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終於燕小舞扯開一個淡淡的笑容。「我將花兒拿回去,娘會很開心而且會高興一段日子。我喜歡看娘的笑容。」
說完,燕小舞將花朵放在落雲歡的手上。「其實花的作用很多,花還可以用來治病呢!」
落雲玦接過那朵小花,像是被雷劈到般的說不出話來。
他很想罵人,但到口的話卻因為燕小舞溫和的個性而吞下,只能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這時大夫已經收好所有的東西,他朝燕小舞說道:
「總共是三兩銀子,等等領了藥包再回去,記得三大碗水熬成一碗,過幾天再過來讓我看看復原的狀況。」
大夫往一旁的櫃子走去,從中拿出一個木盒。「這個是浴身之後要抹的藥膏,記得每天抹上。」
孟夏泠點頭接過,根本沒意思讓燕小舞拿出銀子來。
可在此時,燕小舞把她身上的荷包拿出來,看看倒出的一兩銀子及幾文錢,她尷尬的看著大夫。
「大夫,能不能讓我賒個賬,我過幾天便來還清呢?」
燕小舞咬咬唇,漲紅著臉看著大夫。
大夫面有難色的看著她,轉而看著孟夏泠及落雲玦。
瞧他們的衣著打扮,應該不是窮人家,這幾兩銀子應該拿得出來吧!
「姑娘,你收回去吧!」孟夏泠一張笑臉的看著她。
「這件事情只是個意外,你不用太自責。」他將她的荷包推了回去,銀子及銅錢放在她的手上。「別擔心,這只是小傷而已。」
小傷?落雲玦挑挑眉,受傷的人是他,孟夏泠當然會在一旁說風涼話了。
不過他見到燕小舞一臉難色的樣子,也不好再去為難她什麼,便沒說什麼傷人的話。
「可是……」
燕小舞左右為難,落雲玦受了傷,她要負大半的責任。
雖然要她付出全部的診金是有點困難,可是要她完全不付,那麼她的良心會很過意不去。
「公子,這樣好了,能否請你們隨我回燕府,我再還你們銀子?」她說得真誠,臉上有著純真的光采。
「燕府?」盂夏泠好奇的問著。「是批髮絲綢的大富商燕老爺家嗎?」
燕小舞點了點頭。「是的,爹……」她猛然一驚,連忙改口。「燕老爺確實是作批髮絲綢的買賣。」她的眼兒笑彎,有著溫和的傻氣。
「那正好,我們也欲往燕府,姑娘可以帶路嗎?」孟夏泠的態度依然是客客氣氣的,盡量讓燕小舞不感到一絲的壓力。
燕小舞點點頭。「當然好了。」她給了孟夏泠一個笑容。「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快點回燕府吧!我從沒那麼晚回去過,我怕我娘會擔心。」
於是,孟夏泠扶起落雲玦,不懷好意的朝他笑了一下。「走吧,我們正好可以繞到燕府……」
「你在想什麼?」落雲玦是個聰明人,一瞧就知道孟夏泠的笑容裡有著特別的涵義。
「順便去提親。」
孟夏泠一出口,便惹來了落雲玦的白眼,而他則是兀自笑得開懷。
他相信接下來的日子,肯定很新鮮。
來到燕府的門外,燕小舞卻被擋在外頭,不得其門而人。
「牛大哥,你行行好,讓我進去好嗎?」
她不斷的哀求著,可守門的年輕男人林牛,卻是冷哼一聲,拿著白眼瞪著燕小舞。
「小舞,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小姐們都很生氣,說你再不回來,便要打斷你的腿。」
「我不是故意遲了時辰,我只是……」她說不出話來,只能皺著眉尖,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
「只是怎麼呀?」林牛還是睨眼看著她。「反正小姐說,既然你都不想回來了,就別讓你再進府裡。」
「牛大哥,這怎麼可以,燕府可是我的家……」她急了,要是她不回去,娘可是會傷心的。
「你有力氣在這裡哀求,倒不如想想辦法,讓小姐原諒你吧!」林牛不以為意的說著,一點都不同情燕小舞的哀求。
「你算什麼東西?」落雲玦這時出口了,一張俊美的臉龐非常嚴肅。「有時間守門吠著,難道不會進門去請示你們家的主子嗎?」
「那你又算什麼東西?」林牛也不高興的回了嘴。
「這兒可是燕府,你這人怎麼搞的?存心想來鬧的嗎?」
說完,便拿起一邊的掃帚,想要往落雲玦的身上打下去。
燕小舞看了,連忙擋在落雲塊的面前。「牛大哥,你別生氣,我們走就是了。」說完,便拉著落雲玦及孟夏泠離開大門,往另一邊走去。
「幹什麼?」
落雲玦的耐性本來就不夠,一雙俊眸狠瞪著燕小舞。
「大門進不去,我們改走側門吧!」燕小舞展了一個抱歉的笑容。「我想福伯應該會讓我進去的!」
「有大門不走,走側門?」落雲玦瞇著眼看著她。「你就是這麼唯唯諾諾的,難怪會被人欺侮!」
燕小舞並沒有動怒,只是微微的朝他一笑。「我是人家的奴才,當然要惟惟諾諾的,這樣子的奴才也才是主子喜歡的奴才。」
她這樣溫和的話,讓兩名大男人都無言了。他們只能對看一眼,卻不能反駁。
是啊!有哪個主子會喜歡買下一個頂嘴的奴才!
落雲玦瞇著眼思考這句話,想他當初也是落雲箋買下的難馴奴才,可如今還不是被器重為賬房的總管,而且還拜了落雲箋當姐姐,入了落家的籍。
他曾以為一輩子就像是「小草「一般,到哪裡都可以生長,也沒想過要在溫室裡成長。
可是自他遇上落雲箋後,他的人生就從此被移到了溫室的花房,衣食不缺的成長著。
而落雲箋則不斷的灌輸知識給他,不斷的盡全力栽培他……
今日的落雲玦,跟以往當小乞丐、小偷的小草完全不同了,他正式的落地生根,有了落家的祖宗可以拜。
他現在所有的,全是落雲箋給他的,也是他自己掙來的……
可是他並不覺得自己聽話,那為何落雲箋還要對他這麼的好?
第一次,落雲玦仔細思考著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