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討苦吃。日暗王眼神盯著希兒手臂新的鞭痕,雖然不深,但烏青的血塊在她白晰的嫩膚上依舊刺眼顯目。他沾著酒在她手臂上輕柔地按摩一會兒,隨即想到自己的行為而停下來。
「給你一次教訓,你才會懂得誰是主人。」日暗王伸手撥開掩在希兒臉上的秀髮,看著她的臉說。又看了她一會兒,才緩緩在她身旁躺下,他將她摟進懷裡,入睡前將頭靠在希兒的頭上說:「總有一天,我會征服你,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服從我的每一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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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的宿醉,讓希兒在清晨總是痛苦的醒來,她舉起右手輕按額頭。
「希兒小姐,你醒了嗎?」捨蒂立在床畔拿著衣服,等候服侍希兒。
「嗯。」希兒撐起身子,輕微地挪動到床畔。「捨蒂,你不必特地來幫我,我可以自己換衣服。」
「希兒小姐,你千萬別這麼說,你若不要捨蒂服侍,那捨蒂就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捨蒂為希兒褪下睡袍,換上日常的衣服。
希兒小姐平常穿的衣服,跟他們的衣服不一樣,他們國家是一個非常炎熱的地方,平常的衣服分成上下兩段,在小腹的地方微露肌膚,好讓身體感覺不太悶熱。
但希兒小姐認為如此衣不蔽體,非常不得體,她不願意穿這樣的衣服,以前在耶難耆婆家中,她和希兒小姐就親自做了幾件衣服,不過這幾日皇上知道這件事後,他雖然譏笑希兒小姐的頑固迂腐,卻依然命人為小姐趕製了一些她願意穿的衣服。
「捨蒂,我現在和你一樣都是奴隸,你不必……」
「希兒小姐,你不要這麼說。」捨蒂扶起希兒走到水盆前,幫她擰好布巾放進手裡,讓她自己清洗一番。「你在捨蒂的心中永遠是小姐,而且捨蒂來服侍你,也是皇上和祭司命令的。皇上雖然叫你奴隸,但沒有讓其他人把你當成奴隸,你千萬別這麼想,你和捨蒂是不一樣的。」
捨蒂這麼說,一點也不為過;事實上,希兒小姐目前的身份,幾乎和旃蘭小姐在宮中的地位一樣,只服侍日暗王一人。不過,希兒小姐身份和旃蘭小姐又有點不同,希兒小姐雖然最近每天夜晚都陪著皇上,並且留在皇上寢宮過夜,但他們兩人之間並沒有所謂的男女關係,而旃蘭小姐以前雖然服侍皇上,可是皇上從來不許旃蘭小姐留在寢宮過夜,甚至在旃蘭小姐以前的幾位侍女,也未曾有人在寢宮過夜;所以,希兒小姐和別人完全不同。
「希兒小姐,你今日還要到公主那兒嗎?」
「今天耶難耆婆要入宮嗎?」希兒微微伸展左臂,這幾天的休息,她的手臂已不再那麼疼痛,不過耶難耆婆叮嚀過她別喝太多酒,免得影響傷口癒合。
「是的,他有傳話到宮裡,近午之前會進宮來為公主探診,同時為你換藥。」捨蒂見希兒清洗完畢,便對房外的女奴揮手,要她們將盥洗的用具移走。希兒小姐有許多習慣與她們不同,其中這一點特別跟她們不一樣。
希兒小姐很喜歡洗澡,以前在耶難耆婆家取水不易時,希兒小姐最少也兩天清洗一次身體,後來到了宮中為公主療病,公主很喜愛希兒小姐,知道她喜歡洗澡,便命人為她每日都準備水,好讓她能夠如同在家鄉一樣,天天洗澡。甚至連她受傷昏迷的那幾日,皇上也派人每天為她擦拭身子,好讓她覺得舒服一些。
捨蒂想到這裡,忽然心有所感的想到,為什麼大家對希兒小姐都這麼禮遇?她專注地看著希兒,但除了膚色不同以外,她實在看不出希兒有什麼特別。她又想了想,雖然希兒小姐的外表沒什麼特別,可是希兒小姐善良、溫婉,以及不畏強權幫助別人的行為是特別的,這大概是希兒小姐之所以受到特別禮遇的關係吧。
「捨蒂?」希兒喚著身邊的人,沒聽到捨蒂的回答,又喚一聲。
「啊!對不起。」捨蒂人神地想事,耳朵聽到希兒的叫喚時,連聲道歉。
「想什麼?」希兒笑著問捨蒂,「我們到公主那兒用早膳,你說公主會等我嗎?」這幾日宿醉,希兒的早膳總是遲用。由於宮中的人,除了公主身體不好,長久以來是晚起才用膳外,無人像她這般晚起。不過從她進宮以來,如果公主的身體沒有什麼不適,她們兩人都相約一起用早膳。
「會的,公主喜歡與你一起吃飯,這是綠草姊姊說的。」捨蒂與希兒離開寢宮邊走邊聊,「希兒小姐,綠草姊姊還說,有一次耶難耆婆對公主提起你喝酒的事,他希望你最近別喝太多酒,這樣對你的傷口復原會有影響。」
希兒聽捨蒂這麼說,心裡明白耶難耆婆不好意思責備她。但關於喝酒一事,並非她所願,每天被日暗王灌醉,糊里糊塗的入睡,也不是她樂意的,所幸捨蒂總是在旁,並且偷偷告訴她,日暗王於她入睡後並沒有對她做什麼,頂多是一個人一邊喝酒一邊瞪著她看,之後便靜靜地躺在她身邊睡覺。
兩人走人花園的迴廊,正打算轉進公主的寢宮,捨蒂便看見旃蘭與日暗王在花園的亭子內談話。
「皇上,您最近為什麼不要旃蘭服侍,反而要那個既瞎眼又蒼白、身材有如枯木的女奴伺候呢?」旃蘭將豐腴的身體,輕輕地靠在日暗王健碩的身體上。
日暗王不理旃蘭的話,他靜靜地斜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當旃蘭將水果送到他嘴前,才張口將食物含進嘴裡。今天一早他與朝中大臣商討一些國事,最近除了三日後將有友邦——烏荼國的芝蘭公主來訪之外,便是阿律耶於兩天前代他出巡邊城時,發現一些盜寇在國境邊緣為非作亂,這事他已交代阿律耶前去處理,而他也非常相信阿律耶的能力,所以最近沒有什麼事非他親自處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