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東抬起頭正想對她的不安分開罵時,一記含帶殺戮的銀光忽然由兩人之間穿過, 在玻璃車窗打出一個冒煙的彈孔!
雷東臉色下沉,悻悻然地瞪著窗戶上的彈孔咬牙道:『來真的!』
若不是楚涼吵醒他,彈孔或許就會穿過他的腦袋!
『保護雷先生!』護衛們大吼,以最快的速度掩護雷東,並且掏出手槍,尋找狙擊 手最可能隱藏的方向。
『在那山坡上!追!』兩個高大的身形敏捷如飛地直奔山坡方向。
雷東悶哼一聲,目光回到楚涼臉上,『你有沒有事?』
『什麼?』楚涼心跳急促,正想問他卻被他搶先了。
『小高!先載雷先生回山莊!』邦不容遲緩的命令,打開車廂取出長距離射擊的槍 枝,率先朝山坡上奔逃的影子開槍。
槍聲劃破靜謐的山坡道,亦讓靠在雷東懷裡的楚涼即刻回到危險急迫的現實中!
『邦,你保護雷先生回去!』楚涼邊說,邊由前座盒匣裡取出手槍。
『你要做什麼?』雷東立即抓住她的手臂。
山坡那處連續傳來槍聲,聽得楚涼焦急倍增。『我要追過去!』
『不准去!』雷東這回的臉色,比發現有狙擊手攻擊還凝重憤怒。
『但是——』
『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想起剛剛要是子彈一偏,受傷的就會是她,他的心頭就 不住狠狠抽一下,哪裡還肯她出去送命?
『我是你的護衛啊!』
『你不是!』他突然強硬地將她壓在座椅上。
『雷先生?』
『該死!』他怒吼一聲,沒給她機會掙扎,俯首就是狂猛的親吻。
『啊……』她詫然倒抽一口氣,沒來得及反應,便感受令人窒息的吻。
熱燙的舌頭撬開她的唇瓣探入其口中,索取他熟悉又執著的香甜,炙心的吻充斥著 過分在乎的霸道,粉碎她的慌張與不安,四肢跟著無力,軟在他強悍的鉗制下。
這陣子擾亂他的疑問,由這瞬間再也清楚不過。
此時此刻,他摟著、吻著的,不是他的護衛,而是他的女人,一心想呵護的女人!
山坡那端槍聲突然停止,護守在車子側旁的邦確定狙擊手已被兩位手下制伏,這才 放下長槍,吁了一口氣。
一轉身,就見駕駛車子的護衛莫名其妙的擋在車門前。
『你不在車裡保護雷先生,出來做什麼?』邦伸長脖子,想看車裡的兩人是否安然 無恙,可他右一看,夥伴就往右擋住視線,他往左,夥伴也跟著往左。
『喂!現在不是玩的時候,讓開!』邦踹他一腳。
護衛吃了一記疼痛,還是不讓開,『不行哪!』
『為什麼?』邦一時不解地問。
『嗯……啊啊……』女人難耐的嬌吟忽然由車裡傳到兩人耳邊。
兩人互看彼此臉紅尷尬的樣子。
外頭開的是槍火戰,裡頭開的卻是激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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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道上的狙擊手當場槍殺。
事發過後第二天,查出狙擊手所用的狙擊槍,很巧的,正是『殷家三盟』製造的槍 械。
這完全印證了『海盟』盟主邵易當初所說,『殷家三盟』奉陪到底的狠話。
『聯絡塔爾。』
邦聞言,以為自己聽錯。『雷先生?』
『立刻聯絡塔爾。』雷東重複,沒有半分猶豫。
『雷先生會不會決定的太快了?』
『這件事情不早解決,根本沒完沒了。你告訴塔爾,今晚我帶他去看儲備在香港的 軍火。』
『我知道了,那我先派人去接周小姐回周家,免得她耽誤大家的行動。』
『誰?』英俊的臉上掠過一抹茫然。
『周念慈。』邦摸摸鼻子,想來主子已完全忘了這女人。
劍眉一挑,大概想起來是哪個不重要的女人了。『把她送回周家,以後都別來了。 』
『啊?』邦以為自己聽錯。
『給她自己填個數字,讓她明白,我不再需要她。』雷東淡漠無情地說。
邦別過頭去竊笑,雷東現在需要的是誰,如果還有人不清楚,他願意勞力一點,表 演雷東為某個女人破天荒擔心抓狂的驚人模樣。
雷東說罷,驀地站起身,往二樓走去。
『啊,雷先生。』女傭出現在他的臥房門口,一手端著托盤,一手打開房門,敬畏 地朝他點點頭。
『做什麼?』雷東看一下托盤上的早點。
『我以為雷先生要出門,所以就直接送餐點給楚護衛。』女傭誠然說道,低下視線 ,仔細一看,雷東的穿著沒有以往的西裝裝束,只是黑色皮革褲子,外加銀色絲質襯衫 ,扣子還有幾顆沒扣,清楚可見那結實的胸膛,好魔魅、好誘人哪!任誰看了心裡都會 噗通噗通的跳。
『我沒有要出去。』他回答的簡單,卻沒有以往的冷酷。
『那餐點……』
『我拿進去。』雷東接走她手上的托盤,見女傭仍站在原地沒走開,問道:『還有 事?』
女傭表情不太自然,又因為不敢讓雷東等太久,還是拿出口袋裡的藥盒,吞吞吐吐 的說:『一禮拜的份量楚護衛吃完了,我拿這禮拜的量給她。』
『拿回去。』
『咦?』
『涼不再需要這東西。』看著女傭手中的藥盒,他心裡就很不是滋味,好像抹煞他 一夜寵愛楚涼的證明。
雷東側頭一看房裡熟睡在床上的嬌軀,眼神異常溫柔。『還有事嗎?』
『沒……』女傭呆呆地搖頭,一時間沒法子接受雷東親和的語氣。
雷東挑挑劍眉,管不了她的癡呆,關上門,表示他的溫柔只有臥房裡的女人能獨享 。
他腳步輕盈的來到床邊坐下,伸出手以手指梳著她的長髮,向來讓人看不穿的星眸 ,此時淨是罕見的柔情。
楚涼不堪頭髮的扯動而挪動一下身軀,抿一抿嘴,繼續沉睡,臉上的表情比之前還 香甜,因為這次她睡的不是枕頭,而是枕在他的腿上。
雷東停下對她的撫摸,擰住眉頭,臉色難受地盯著她覺得舒服的姿勢,這對他而言 ,可是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