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把這兒燒了。」
「是,屬下一會兒命人燒了這兒。」華承宇繼續唯唯諾諾的應事。
袖兒和袂兒跟著他們後面出去,想回去照顧杜芊蘋。但袂兒甫走到外頭,人立即被季沐翔捉到一旁,「跟我回去清洗清洗。」
「季領主,袂兒可——」袂兒想要說,她自個兒回房去清洗即可,然小手被他捉住,只好隨著他離開。
袖兒見袂兒被人擒走了,只好聳了聳肩,打算獨自走回冷焰園;沒想到被人遺忘的曲孟平竟跑到她眼前。當她正愁不知該如何避開他的糾纏時,幸好看見集站在一旁。
「集護衛,我跟你一塊回冷焰園。」袖兒匆匆跑到集的身旁,身子緊依偎著他,臉斜斜地朝曲孟平狡猾一笑。
集對袖兒的行為看得很清楚,他沉默不語,只將身體微微一晃的護到她身後,阻絕了曲孟平的視線。
曲孟平被拒絕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抓著自己的頭,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一個離去的澍停在他身旁說:「曲公子,這麼聰明的女人不適合你去招惹,還是找個像蘋兒小姐那樣的姑娘,但膽子要大些、身體要好一點,還有,絕對不要太愛哭,這樣的女子才是最適合你的。」
他看著給他忠告的澍,直到澍的身影從集賢園消失後,才喃喃自語:「我又沒要去招惹誰,我不過是請想袖兒姑娘幫我當個說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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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袖兒知道小姐不是愛記恨之人,雖說古姑娘存心不良,然而小姐這次的病跟古姑娘並無關聯,那法壇聽說早在我們回冷焰門前就已設置,斷斷續續請法師做了五次法事,可是小姐乃有福之人,身子依舊安然無恙。若不是小姐好奇心重,跟著袖兒偷偷摸摸去那兒,也不會被嚇著,所以——」袖兒故意把事情說得無關緊要,又故意說得好像是杜芊蘋自己惹來的麻煩。
「袖兒,你偏心!」杜芊蘋尚未聽完便嘟著嘴抗議,「為了這事,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結果……哼,你還責備我。」她將喝了一半的湯藥推開,臭著小臉給袖兒看。
袖兒笑了笑,「小姐,老爺、夫人教我們做人要寬宏些,這件事雖說古姑娘有錯在先,但後頭的苦是我們自己招惹來的,全要怪她,袖兒覺得有欠公允。另外,古姑娘在小姐生病的這段日子,一直被歐陽門主囚在土牢裡,人……也病了。反觀小姐你呢?這段日子有人細心照顧,現下身體也復元安康,事情是不是告一段落了呢?」她分析給杜芊蘋聽,見杜芊蘋沉思不語,又開口說道:「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再過幾日便是新年了,難道……你要古姑娘她們母女和婢女全在土牢裡過年嗎?」
「這……」杜芊蘋猶豫了。
正當她要開口,守在外頭的袂兒突然嚷嚷起來,「門主……您回來了,小姐已……」
袖兒把藥重新端回,「小姐,快把藥喝了,冷了更苦、更不好喝。」
杜芊蘋勉強一口把藥灌下,她將空碗遞給袖兒,皺皺鼻子、抿了抿嘴,「唉!這藥真苦啊。袖兒,想來我的膽小也不無原因,從小爹娘、你和袂兒常要我吃藥,偏偏藥全是個苦味,我想……我的膽子大概就是這樣被苦怕、苦小的。」
推門進來的人聽她這麼說,竟大聲笑了起來。他走到她身旁,抬起她的下顎仔細地看了看。
「嗯!醒來這麼多天,今天臉色總算好些,難怪可以苦中作樂。」歐陽冷焰俯首將她唇邊的藥汁舔淨,揚眉邪笑道:「這藥對你而言是苦了些,但不至於把人的膽給苦小才是,難道是承宇把藥方子寫錯了?」
「沒有啦!這是我……我胡亂說的,跟華領主沒有關係。」杜芊蘋明知他在取笑她,仍怯著紅臉解釋。接著她看到袖兒在他身後暗示的手勢及福身的動作,她點點頭示意。「冷焰相公……我……」
「你怎麼了?」他見她低著頭,心裡似乎有話想對他說,便落坐在她身旁。「想告訴我什麼事?」
杜芊蘋二話不說的偎入他的懷裡,兩人無語了一陣子,她的小手玩弄他胸前的衣襟,小臉偶爾也貼在他胸前磨蹭,「冷焰相公,再過幾天就過年了。從前在家裡,每逢過年時,我很容易被鞭炮嚇著,若被嚇著了,我爹他總會抱著我安慰,而且他都會答應我所求的事,好讓我開心。」
他感受到她在懷裡無意義的遊戲,身體卻燃燒著想要她的慾望,從救回她到現在,兩人雖同床共枕,但這是第一次,他有了想要佔有她身子的衝動,看來成親的時機已成熟了。
他深吸一口氣,手臂箍緊她的柳腰,嗅了嗅她身上特有的少女芬芳,「蘋兒,我不是你爹,也——」
不等他將話說完,杜芊蘋突然用力地推開他,噘起櫻桃小嘴,滿臉受傷的委屈。
歐陽冷焰驚訝她這麼強烈的反應,看見她淚濕的眼眸,知道她誤會他的話意,唇角掛起寵愛的笑紋,伸手將她重新攬回懷裡。
杜芊蘋像個受傷的小孩在他懷裡掙扎,哽咽的哭了起來。
「蘋兒,乖,別哭。」他沒想到她會為了一句話就哭得像個淚娃娃。他抬起她的小臉,溫柔地拭淚,輕柔的安慰,「蘋兒,你先別哭嘛,至少也該先聽我把話說完才是。」
杜芊蘋對他的話根本不理睬,她抿著唇,依舊無聲的流淚。
歐陽冷焰見狀,只好吻住她,不讓她哭泣。直到她嚶嚀的發出聲,他才放開她,任她靠在懷裡喘息。
「蘋兒,我剛才是想告訴你,我不想當你爹,只想當你的相公。以後你受了驚嚇,會抱你、安慰你的人是你的相公,不是你爹。會讓你開心的人也是你的冷焰相公,而不是你爹,你懂嗎?」
聽完他的解釋,杜芊蘋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對不起!」她躲在他懷裡囁嚅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