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再水張大眼,一陣錯愕。「郎姨沒跟你說嗎?」
問題轉到郎姨,金智晴更不知一肚子委屈該向誰發洩。
郎姨的腦袋,二十四小時都空空的。
「怎麼,你遇上文迪了?」金再水雙眼為之一亮。
「你們要是早點告訴我,宴會是為駱文迪開的,我怎樣也不會去!」原本有氣無力的聲音突然因為氣憤而變得很有精神。
「你跟文迪發生了什麼事!」
「我跟他……」金智晴語頓,愣了一愣,腦中浮現的親熱影像,清晰到猶如剛剛才發生。
「跟他怎麼了?女兒,你臉好紅啊!」
「我是被他氣的……」金智睛不自然地避開父親的注視。
好端端臉紅做什麼?可是,真的好生氣,氣他將她扔到泳池裡去,更氣他惡劣的奪走她的吻!
說什麼她喜歡他的吻,狂傲的態度簡直將她看成那些巴不得跳到他床上的隨便女子。他就這麼認為她輕浮,就這麼認為她跟所有迷戀他的女人沒兩樣?
好過分……如此毫不尊重的認定,讓她一想起就很不是滋味。
「文迪成熟穩重,怎會跟你一個女孩家計較什麼?」
「成熟穩重?!老爸,你沒說錯吧?」金智晴對這評語有很大的意見。
她現在一身皺巴巴的衣服是誰的傑作?這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會做的事?
「絕對沒有,要不你問問你表哥,他跟文迪合作過,這句話可是從你表哥那裡聽來的,還說幸好文迪是他合作夥伴,要是成了對手,他頭可大了。」
金智晴眉頭一皺,開始遲疑了。同住在這山區的表哥是表現出色的企業家,老一輩的人對他做生意竺方式讚不絕口,為什麼他會去稱讚那個至極可惡的駱文迪?
以他今天的種種行為,怎樣也想不到他跟「成熟穩重」有何關連。
「文迪到底做了什麼讓你氣成這樣?」
「你只會幫他說話,跟你說根本是白說。」
金智晴兩頰氣鼓鼓地轉身上樓。
「不吃老爸炒的蔥爆牛肉?」
等不到回應,金再水偷偷取一塊往嘴裡送,剛嚼兩下,立即像吃到毒藥般,表情瞬間七十二變,站在原地做垂死掙扎。
金智晴沒理會父親,走到臥房,重重地將身體往大床上一摔。
唉了好長一口氣,折騰了一天,她真的很累,閉上眼一會兒,再度張開。
她居然在想他。
翻了翻身,眉頭一皺。
一張英俊完美的臉浮上腦海。
下意識悄悄因為回憶到那熟稔的親吻,而充斥著甜美。
就這樣,反覆的動作,不尋常的回想——
她,失眠了。
為了那個所有女性都迷戀、所有人都讚許的駱文迪失眠了。
★ ★ ★
很吵,大清早放那種快節奏的音樂不覺得很失禮嗎?
有人還在睡覺啊!好不容易有了睡意,睡沒多久就要受這種噪音折磨。
等等,她睡多久了?
陽光似乎沒有早晨的暖人,反而強烈,這就表示時候不早了。
完了……
金智晴身子如遭雷極般彈震了起來,瞪著牆上的時鐘。
她遲到了!
「怎麼沒人叫我……」慌慌張張地呢喃,又手忙腳亂地跑到浴室梳洗。
短時間內,她換上套裝,抓了皮包就衝出臥房。
向來有時間觀念的她,竟然會睡過頭?
該怪誰呢?
紊亂的小腦袋適時浮現駱文迪的模樣。
「混蛋!」她隨口就是咒罵。
突然站在她面前的金達風一臉很受打擊。「你有病哪,一大清早就罵人。」
金智晴沒空解釋,抓著金達風的手,催促:「我遲到了!你要上班不是嗎?快,送我去,我們順路。」
「我不去公司。」
「啊?」她愕視他,這是一個經理級的人會說的話嗎?
「去公司要我怎麼跟員工解釋我的臉?」他指著自己多處黑青的俊臉。
「自己貪睡,老媽才會打你。」金智睛看看手中的表,更急了。
「知道那麻將婆用什麼方式叫我起床嗎?」他比出—根手指,咬牙切齒地說:「用煙灰缸砸我的臉也就算了!還拿煙灰塞我鼻孔!」
「不是……達風,我現在沒空聽你說老媽的惡行,公司我真的不懂怎麼去,我沒去過,你載我去好不———」
「這麼沒人性的人是誰?你媽啊!」他不管金智晴急切的模樣,說完自己的話就走了開去。
金智睛不願再請求金達風什麼,直接打開客廳專門放車鑰匙的櫃子,隨意取出一把,接著往停車場奔去。
依著鑰匙上的標誌尋找到白色房車。
已經沒什麼時間了,雖然不熟悉總公司的路,路上問人也是可以的。
在確定沒有遺忘什麼後,立刻發動車子開出山莊。
遠處的阿泰瞧著剛開出去的房車大叫:「哇!怎麼這樣的啦?」
修剪樹木的大伯不解問:「做什麼?」
「小姐怎麼會開那部車的啦?」
「不能開嗎?」
「車子壞掉的啦!」
★ ★ ★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糟糕的事都是一連串發生?
車子不僅停在山腳下莫名其妙發不動,引擎蓋上還不時恐怖地冒煙,嚇得她不得離車子遠遠的。
金智睛不停跺腳,看看手錶上的時間,瞧瞧家裡派來的車子來了沒。
「好慢……我已經遲到了啊!」咬咬下唇,心中百般焦急,擔心去總公司後,上司會不信任她這即將成為企畫部門的副理。
頭一天上任就遲到。
就在她走過來走過去時,遠處傳來車子的行駛聲。
低沉的聲音明顯是跑車型種,家裡也有不少跑車,金達風自己就有兩輛。
一定是弟弟想通要來接她了!
但仔細一看……奇怪,不記得弟弟有銀色的保時捷……
納悶之餘,跑車帥氣地剎車停在她旁邊。
金智晴茫然眨眨眼,望定車主搖下車窗。
當車窗冒出一張俊美的臉孔時,心頭一震。
是害她失眠遲到的罪魁禍首——駱文迪!
「是你!」金智晴瞠目驚叫。
駱文迪瀟灑一笑,平緩道:「並不奇怪,我住這裡。」
金智晴刻意不看他的俊臉,板起臉說:「只是不想昨天見到你這種人,今天又見到你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