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就按照靈兒姑娘的話,先入陣等候;公孫先生也待我入陣後再離開。」包大人起身走入奇門遁甲陣裡,他依著靈兒事前的交代,小心穿過外圍的奇門遁甲,到達以一百零八棵迷蹤林形成的八卦陣上的坎離方位,以待隨時進入水門。
公孫先生見包大人就定位,便指揮衙門士兵在一旁部署。而他才調動完畢,正打算回廂房等候,便聽到兩聲嘶喊揚起。
「破!對陣!」
公孫先生急忙往公堂裡沖,走進靈兒事前擺好的陣法中。因為靈兒早就想到,萬一真有人來找碴,一來他定會落單沒人守衛;二來是地龍氣運流動的脈動中,公堂是一個重要的位置,因此這邊也要有人守陣。所以她要他入陣讓陣法保護,同時也要他守陣,以防敵人截腰砍殺。
靈兒靜坐在壇前作法,早在施法不久,她便念著離魂咒讓自己的魂魄離開身體,以取包大人的官印和玉珮躍入龍穴,順著氣流到地底幽冥的黑潭洞,尋找蟄伏千年的地龍。
她靠著玉珮的溫熱和氣流尋找到地龍,不過時辰未至,她亦不敢輕舉妄動。但沒想到鎮印還沒放下,敵人已經出現。
靈兒耳聽著對陣的喊聲,心裡則默念著道德經,全心全意守著地龍挪動的方位。當時辰一到,地龍繾綣的身子緩緩地擺動開來,牠的尾巴輕輕扭個方位進入水門的位置,靈兒眼捷手快地放入官印,讓包大人的氣流與其官印互通,藉助這股浩然的正氣貫穿,使地龍的身體不再移動而沉睡。
施法順利完成,她轉念回魂咒,在她的魂魄進入身體前,她和仙姑兩人眼波相交。
「原來是妳!」仙姑終於見到真正和她作對的人,「想回魂?沒那麼容易?攝魂大法──」
靈兒聽到她大喊攝魂大法,心頭一驚。她不自覺地喊著龍天飛,要他阻止仙姑施法,奈何她卻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
龍天飛一邊守陣,一邊注視著靈兒的動靜,當他心頭生起莫名的戰慄時,他發現靈兒身體的變化。
「靈兒?靈兒?怎麼了?」龍天飛朝靈兒叫喊,但她一點反應也沒有,令他擔心不已。
包大人從應戰開始,便一直注意來往的動態,他發現來的一、二十位黑衣人中,有一位始終立在陣外高牆上,彷彿是要破陣的人,他出聲要龍天飛注意那個黑衣人。
龍天飛一方要守陣,一方要關照靈兒,於是,他先對那個黑衣人連射出了數道的暗器。
「可惡!」仙姑為了閃躲龍天飛的暗器,不得不挪動方向,卻讓靈兒趁此機會魂魄歸回了肉體。
靈兒一回魂,立即祭出天兵天將的五色令旗。
仙姑見五色令旗揮動,明白這次的行動是徒勞無功,也毫不戀棧。「全部的人聽令,退!」語畢,她便躍下高牆而去。
隨同仙姑而來的黑衣人也立刻撤退,至於受傷、被捕的黑衣人則咬破口中的毒包自盡。
靈兒見狀況解除,她打開水門解陣,好讓眾人得以自由的行動。
「靈兒!」龍天飛一出陣,立刻衝向她。他扶住臉色蒼白、全身乏力的她,心疼她所受的苦。
靈兒見大家都安然無事,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還好,一切都順利、平安,我總算不負包大人所托……」
「靈兒!」龍天飛摟緊昏迷在他懷裡的人兒,焦慮地低喊。
「龍主,還是先將小姐抱回房裡休息,也好讓徐大夫為小姐把個脈。」龍雲在一旁提醒。
「是啊,龍堡主不必太過擔心,還是抱靈兒姑娘回房,相信她應該一會兒就會醒來。」
龍天飛對包大人點個頭,他抱起靈兒往早就安排好的廂房而去,龍雲他們則跟在身後。
「咦?公孫先生呢?」趙龍覺得奇怪。
「啊……糟了!他一定還在公堂的陣法裡。」馬漢忽然想起。
包大人和其它人聽了,莫可奈何地歎氣,看樣子公孫先生想要出陣,除非他有解陣、離陣的方法,否則可有得等了……
☆ ☆ ☆
「龍主,龍雲已經查出那天襲擊靈兒小姐的黑衣人了。那女人是來自北方的道姑,襄陽王和他的賊黨都稱她為仙姑,據說她真的有神通,可以通古、明今、知未來,因此他們十分的尊崇她,連靈兒小姐的大師兄也都禮讓她三分。此外,聽說她的武功亦不在南北俠之下,實是不可輕忽之敵。」
龍天飛點了點頭,有些訝異地說:「沒想到靈兒的師兄真的也在那裡,難道他不知道這是助紂為虐嗎?」他不解地搖頭。
「誰助紂為虐呀?」靈兒匆匆忙忙地跑進龍天飛的廂房,聽到他的話尾,朝龍雲不解地問。
「呃……」龍雲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妳的大師兄。」龍天飛抬頭看著靈兒,回答她。「不是對妳說過很多遍了,現在已是季秋,早晚天寒,出門要多加衣服,為什妳還是只穿這件衣服?」他不滿她的打扮。
靈兒低頭看著自己的乞丐裝,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我方才到大街去找大乞他們,當然要穿這樣比較好。」靈兒不理會龍天飛已經打死的眉頭,高興地坐到他身旁,打開一張八卦圖,「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們明天起程回你們蟠龍堡好不好?」
「妳想要去蟠龍堡?」龍天飛對靈兒的話感到訝然,「為什麼?」
「呃……不為什麼?難道你不想讓我去蟠龍堡嗎?」靈兒反問他,藉以轉移他的注意力。
「靈兒,說實話。」龍天飛不為所動。
「真的不為什麼嘛!我只是想去走走看看而已。」靈兒耍賴地說,「我們明天起程,你說好不好?」
龍天飛定眼直看靈兒,靈兒轉著骨碌碌的眼珠子東張西望,偏偏不和他對看。
龍天飛伸手抬起她的下顎,讓她無法閃避他,「靈兒,告訴我實話,為什麼一定要明天起程離開開封?」她故意垂下眼眸,他只好貼近她的臉,「不說出原因,我們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