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親愛的別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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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來來回回,包括陸上交通、等待班機、飛行……約莫十個小時,這十個小時裡,前半段他有如在地獄般受盡煎熬;後半段,他興奮發狂得直想尖叫。

  「雨朵在哪兒?」一進家門,他劈頭就問。

  「在房裡。」誰來治治那女人?!黎忘恩氣得雙手握拳。

  第二次!這是她第二次像個白癡一樣出醜!就為了那兩次平空消失、把所有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而自己卻舒服地睡在房裡的迷糊蛋!

  雨朵·席拉果然什麼本事都沒有,除了惹麻煩!

  村上憐一一方面同情受了不少折騰的情人,另一方面又得憋住滿腹幾要潰決的笑氣,自己也不好受。

  「別生氣,生氣有損你冷淡的形象。她在房裡睡得很安穩。」後頭這句話是對著可憐堂弟說的。

  村上隆史道聲謝,轉身欲向自己所住的別院而去。

  「等一下。」氣歸氣,黎忘恩並沒忘記此行的目的。「我跟你母親說過,我來是為了帶走她。」

  「休想!」村上隆史瞪了母親一眼。「媽,你怎麼可以擅自作主!」

  「我只是說一切讓雨朵自己決定。」

  「我絕對不會讓她離開我,絕不!」

  「你以為在傷了她的心之後,她還會留在你身邊?」不多在他心上捅幾刀,實在難消氣啊!

  「就算得用求的也要求她留下來!」對於一個土生土長的日本男兒來說,「求」這字是極難說出口的,村上隆史漲紅了臉,語氣卻依舊堅定。

  「我先警告你,如果你這次能留住雨朵,別指望我還會來『回收』她,你最好想清楚。」機會只有一次。

  「你以為我還想再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村上隆史憤憤地回瞪,大步離開了客廳。「我要去見她。」

  「隆史!」可憐的堂弟,自從遇上雨朵之後,整個人都變了。 「仔細回想,雨朵在瞬間移動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茫然看著堂兄,他吶吶低喃:「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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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是個天殺的大笨蛋!

  直到村上憐一提醒,回想起雨朵最俊說過的話;直到他體會個中真意,才明白這一切都源起於內心深處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懼。

  為什麼要她盡快適應日本的生活,為什麼不愛聽她提及台灣的朋友及一切,全都只為了——怕她想離開他回到台灣。

  愈是在意,愈是急於要她適應日本的生活,結果是欲速則不達,反而傷害了她,讓她落淚。

  我想回家……

  爭執的最後,她是這麼說的,然後瞬間移動消失。

  而她口中的家,就是這裡。

  在他介意萬分,害怕她後悔來日本時,她已經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

  仔細想想,他真是個大笨蛋不是?

  推開門,昏黃柔和的夜燈映出床上的黑影,影像朦朧,卻是他最熟悉的輪廓。

  她真的在這裡!在她的……家。

  「我應該早點想到的。」他走近她,一步一步都小心翼翼地,怕吵醒佳人美夢。「同樣的事情竟然發生兩次?」想來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來到床邊,村上隆史靜靜地坐在床榻上,俯視沉睡的美人。

  鵝黃色的夜燈照出濕溽枕頭的水痕,是傷心的痕跡。

  掛在她眼角末乾的淚珠,則是難過的證據,顯示她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勾指拭去她的淚,他覺得自己像個罪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曾經拍胸脯保證會照顧她、保護她的人,到最後卻也是傷她、讓她流淚的人。在相識的期間,他從未見她哭泣,可見這事有多麼傷她的心。

  長而捲翹的睫毛忽地眨了眨,雨朵似乎要醒來了。

  「嗯……」她像只傭懶的小貓般伸伸懶腰,眨了幾次眼,才看見床邊有人。

  定睛看向來人,她突然綻出絕美笑靨。

  「你回來了。」完全不知他曾心焦地在台灣、日本兩地奔波,而外頭的一群人也為了她忙得人仰馬翻。

  「嗯,我回來了。」掌心磨蹭嫩白的頰,貪婪地看著她睡眼惺忪的嬌態。「睡得好嗎?」

  雨朵伸出藕臂勾住他。「嘻,你好冰。」

  「而你很溫暖。」被棉被烘得暖熱的嬌軀引人遐思。「乖,躺好,不要著涼了。」

  「我可以溫暖你。」她說,整個人溜進他懷裡。「這樣你就不冷了。」

  「雨朵……」美麗的雨朵、善良的雨朵、天真的雨朵呵。

  她是這麼的美,無論是身或心,皆是教人魂神蕩漾的美麗,而他竟想要她改變,變成一般人的尋常模樣,只為了讓外人接受她……

  「我是個笨蛋……原諒我。」

  「咦?」美目眨動不解的波光。

  「你就是你,任何人——包括我,都沒有權利強迫你學習或者改變。」

  他的話讓健忘的她想起了那場爭執。「我不想記得,我要忘記,不想跟你吵架,真的。」然而,他那時說的話真的讓她好傷心。「我很怪?讓你丟臉?所以你要我學習對不對?」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他將她緊緊抑在懷裡。「都是我的錯。雨朵,對不起。」

  「我原諒你。」從思考到說出口,不超過一秒鐘。

  「雨朵?」會不會太快了點?再一次,雨朵打破他對女人的既定印象。

  不要求承諾,不逞意氣,就這麼直截了當地原諒他?

  「我原諒你,有問題嗎?」

  「有。」他承認,「太快了。」

  「快?」她一臉不解。

  「你應該罵我、打我……隨便什麼都好,至少要懲罰我之後才原諒我。」

  雨朵聞言,身子向後拉開彼此的距離,狐疑地看著他。

  她看得他渾身下對勁。「怎麼了?」

  「我現在才知道你是……」那三個字是什麼來著?啊,有了!「被虐狂。」

  「什麼?!」他面孔扭曲,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你要我打你、罵你、懲罰你,所以你是被虐狂。」推論的過程非常直接簡單。

  這思考邏輯似乎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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