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牽著馬到池邊和維奇並立,瀑布的水聲掩住了他們的談話聲。「這就像是樂園,哦,我多希望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就可以共浴了。」
「水吸引來美麗的東西,但也吸引來了危險,特別是當太陽下山,叢林的動物出來喝水時。永遠不要一個人靠近水邊,親愛的。」他脫下襯衫,在沁涼的水中浸濕後再穿上。「啊,這感覺好極了。你還受得了這裡的熱吧。吾愛?」
「我不是真的介意,我學你在旅途中只穿著棉料衣服,並像你一樣用皮帶束住頭髮。我還記得穿著安利的衣服時,那真是該死的舒服極了。」她回頭看了蘿絲及柏克,然後脫下襯衫在水中浸濕。她俯身時,美麗的雙峰自胸衣下呼之欲出。維奇使用上了每一分的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碰她,他已經許久無法和她做愛了。
她穿回濕襯衫,他的慾望被挑得更高。濕透的衣料包裹著她玲瓏窈窕的曲線,他的目光變得如此地熾熱,她知道他完全被喚起了。她款擺偎向他。
「你的眼睛藍得像比斯卡灣。」她性感地低語道。
「停下來,規矩一些,年輕的新娘應該是貞潔的。」
「當你在愛爾蘭奪走我的貞潔時,你就應該想到這一點了。」她嘲弄地道。
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頰,突然間強烈地想要保護她。「我要花費至少一年的時間,才能奪走你的純潔。吾愛。」
藍伊芙將字條讀了兩遍,一抹勝利的笑在她的唇角揚起。沙維奇畢竟是回來找她了。她不知道他是否得到了頭銜,他在信尾的署名並沒有告訴她什麼。但就算他得到了爵位,它也一定遠遜於一名伯爵。她試著將他和康瓦耳伯爵比較,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她歎了口氣。如果她選擇了沙維奇,她會永遠控制不了他,但她就是無法抗拒這個男人。
最困擾她的是,他為什麼還帶了個老婦人及年輕女孩同行。或許他是誤以為她希望在結婚時有家人在場?伊芙可不。她母親一向就不贊同她;至於安妮,哪一個步入中年的女人會需要個年輕煥發的十七歲少女在一旁襯托的?
她用指頭輕點著信,計算她還有多少時間。等她們到達時,她們應該是又熱又累了,餐風宿露的生活會使得女人花容消瘦,服飾凌亂。
她搖鈴要侍女準備蓮花香的洗澡水。
第十八章
這個星期來,藍伯納已踏遍了黑豹園的每一處,他參觀了生長茂盛的茶樹,及四層樓高的制茶工廠。他知道烘培室的位置,知道其中藏有價值不菲的橡樹生膠,也熟悉了工人的作息表。
藍安利爵士的性命可說是繫於千鈞一髮間。安利騎在他的堂兄旁邊,熱誠地為他指出各種作物。他是個誘人的槍靶,但伯納勉強控制住自己。他不希望屍體在黑豹園被發現,他的子彈擊中目標時,他要安利倒在叢林裡,入夜後叢林中的野獸會迅速吞沒一切證據。
「我想我們已經探索遍農場了,今天下午我們改去探索叢林怎樣?」伯納提議道。
「以前我去叢林時一定帶一名土著同行,但我想只要我們兩個人一起就沒關係。」安利回答道。「那裡開滿了各式各樣色彩繽紛的熱帶花朵,還有各種飛禽走獸,通常我都沿著一條可以遮蔽陽光的小徑往內走。」
「你想你可以再找到那條小徑吧?」伯納渴切地問道。
伊芙熱誠地歡迎她的家人抵達農場,任何一位旁觀者都會為這個場面感動流淚。
柏克就是個旁觀者,但他眼中的亮光並不是淚光而是譏誚。伊芙的穿著、舉止及禮儀都無可挑剔,但柏克不由得要納悶,她事先花費了多久時間在鏡前準備,及有多少侍女因為笨拙被責罵過了。
按照禮儀伊芙先歡迎她的母親,蘿絲也決定趁此機會彌補母女多年來的嫌隙。伊芙走向前,蘿絲親吻她的臉頰。「親愛的,對洛斯的死我感到很難過,但我可以看出來你以自己的力量熬過來了,你顯得容光煥發。」
「我可以聽出你不滿我已脫下了喪服,」伊芙甜甜地道。「我真的很想念你的教誨。」
說完,伊芙轉向她的女兒,安妮走向前擁抱她。「母親,你正和我記憶中一般地美麗。我好高興能來這裡。」
穿著藍色絲衫的無瑕美女明顯地想避免任何和她女兒肉體上的接觸。她輕揮纖手像是隔開某種侵略物般地說道:「親愛的安妮,你已經長這麼高了!哦,我相信你一定和你哥哥一樣高了!」她的目光掃過她女兒風塵僕僕的服飾。「你必須立刻洗澡、換衣服。」
安妮的喜悅開始融化了,她母親令她覺得自己彷彿只有六歲;而且她的美遠甚於她。無可否認,伊芙是個大美人,安妮衷心希望她沒有那麼令她母親失望。
伊芙冰冷的目光落在柏克身上。她認識柏克一輩子了,但她只淡淡地招呼一聲:「柏克。」
維奇一直在旁旁觀,而他所見的令他明白,他能全身而退有多麼地幸運。藍伊芙不只是冰冷,她和爬蟲類一樣地冷血。
終於伊芙將她的注意力轉向她的目標,她漾開了笑容,玉手佔有慾地搭在維奇臂上,親暱地看進他眼中。「親愛的維奇。」
維奇的藍眸冷如冰。「藍夫人。」他正式地道,禮貌地拿開伊芙的手臂。
伊芙立刻知道維奇並不想要她。多麼有趣,但太遲了。她已經牢牢地鉤住他,不容他逃走。
維奇對女士們鞠躬。「我就不再打擾你們了,但我歡迎你們造訪黑豹園。」他的視線回到伊芙身上。「明天我們可以私下談談嗎?」
伊芙微點頭,轉身背對他,似乎已不再理睬維奇的存在。
安妮臉紅了,她以為維奇打算在明天告訴她母親,他們的婚事。
伊芙看見安妮的紅臉,看見女兒容光煥發的樣子及明亮的眼神,感到一陣強烈的嫉妒刺痛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