的是這個女人與嚴非的關係。
來到廳中,裴新華讓妻子在背後推著輪椅,一起在廳中招呼著客人,一見到嚴非擁著一名女子走來,樣子狀似親密,再自然不過了。
「姨父、阿姨。」嚴非來到長輩的面前,將韓桔兒介紹給他們。「這位就是秘書助理,韓桔兒。」
「裴先生、裴太太好。」笑容不由自主的往上揚,帶著一點純真。
裴新華沒給她好臉色看,冷漠的哼了一聲。「你就是在公司被傳個滿城風雨的女人?勾引非兒的狐狸精?」一出口,便是難堪的話,讓嚴非及江芸萱都嚇到了。
韓桔兒面對這突來的冷諷,雖然也是驚訝了一下,但隨即還是抿了一個笑容。「裴先生誤會了,我並沒有勾引嚴先生,也不是狐狸精,我只是一名小小的秘書助理而已。」
「哦,那為什麼公司那麼多的緋聞,肯定是你不自愛了?」在賓客的面前,裴新華當場掃了韓桔兒的面子。
韓桔兒眨了眨那雙大眸,摘下眼鏡、換上隱形眼鏡的黑眸,更是盈盈亮人,一瞬也不瞬的盯著眼前的老人瞧。「裴先生,今天是您的壽宴,不是審判會吧!」一樣是帶著笑容,柔柔的說著,卻有著一抹志氣,不像以前只會默默的嚥氣。
她是韓桔兒,可不是人家的受氣包!調適過心態的韓桔兒,已經知道要怎麼調整自己的腳步,現在的她不像以前那麼柔順,她想爭取自己想要的未來。
「丫頭,我只能告訴你,跟我耍嘴皮子是沒用的。」裴新華瞇著眸看她。「我要是不准你與非兒來往,就是不准,沒有第二句話。」
「裴先生,我與嚴總裁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要是不來往,我如何幫他處理公事呢?」她笑著,反問。
「辭職。」他冷冷道著。
「依勞基法規定,僱主並不能無緣無故辭去員工,我自認表現良好,應該沒有重大的缺點,可以讓總裁感到不滿意。」韓桔兒並不想和這名老人爭執,只是他這樣的氣焰,讓她不得不找回自己的自尊。她的自尊,已經不容許人踐踏了。
看著眼前氣勢不減的韓桔兒,裴新華這時才認真的抬起頭看著她。
她與照片上有點不一樣,站在他眼前是一名還算清秀的佳人,雖然身材豐盈了一點,不過一張臉蛋上的五官是端正而漂亮,雙眸不懼的看著他,眼裡有著熠熠的光芒。
這樣的女人他應該欣賞的……裴新華此時回過神來,他不該這麼想,非兒的條件應該可以找到更好的名門淑媛,而不是這個身份卑微的女人。
「姨父。」嚴非終於開口打了圓場。「公司的緋聞總是一大串,要是去在意,早就在意不完了,韓小姐是我工作上得力的助手,與她走得近當然流言也多,只是我和她是清白的,不是你們想像中那樣。」
「最好她是沒有其它念頭,否則我一定不會讓她進門的。」裴新華冷哼著,放了狠話。
韓桔兒皺皺鼻子,在心裡默默念了幾句,儘是俏皮的樣子。
「老爺,你就別賭氣了。」江芸萱是最瞭解丈夫的人,她笑了笑。
「韓小姐,你別見怪,他就是脾氣古怪了點,人老了,有時候話聽聽就算了,別放在心上。」她握住了輪椅的把手。「老爺子,我們去跟客人打打招呼,記得那小頑童吧!你不是常常念著他以前怎樣的……」
韓桔兒見江芸萱將裴新華推走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姨父就是這樣。」嚴非給她一個無奈的笑容。
「沒關係,只是如果我有冒犯到他的地方,還請總裁見諒……」她無辜的眨眨眼,眼波盡露著嫵媚。
一時之間,嚴非以為自己看錯了,用力眨了幾下眼後,她一樣是原本的模樣,只是為何心裡卻流過一抹怪異的感覺?
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他不知道,也不懂,只是有一種衝動,他想將她永遠留在身旁……嚴非猛然一驚,自己竟然有這樣的想法,而且還是眼前的韓桔兒。
他中了她什麼蠱了?他哺哺著。
「總裁?」韓桔兒看著他怔神的樣子,喚了他一聲。
他回過神來。「不用那麼拘謹,喊我的名字吧!」他笑,暫時將那種感覺丟到一旁。
「嚴非。」她朝他一笑,兩人的相處上有一點自然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過就是有不識相的人來到他的身邊,一把就是勾住他的手臂。
「非……」甜甜的聲音一出,韓桔兒眼光尋著聲音主人的方向,一名長相艷美的女子,正黏在嚴非的手臂上。
「你最近很忙哦,都沒有來看我。」謝媛仙嘴甜的撒嬌著。
嚴非看了韓桔兒的表情,見她的臉色一僵,想要甩掉手臂上的人兒,可他像是黏上橡皮糖那樣,甩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