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姐以後一定要常跟我們出來用餐,文迪哥很懂得品嚐美食。」
「好……以後找個時間。」金智晴苦笑,暗地裡捏著自己的大腿。聽著美希的話,心裡好不是滋味,那簡直在暗示她,跟駱文迪最親密的人是她潘美希。
早知他身邊有這麼一個美貌的「紅粉知己」,她死也不會向他坦白自己的心意,惹得現在她自尊掃地,如果他嫌棄她的喜歡,大可以無情拒絕她,總比氣也不行,高興更不是……
因為,當初喜歡他這句話,是她在說;會有戀愛中幸福的感覺,是她在想;他心中應該沒有其他女人,是她以為。
真的還可以繼續忍受美希親密的談話嗎?
「文迪哥……」
不,她受不了!認為她小家子氣也好,說她不夠大方也行,她就是沒辦法忍受自己喜歡的人,跟另一個女人這樣曖昧,
「我想這頓飯局不適合我在場。」金智晴站起身,悻悻然地瞪著任由美希對她說話酸溜溜的駱文迪。
「金小姐,我從來沒這個意思,你應該是誤會了……」美希趕忙解釋,內心的得意卻為之膨脹。
金智晴看一看美希臉上滿滿的無辜,緩過激動的情緒,再瞧一瞧駱文迪平靜的表情,挨著如刀似的悵然歎道:「我只是想起還有工作要做!」
「先用完餐再走好嗎?上回在宴會上,都沒機會好好跟你聊聊。」
金智晴不以為然,這是聊嗎?不斷刺激她說她跟駱文迪有多親密倒是真的。
「美希,智晴或許真的有事。」
「你……」金智晴聞言,瞪著打破沉默的駱文迪。他不留她……這明明是她跟他的約會,他竟然不留她!
「你要是能等的話,先讓我喝完湯,我送你回公司。」駱文迪優雅地喝了一口湯,徐緩說道。
原本壓制下來的氣憤,又因他這番話而蹦跳出來!
「不用麻煩!我自己可以叫車走!」這種事不用努力猜想,由他勉為其難的口吻就知道,真正適合他接送的不是她,而是潘美希!
駱文迪端詳出她臉上明顯不過的醋意,笑容更深了。「下班之後我去接你。」
「我想你還是接送潘小姐吧,她長得這樣美麗,的確需要一個護花使者。不打擾了,再見。」語畢,她旋身離去,步伐悻悻然帶勁,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可惡又要人命的笑臉!
好酸……真的好酸……明瞭這種他對每個女人都好的感覺真難受,早上還在為戀愛的感覺心生歡愉,不到一天的時間,竟就要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憶起他對她說過的話,第一次吻她,是因為她喜歡他的吻;第二次,是因為不這麼做她會得不到安慰;第三次,是因為自己說喜歡他……
這裡裡面,的確沒有:智晴,我喜歡你,我愛你。
一心顧著自己受傷的心境,未能發覺到身後那雙讓人猜不透的黑眸,定著其倩影,遲遲不肯移開。
★ ★ ★
回到公司,金智晴的心情可說跟上午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她的個性向來樂觀,也相當懂得振奮精神。即便諸事煩心,也不會輕易教人看出她內心的情緒。
現在的她居然像極了被打人冷宮的女人,一臉哀怨。
她知道自己是自己想太多,畢竟,他什麼也沒多說,但也因為他總是沒有表現出那種女人又愛又恨的佔有慾,以致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否沒有任何魅力,忍不住去跟美希比較……
得到的答案是,她輸了,雖並非徹底,卻仍有明顯的落差。
美希聲音甜美,樣子更是美艷絕倫,只要是男人都會想疼愛,何況是女人不斷的駱文迪?
一想起美希依偎在駱文迪結實強壯的胸膛裡的情景,她的情緒就墜到谷底。
「金副理?」
真的很不喜歡美希跟他感情這樣好……真的很不喜歡……
「金副理?」
眼前的人拿著一份文件對兀自黯然的她揮動著。
她猛然正色,「是,總經理找我有事?」
總經理好生納悶,打量一下週遭,確定是自己的辦公室才接著道:「是你找我有事……你說要我看看專員們擬定好的企畫書。」
「不好意思。」金智晴難為情地苦笑。
「不會。早上見你精神還挺好的,跟男朋友吵架了?」
「男朋友?」
「中午時候我本來想請大家去吃飯,向同事問了你,他們說你大概是跟男朋友用餐去了。」
金智晴回憶午餐美希不斷挨向駱文迪,而自己則像陌生人般的情形,浮上些許苦澀,道:「只是普通朋友……」
她已經在意這件事一個下午了,剛才心神不寧已夠讓她對不起賞識她的總經理,現在又怎好意思再繼續發愁下去。
清清喉頭,她把所有注意力都轉向公事上,問:「這個企畫書,總經理覺得可以嗎?如果不好的話,我立刻再去——」
「很棒的點子,金副理果然是個人才。」
「也不完全是我,這是大家一同討論的,我只是起個頭罷了。」
「如果準備就緒,挑個時間帶著合約去風海一趟。」
「我想請湯經理出來吃個飯比較夠誠意,畢竟這個案子公司拖的太久了。」其實她是擔心那個湯經理公報私仇,若不是為了工作,她根本不願再冒險去跟那種會毛手毛腳的人見面。
別說想起這人,光是念起他的姓氏,就會以為自己還擺脫不了他邪淫的觸摸。
「你要找的不是湯經理,現在換另一位經理跟我們談。」
金智晴心下大喜,終於不用面對那種色瞇瞇的人,可慶幸之餘,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不是一向由湯經理來跟我們接洽的嗎?怎麼會好端端突然換個幹部?」
「怎麼可能好端端,湯經理住院了。」
「住院了?」
「是啊,他住院了。」
「怎麼會這樣?」金智晴詫異高聲說,但臉上表情像在過年。
「我打電話過去,本想幫你說說情,卻聽到他助理說,他住院,情況很嚴重,鼻樑斷了、手也斷了,更慘的是,連腰骨都斷了……歎,不知道是不是被車連續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