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進去找她。」
一等駱文迪進屋,阿泰從後院小木屋抱出一堆鞭炮,狂樂說:「老爺!今天還要不要去放煙火?我買了好多鞭炮的啦!」
「阿泰還想放鞭炮嗎?」說話的人不是金再水,而是準備出門打牌的李春花。
「我——想!」阿泰狂吼,惟恐沒人知道他的興趣。
「那你想看看,有沒有讓駱少爺進去小姐的房間,就走出不來的辦法。」
阿泰立即變成一休和尚想辦法的認真表情。
稍後,阿泰轉身,走入山莊倉庫。
片刻,金家二老當即僵住身子。
阿泰一手抱著一堆木板,一手拿著鐵捶,脖子還掛著一條粗大鐵鏈。
為了區區鞭炮,他打算把房間封死。
★ ★ ★
這算什麼?這樣的感情算什麼?
付出一切,到頭來才知那都是他的玩弄,更糟糕的是,心都碎了一地,還想著他、期待他的解釋……
金智晴瞪著鏡中的自己,悵然痛心到認為哭紅的眼睛也在取笑她。
曾經她得意自己擁有最羨煞人心的男子,如今她痛心自己得到最重擊她心的戲弄。
倘若他再不來給她解釋,她絕對會恨他一輩子,絕對會!
這個聲明,這個決定,從昨天到現在,已是第十次浮現在她心裡。
房門的敲擊聲擾亂了她。她起身,神色黯然地打開房門。
驀地,她像失神一樣面對眼前的男人。
「為什麼不吃不喝?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是他……沒看錯?金智晴圓睜杏眼,眨也不敢眨一下。
「智晴?」
是他了!沒看錯。
金智晴確認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關上門!
「智晴,開門。」
她靠著房門,承受著他的聲音所帶來的刺痛。「你何必來?你根本不想來……根本不願來……」
「智晴!」他沒放棄,言辭中摻雜無可奈何的喟歎。
門外的敲擊聲不斷動搖著她本就不夠堅決的心,才收斂的淚水又不能遏止地流淌下來。
「你走,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如果你真要說這些,我告訴你,我明白,以後不會糾纏你,永遠都不會!」
說這些話時,誰看得到,她的內心是如何的撕裂痛楚?
「你夾到我的手了!」
簡短的一句話,竟將心中的酸楚踢到九霄雲外,快速的開門表現她對他是何等的關切焦急,「我不是故意的……讓我看看你的手——啊……」
頎長高大的身軀趁她開門之際,張開雙臂,擁她人懷。
她吃了一記錯愕,抬頭瞧他平靜的神情才知,手受傷是假,騙她開門才是真。
「你騙我!你居然騙我!」她氣到在他強壯的胸膛猛打幾拳。
他閉起眼眸,不痛不癢地先挨她幾個粗拳,未了抓起她的雙手,肅穆說道: 「行了,靜下心來聽我解釋。」
「有必要嗎?如果你真的認為我重要、真的在乎我,你會到現在才來跟我解釋?」她推開她,下一秒又被他抓回懷裡。「放手!」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該信任我,這樣的解釋的確可以不必要。」
她停止激烈的掙脫,呆呆看著自己未曾見過的認真表情。
「我……」她心虛地垂下眼,刻意閃避那容易教她悸動的視線。
明明是他玩弄了她,為什麼她會有那種自己誤會他的愧疚……
不對,不是的,她看見他吻著美希,那不是夢,不是她庸人自擾所造就的情景,那是不爭的事實!
「你跟美希接吻了,這種事要是相信你,那我豈不是太可笑了,連自己都能欺騙,為了一場永遠得不到回應的感情,連自己都要騙!」她蒙住濕濡小臉,極為脆弱地反駁他強硬的辯解。
強而有力的的臂膀感受因哭泣顫抖的嬌軀,加強了力道,緊摟著她,明澈銳利的黑眸毫不保留的露出濃濃的情意。
「你一直認為我沒有給你回應?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難道不是……你什麼都沒對我說……我想聽的你什麼都沒說……」提及此,又增添她的悵然,淚水撲簌簌地滴落下來,不再堅強。
他伸手托高她的下巴,俯首深吻著,霸道地在其口中翻攪出甘甜的滋味。
待足夠了,他輕輕撫弄那微微紅腫的唇辦,溫柔捧起羞澀的彤紅臉蛋,沉著聲音沙啞道:「我以為,你會懂我這樣的說法。」
心跳的加速頻率明示她向這一招投降了,但這並不表示她什麼都不在乎,倘若他跟美希有更進一步的親密關係,這個吻,絕對是傷人的哄騙。
「你吻過美希……」她癟起小嘴細細碎碎地念著。
「我沒吻她,是她突然主動貼上來,當我想推開她的,你就撞進來了。」
是這樣的嗎?是這樣的嗎?正想覺得太過勉強,心頭就已暖洋洋、舒服極了;悶著氣垮下的雙唇不知不覺就上揚了……她想就此展開笑容,無奈,心裡頭仍有許多不解、許多渴望得到證實的事。
「我能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他撫著她的長髮,泛著笑意,「對自己沒信心?這不像你。」
「你沒說過我漂亮,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你讓我覺得你討厭我,難道我不該因此懷疑你親吻我是不是在玩弄我?」
他翻翻白眼,他的小女人不太好哄,不太好伺候,也不太能夠意會他的心意,但卻很可愛。
噘嘴時可愛,生氣時可愛,計較時可愛,一切一切無一不代表這女人在他心中的重要,早些年,他就已知道,起先確實有耍弄的心態,哪裡知道,愈因為想逗弄她,就愈會去注意她,等到小妮子氣到滿腦子都是他的人誰都替代不了時,他便得意,得意她是屬於他駱文迪一人的。
現今,她來跟他討價還價,老實說,他很無辜。
「我什麼時候給你這種感覺?」他反問。
「跟美希打情罵俏的時候。」
「別提她,說別的。」美希?!他從來不覺得她有什麼值得去注意的,從發現有金智晴的存在開始,任何女人都不值得他去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