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撫弄著杯沿,他也認為她是精靈王后。
「可以告訴我你心中的提議了吧?」他縱容地低語。
「我逃開了監護人一個夜晚,我在尋找愛人。」
雖然酒吧中光線黯淡,他仍可以看見她臉紅了。他握住她的手。「讓我猜一猜。你被迫接受一樁沒有愛的婚姻,而你渴望在被禁錮乾涸之前,認識肉體的歡愉。」
她一如他所料地笑了。「我永遠不可能結婚,環境不允許。」
他靈敏的心智考慮過各種可能性。進修道院?可能;生病的雙親?更有可能。「永遠是一段很長的時間,環境會改變的。如果我答應成為你這一夜的愛人,有一天你可能會後悔。」
「絕不!」安妮發誓道。
「沒有多少經驗?」他含笑問道。
「沒有。」她微弱無力地道。
維奇站起來要離開。「原諒我,親愛我,那是不可能的。」
「請你不要離開我。我是個處女,我已經厭倦了必須一輩子如此。我渴望一夜之歡難道是羞恥的嗎?」
「那一點都不可恥。只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會太過短暫,我無法給予你所渴望的歡笑。」
「那麼你只需為我揭開性的秘密。」
「在男人穿過女性的障礙時,會有流血及痛苦。男性會得到一定的歡愉,但女性得到的會非常地少,我向你保證。」
她睜大了眼睛,而他以為自己會溺斃在那兩泓深綠色的池水中。
「愛我這個夜晚。」她誘惑他,潤濕她飽滿的下唇。
熱力在他下體築起,他嘲弄自己是個大傻瓜,他原計劃和一名經驗豐富的性感美女共度良宵——甚至三、四個,紓解他久未得到滿足的性慾,結果現在面對的是一位懇求他男性服務的純潔英國女士。
「你多大了?」維奇追問。
「十——十八。」她低語,這是個漫天大謊。
血液以驚人的力道湧進他的男性部位,他僵硬且充滿了需要。老天!如果他拒絕了她,她會另外找一個人。一個嘲弄的聲音道:別假裝你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她。他給了她最後一個撤退的機會。
「我覺得事先警告你才公平。我臉上及身體都有疤,我會令你反感。」
「絕不!」她熱烈地道,握住他的手。
「那麼喝完香檳吧,夢之女王,和我一起飛翔。我就要發現是否真的比較有福了。」今夜他真的要成為愚人之王。他在心裡發誓這會是他最後一次出面解救落難的少女。
維奇帶著她到水邊,招來一艘待客的剛果拉。
「你會永遠記得威尼斯的羅曼史是由剛果拉上開始的。」他踏上小船,強壯的手扶住她纖細的腰,舉起她的身子向他,這是個親暱姿態。他們是如此地接近,興奮躍動在他的血管中。
她的氣息梗在喉間,他牽著她在座位上坐下來。「過來。」他的聲音是醇厚的天鵝絨,邀請與引誘,催眠了她。她遲疑了一下,他英偉挺拔地站在她面前,等待她去攫取。
他解開斗篷,鋪在座位上。她的膝蓋化成水,她跌坐在他為兩人鋪設的黑色絲錦中。
「你要帶我到哪兒?」她的聲音輕柔得像歎息。
「到時間的盡頭……到馥郁芳香的樂園……到地球的末端,『泰索羅』。」他的話如夢般神奇,充滿了承諾。
他微微前傾,分開雙腿,拉著她背靠著他。
安妮感覺他像牆一般堅硬,他身軀的熱力傳來,灼熱著她,她一陣顫抖。她的心在雙峰間狂跳,她的腦中如同雷鳴。他的唇低語地拂過她耳邊,她的脈搏微弱得她以為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泰索羅」意味著「親愛的」。她的身軀融化般地靠向他,吸收他身軀的熱力。她的血液似乎在著火,藍色的火焰跳躍在每一處血脈中。
他們輕搖過霧般的河上,來到一段窄小的運河,這兒似乎與世隔絕,神秘而遙遠,安靜無聲,彷彿他們飄浮在古代的水面。富麗的文藝復興建築聳立兩旁,將他們包裹在獨屬於威尼斯的夢幻世界中。
「這裡一度是文明的中心,它載送殼物到東方,將東方的異寶運到歐洲。太多的財富、黃金自然地帶來了腐敗。」
「道奇、麥迪西。」安妮喃喃地道出這些歷史人物的名字。
「我的小蝴蝶。」他的舌尖品嚐她耳後的脈跳,一陣戰慄竄過她的喉間、背部。慾望在兩人之間躍動,他們渴望和對方融而為一,分享氣息、身軀及靈魂。
他們緊貼在一起,融入在一份原始的飢渴中。他們灼熱、渴望、饜求。
「每一年道奇家庭乘著豪華的船到海中,將一個金戒指丟入海中,象徵威尼斯與海結婚。」語畢,他取下自己的金戒指,丟入水中。
安妮仰望著,驚喘出聲。這是個如此浪漫的姿態,像是永遠將他們束縛在這裡。
他的視線凝注在她的唇上。她屏住氣息,他低下頭攫住她飢渴的唇。他的舌舔吮、品嚐她飽滿的下唇,他的舌頭是粗糙的。她一陣顫抖,跟著驚喘出聲。他吮著她飽滿的紅唇,似乎將一顆櫻桃含入口中。
她嘗起來像濃烈醉人的酒,她嘗起來是個女人。
他帶來的感覺像罪惡般甜美,她自靈魂深處逸出了一聲歎息。
維奇再次在她耳邊低語:「我們正在歎息橋下。」
她抬頭仰望他黑色的臉龐。「多麼美麗的名字。」
「不真的是,過橋的都是罪犯。他們由橋上瞥向最後一眼的自由時,忍不住歎息一聲。」
安妮再次地歎息。
「不要哀傷,親愛的,今夜只有歡樂。」他深沉的聲音命令著船夫。「到弗朗梭旅館。」
「要我帶你回去上床嗎?」他的聲音粗啞,她的脊椎再次竄過一陣戰慄。
「哦,是的,請你。」安妮沙啞、天鵝絨般的聲音中滿是期盼。
她一直就察覺到他身軀的力量,現在他的身子護著她免遭群眾推擠,她感激得全身虛軟。她曾想像過多次那種感覺,現在他真實的保護著她,包裹著她在黑色的天鵝絨裡,除了沙維奇外,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侵犯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