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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頁

 

  她的手指梭巡過他嘴角的疤。這張嘴從來不懇求,只是下命令。「我會等。」她低語道。屈服於他要求的感覺如此地甜蜜。

  兩個夜晚後,維奇坐在陰暗的戲院裡,看著布安琪只著撐箍、吊襪帶在舞台上昂首闊步,唱著淫蕩的小曲「親我的癢處」。布幕終於放下時,維奇走進她在後台的化妝室,假裝很驚訝看到藍伯納。

  「多麼愉快的巧合,你正是我想見的人。」

  「維奇!我好久沒有看見你了,你離開了英國?」伯納和顏悅色地問。

  「出了幾次國。」維奇承認道。

  「我的堂弟安利和你在一起?」伯納假裝不經意地問。

  「不,他去海牙辦事,稍晚他的船會在瓦平停泊。」

  伯納笑了,「你說你想要見我?」

  「是的,你似乎先對安琪情有獨鍾,我在想也許我可以讓你覺得值得另尋芳草……並將她偶爾借給我一陣子。」

  伯納的笑容漾得更開了。「何不就是今晚?」

  「但我應該和安利碰面。我想我可以帶安琪到瓦平附近的惠特比餐廳用晚餐。」

  「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何不由我和我的堂弟碰面,你則帶安琪到她喜愛的地方?事實上,我何不乾脆在她下台前消失不見。」

  「謝謝你的禮讓,紳士。」維奇以絲一般的聲音說道。

  「朋友是做什麼用的?」伯納慷慨地道。「對了,安利搭的船叫什麼名字?」

  「『火龍號』。」維奇柔聲回答。

  安琪走進化妝室,瞧見等在那兒的是沙維奇,而不是她恐懼的藍伯納時,她歡喜地伸臂環住了他的頸項。「維奇!看到你真好!」

  他將她的手挪離開頸項,但依舊握住它們,他冰藍色的眸子盯著她。「只要你給我我想要的,我會讓你多增加五千英鎊。」

  她期望地舔了舔唇。上帝!她甚至願意免費配合他的任何特殊嗜好。「隨你想要什麼。」她屏息地道。

  「我要的是消息,安琪。」

  她驚訝地眨了眨眼,感覺到他的手收緊。

  「為什麼你要把你的芳澤給予藍伯納?他分文不值,而且還負了滿身債。」

  她再次舔了舔唇,現在她感到害怕了。她知道沙維奇如果沒有得到真相,絕不放手。「你知道的,他是藍家的爵位及產業的繼承人。」

  「做為一個比他年輕的堂弟的繼承人,他的前景並不看好。」維奇指出。

  安琪咬了咬下唇。藍伯納是個殘酷的畜生,她不欠他什麼。她敢打賭眼前這位眼神冰冷的危險男子可以比藍伯納更殘酷上許多——只要他想要。

  「意外總是隨時發生的。」她啞聲低語。

  「你是在暗示或猜測?」他的黑眸瞇起。

  「不,」安琪道,說出真相令她鬆了口氣,並感到報復的快感。「伯納打算除去他的堂弟,他已計劃了一次絕不會失敗的意外,下次他說他會用劍。他很擅長用劍。」她無法控制地顫抖,憶起了他的劍在她腿間的威脅。

  維奇垂下手,取出他口袋裡的錢包。他感覺到她強烈的脈跳,知道她的恐懼。

  維奇帶繭的手托起她的下顎。「我沒有告訴你嗎?伯納向你道了再見,今夜他會離開這個國家一段長時間。」

  維奇離開後,安琪仍無法置信地望著他塞給她的一大疊鈔票。如果伯納要離開這個國家,這絕對不是出於他自己的選擇。

  那個高大、黝黑的影子無聲無息地走下階梯,一動也不動地平貼著瓦平區的牆,似乎擁有無盡的耐心般地開始等待。碼頭上泊了六、七艘船,船上的笑聲夾雜著談話聲傳來,東印度公司的船員正在上最後一批貨。

  藍伯納瞥見了那些船,更加快了腳步。他希望他的獵物尚未開船離開,他逐一看停泊在港口的船隻。靠牆的黑影讓伯納走過去,隨即移動到他身後,用一截大木棍重重地打了下去。維奇卯上了每一份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沒有把對方打得腦袋開花。

  一名高大壯碩、赤裸著胸膛的印度水手由船上下來,他一言不發地將那具昏迷的身軀扛上肩,轉過身回到船上。維奇刻意地等「火龍號」已上完所有的貨才下手抓人。

  午夜時,他已經撿視過了所有的貨物,只除了被鎖在貨艙的那一位。他指示他的船員在數千哩外的馬達加斯加島上放人。

  安妮在歐陸旅行時選的貨也小心放在「火龍號」的船艙裡。「火龍號」在一個星期前就抵達了倫敦,這期間他一直逗留在愛爾蘭。幸好「火龍號」明天一早就會趁著潮水啟航,不然安妮一定會堅持要親自檢視她的每一項貨品。

  維奇對自己輕笑著,搖搖頭。女生的「安利」絕對會比男生的「安利」麻煩多了。他感謝天至少這次她聽了他的話,留在愛爾蘭,直到他處置了藍伯納。

  在愛爾蘭,她感覺像是被拋棄了一般。布萊克瓦一直下著雨,彷彿在維奇走後,陽光也離開了她的生命。現在她的全副心力不再放在維奇身上後,她注意到金太太及其他僕人經常斜眼看她,且一臉地不告誡。也許那是她的想像,但似乎連柏克也刻意地對她避而遠之,冷淡但禮貌地保持著距離。

  雨下個不停,她無法出外散步,或是駕輕便馬車溜躂。她試過在城堡裡的空房間閒逛,娛樂自己,但那些無止盡的陰影只令她的心境更加惡劣。為什麼維奇丟下她一個人?為什麼他們不能一起回倫敦?倫敦有什麼事這麼急得比她還重要的?去他的生意,她太清楚他那些韻事了!為什麼她沒有追問他究竟有什麼要緊的事?

  因為她太過該死地迷戀他,和他在一起時,她甚至無法理智的思考。而且為什麼又得由她去追他?如果他沒有什麼好隱藏的,為何他不告訴她他為什麼要先回去。

  哦,這麼少的信心,安妮自責道。他不是給了她他的心嗎?他不是告訴她他愛她?她走進他的臥室,一股強烈的感情哽住了喉際。他強烈的存在感主宰了每一處。她舔了舔唇,彷彿仍然能品嚐到他,感覺到他有力的唇烙印著她,一陣激動令她幾乎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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