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乖乖猛男一把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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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今早一起上班時還有說有笑的,怎麼下午就變了個樣?

  擔憂激起了他的勇氣,等不及她點頭讓他進來,聶骉已走向她,鏡框後的視線有些凝重,全為了她愈來愈下垂的唇角。

  平常總揚著愉悅笑容的唇角,如今像掛了千斤重般垂著。

  「你……怎麼了?」

  「別問,什麼都——」

  「呃!」腹部突然埋進一張小臉,聶骉嚇得想住後退,但她抓在他腰側的手讓他動彈不得。

  退卻的想法在感覺到腹部的一股溫熱濕意後,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剩下的是濃濃的憂慮。

  「發生什麼事了?」

  懷裡的人只是搖頭,彷彿在忍耐什麼似的緊揪他的衣角,偶爾逸出—兩聲哽咽。

  嗅進淡淡的香味,聶骉應該要為這意外的親暱感到開心,但他卻覺得尷尬為難。

  思緒在心疼想安撫她的衝動和突如其來親近的羞赧中拉扯,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呆在原地乾著急。

  如果是可法會怎麼做?要是魚會怎麼做?腦子亂紛紛地轉著這些問題好半晌,終於又一次承認早就知道的事實——

  他不是可法·雷,也不是魚步雲。

  他只是他,在她面前笨拙到不知所措的男人。

  因為笨拙,他說不出漂亮的安慰話。

  因為不知所措,他只能站在這裡,任憑對她的心疼相對自己無法可想的氣惱折騰,再次驗證自己的無用。

  太多的無能為力,教他只能靜靜地、動也不動地承受來自於她的淚水。

  每一滴、每一滴……

  都讓他的心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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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若玲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似乎破人騰空抱起,不久後又安隱落地,她依稀感覺到離開了辦公室,卻不曉得自己被帶到哪裡。

  而一直倚靠的人突然不見蹤影,害她只好彎腰弓背,縮在自己的胸前慟哭。

  多久沒這麼哭過了?她想不起來,自從媽死後,在某夜瞧見爸像個孩子般縮在房裡哭喊媽的名字,那一幕始終任她的記憶裡,揮之不去。

  所以,她不哭,再也不哭。

  所以,即使有難過的事也從不說。

  所以,她笑,希望父親會因為她的快樂而快樂。

  所以、所以——

  人總是能找到很多理由壓抑情緒,克制再克制、抑忍再仰忍,就算是僵笑著一張臉,也要逞強不對外人示弱。

  可是,總會意外地因為一個人、一件事,甚至是一段音樂給逼出來。

  「聶……你跑到哪兒去了,嗚……」

  可惡的他!用一句「你怎麼了」適時又突然的關切,輕易地逼出她的淚,人卻又突然跑掉。

  不負責任的男人!跟視在心為正常的燕觀鴻一樣差——

  「喝水,補充水分。」突然冒出來的水杯打斷她心裡的咒罵。

  原來,他只是去倒水而已。

  「我不想喝……」

  「哭這麼久,大量流失水分,需要補充一下。」聶骉說得認真,

  就是因為這麼認真,反而讓人想拿他出氣都找不到理由。

  就是因為這麼認真,用如此平常的口氣說話,更讓人生氣自己的狼狽。

  這人不是調侃也不是湊熱鬧,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她補充水分,純粹出自於關心。

  她明明懂的,卻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衝動地對他的善意回以冷嘲熱諷,「喝過以後再哭?你就這麼希望我哭?我哭你會覺得高興、覺得快樂是嗎?你跟公司其他人一樣都在看我的笑話是嗎?都知道我只是燕觀鴻的女友之一是不是?!是不是?!」

  「我、我、我沒有那個——」

  「你行!你就是有!你跟田蜜一樣!你跟其他部門的人都一樣,等著看我的笑話!你知道……你明知道他跟我交往的同時還有別的女人——」

  聶骉的表情老實到連藏都藏不住,

  她只是發洩悲憤而已,沒想到卻誤打誤撞……「你……真的知道?」

  「呃、呃、呃……」

  氣憤、懊恨聵昏她的理智,背叛的感覺強烈打碎她僅存的自制,奮力推開蹲在眼前的聶骉。

  「你知道!你知道卻不告訴我!不在我陷得更深之前拉我一把,只是站在一旁等著看我笑話?!你、你……你把我當什麼?每天固定上演的八點當連續劇嗎?看我被蒙在鼓裡像個笨蛋為他悲、為他喜,你很快樂嗎?你從中得到什麼樂趣?看我的痛苦為樂,這就是你對待朋友的方式?!」

  「不、不是這樣!不是……」怎麼會這樣?聶骉急了,搔腮苦思如何辯白,偏偏他除了機械以外,什麼都不會,「我不是、我沒有——」

  「走開!你走開!這齣戲已經演完了,白癡女主角看穿男主角的真面目,決定分手!你過癮了嗎?!得到快樂了嗎?!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還女主角一個清靜了嗎?!走開!走……開……」哭濕的淚顏埋進屈起的雙膝,一旦落淚啟幕,就怎麼也收不回,找不到絲毫冷靜。

  如果她的淚讓他心疼,她的指控就像一把刀刺進他的心。

  他知道,但之所以沒告訴她,除了因為不善言詞之外,也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資格,更何況,在燕觀鴻身邊的她是那麼的小女人,又那麼快樂。

  他只是單純地不想扼殺她的快樂,只是這樣而已啊。

  很多話,此刻彙集在心裡盤旋,卻沒有辦法爬出拙劣的口舌。

  「聶,趁這個機會解釋啊!」被忽視在一旁的白楊急得快瘋了。托鬼月將屆的福,每夜吸納不少搶先私逃出鬼門關的游離魂魄,她如今不靠黑傘遮蔽也能在大白天裡現身。「說你根本沒有那個意思!此時不說更待何時?別像上一世,將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裡,抑鬱到死,聶!」

  他搖頭,將畫軸拿出來放在呂若玲腳邊。

  「若玲……」

  瑟縮的身子微顫,他知道她聽見了。

  「水在你腳邊,口渴記得喝;還有白楊,我把她留給你。」

  她仍然沒有抬頭。

  「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雖然你現在不會想知道,但黎說這是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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