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還沒說完,打雷的聲音又來了。
「你是牛呀!學不會教訓,我對你好不好你不知道嗎?要我揍你一頓才學得乖呀!」他裝腔作勢的掄起拳頭揮舞。
沒被嚇到她反而笑了。「謝謝你對我的關心,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又來了,她只能憑想像嗎?不是滋味的綠易水眼一沉,心頭不舒服到極點。
既然她想他也來想,她的謝謝需要實質獎勵,做白工已經夠苦悶了幹麼要便宜她,不捉她來吻個過癮怎能消饑止渴。
身形一動,他吻上那張久違的小嘴,不管有沒有礙眼的旁觀者在場,他照樣我行我素的做他想做的事。
反正天大地大,戀愛中的情人最大,就算她忘了他也無妨,他要再一次追求她,讓她沒借口抱怨他不夠羅曼蒂克,像棵被雷劈過的老杉木。
早知道她這麼甜了,他何必笨得委屈自己不去侵犯她,這甜口兒本來就是他的。
「水,我愛……」咦!這是她的聲音嗎?
「你想起來了是不是?以前你都是叫我水。」眼露異彩,他神情急迫的催促她回想過住。
一臉抱歉的曲淼淼朝他搖搖頭。「只是一閃而過的記憶,我還是……」
「算了、算了,以後你認定我就好,別再胡思亂想地作白日夢,你的男人只能是我。」他霸道的拿定主意不准她頂嘴。
「可是……」他未免太獨裁了,起碼要問過她的意思才是,哪有人獨斷獨行的下決定,好歹尊重她一下。
「飯多吃,話少講,餓死鬼投胎的你怎麼老是吃不胖,要我拿餿食來餵你是不是。」她太瘦了,沒一根柱子結實。
風一大他得看牢她,省得她落入海裡學游泳。
「我……」她有要事要辦不能拖延,事情到了該謝幕的一刻。
「我什麼我,叫你多穿件衣服老是不聽,要是感冒了看誰管你死活,非要我盯前盯後才肯聽話,你今年才十二歲呀!一點都不懂事……」
挨罵仍覺得高興的曲渺渺窩心不已,好久沒有人這麼用心對她了,讓她感到一絲溫暖,像父母健在時對她付出無私關愛。
不像那些利益追求者一心想利用她成名,假意關心接近她,其實另有所圖。
而她也辛苦的戴起假面具應付,不讓別人看穿她的偽裝。
「水,你真的很囉唆耶!你該去變性當個女人,說不定這才是你的性向。」
呼吸聲忽然凝窒,對流的空氣顯得輕浮,人的聲音消失了整整十秒之久。
突然——
爆裂開來的笑聲如春雨陣陣,笑得臉發紅的綠易水低咒不已,狠狠地抱住亂說話的天才給予教訓,以吻封住她不聽話的嘴。
但笑聲依舊在,驚擾了停在冰山上頭的候鳥,展翅一拍飛向藍色的天空。
第九章
「你要向全球發佈『靈魂轉換』實驗成功,會不會太冒險了?」
不顧眾人阻止的曲渺渺堅持回到山區的實驗室,即使沒人護送也無所謂,身為實驗的負責人,她有義務將結果告訴共同努力的夥伴。
經過了一次奇異之旅之後,她對生命有了新的看法,不再把自己保護得滴水不漏拒絕他人的靠近,她相信陰影存在的地方必有陽光。
像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冰山底下會有推進器,冷暖空調一應俱全的適合居住,劃分出四個不同景致的私人居所。
人不去嘗試就不會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破除科學的迷思才能找到自己,以往她太重視表面的理論,而忘了用人的觀點去看世界。
研究不是閉門造車、孤芳自賞的工作,一旦有了成果當然要公諸於世,讓世人分享他們的喜悅並加以瞭解,鼓勵他們創造更多的新事物。
她的做法是大膽些,可是她不後悔,總要有餌釣出大龜,它縮頭縮尾的藏在暗處不好捕捉,不破釜沉舟的一試哪肯探出頭窺伺。
「我是在冒險,但哪些實驗之初不充滿危險性呢?我的完好無缺便是最有公信力的見證。」沒人敢質疑她的權威。
在美國政府的背書下。
「不,我不贊同你的躁進,必須更確定才能進行發表,我們不能保證沒有後遺症的產生。」他怎能讓她發表這項有利的「武器」,他可以用它大賺一筆。
曲淼淼語氣高傲的輕睨她的法定代理人強森。「我不是在徵詢你的意見而是告知,我相信我的團隊不會弄錯。」
她的話引起一陣掌聲,以往的她不可能讓比她智商低的工作人員分享榮耀,她只會說這是她能力激發下的成果。
強森的臉色像是被重擊了一拳似非常難看。「行政方面我比你更清楚程序,貿然發表只會引起媒體追逐,造成錯誤訊息的傳播。」
媒體的力量是無遠弗屆,為了新聞不惜挖出聳動的內幕讓人驚心,打死不退的精神有如受到催眠,只有前進不懂得後退。
「那件事」銷聲匿跡已久了,不該再翻起來討論,過去的就讓他過去永埋地底,不需要挖出來大作文章,死人的世界沒有公理。
「記者會由我方召開怎麼會造成錯誤訊息,難道你不相信我有控制全場的能力?」他掌權太久了,完全忘了誰才是主導者。
「你要親自發言?」那他的位置在哪裡?一向是由他領導全局。
「這是我的實驗不是嗎?有誰比我更瞭解整個過程。」她特意強調是她的研究成果,與他扯不上關係。
「但是你太年輕了,我擔心你無法適應閃光燈下的生活。」年輕到不知金錢的可貴。
一部靈魂轉換器可以讓他為所欲為的做很多事,全世界的財富全控制在他手中,只要他和某名人進行靈魂轉換再竊取他的一切,源源不斷的利益隨他取用。
甚至他興致一起想當個國王,擁有後宮無數佳麗,小小的按鍵一按便可隨心所欲,想當誰就當誰不用看政府臉色領死薪水。
他的一生過得並不順遂,父親是個酒鬼常醉後暴力相向,他和母親是理所當然的受虐者,打罵妻兒能帶給他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