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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頁

 

  「不夠啊!我要的不只這些。況且你若真對我有情,就該當我的妻,入我寒府的門,為什麼你不能答應我?你不願意答應,是你對我還有一些猶豫,還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我、對待我吧!」

  「爺,離兒當然是全心全意對你,離兒見你受傷,以為要失去爺,難過得好心痛,恨爺為什麼要護著離兒?為什麼不讓離兒自己承受?離兒寧可自己受傷、流血,那皮肉之痛怎麼比也比不上現在這股心痛,爺怎麼會認為離兒不是全心全意對你?」

  看她又流淚,他感歎自己的功力退步了。逼這麼久,竟只是讓她哭,卻不能讓她棄甲投懷,虧他方才跟傅蔚儒暗中打賭,半個時辰內他一定拐她點頭答應。

  「你既是全心全意對我,就答應我呀!我逼你表白心意,為的是要你答應當我的媳婦。離兒,我若是只要你當我的妾,早在你暗示願意把身子給我時,我就讓你進我房裡,不會一直等到現在。你應該看出我的用心,知道我對你的心意,點個頭答應我,真有那困難嗎?還是我的深情真的抵不過你認為的身份、地位?還是你認自我的情還不夠專一,所以你無法感動,無法答應我?」他看著她的眼,一口氣把話說完。

  「爺……」她跪在他身前,內心滿是感動。她何其有幸,讓他為她付出那麼多,多到她愧疚難安,多到她心動神搖。最後,她哭著倒入他的懷裡點點頭。

  垂首看她的動作,她的點頭是表示她終於答應了!他放心地鬆口氣,腦中倏然想到,她光點頭又沒允諾,哪天她的自尊心又作祟,搞不好又反悔了。

  「離兒,你是不是終於願意答應我了?」他等她回答,得到的是沉默,他不死心地又問:「離兒,你若不好意思說願意,那你至少喊聲阿書,讓我知道你的心意好嗎?」

  說完後,他認真的等她回應。

  長離貼在他懷裡,仔仔細細想著自己對他的感情。

  是啊!是該回應他的。經過下午的事後,她真實的體悟到她不能沒有他、不能失去他。就算猶豫著彼此的身份,但她還是不願意有與他分離的可能;想當他的妾,是不想讓他日後在人前沒面子。然而,他若是執著不已,那麼她還要躊躇下去嗎?她還要因執著,而傷害他也傷害自己嗎?

  不,她不要一直與他虛度光陰,不要任著時間流逝,也讓他對她的愛無情流逝。對於感情這事,她沒經驗,但她知道她不要像娘爹一樣,在人生走到最後時,只是抱著遺憾離開;她不要他們之間最後只留下遺憾。

  既然不想有遺憾,那她還執著在這一點做什麼?答應他,點個頭,不難的。對,答應他吧!

  「離兒?」

  「嗯?」她仰首回應他,見他深情的鳳眼訴說著滿滿的情意與執著,她真不想再堅持了。

  她捂著嘴,強忍住眼淚,吞了吞梗在喉中的幸福與感動,泛著水氣的濕眸深情地開口。

  「爺,你今生今世是離兒的爺,也是離兒的……阿書。」

  寒季書先是聽到她喊「爺」,心都快停了,以為之前的努力還是全功盡棄。直到她終於將「阿書」喊出口,他才終於放下懸宕已久的心。

  他狂喜的抱住她,不顧背後的傷口,用力將她抱緊,傾注所有深情吻住她。吻到兩人都快窒息了,他才放開她,朝著門外大喊--

  「傅蔚儒,你該進來認親了!」

  尾聲

  紅燭印雙喜,有情成眷屬。

  月下山盟誓,結髮同歸宿。

  寒季書穿著一身喜氣洋洋的新郎紅袍,拉著老朋友畫君四處幫他擋酒,眼睛搜尋在坐的佳賓貴客,在見不到傅蔚儒後,便朝齊澍謙與樂靜驤點頭示意。

  齊澍謙收到訊息,點頭回應,起身拉著樂靜驤往花園走去。

  傅蔚儒果真獨自一人在花園,端著酒杯邀明月的獨飲。他一杯接著一懷,說悲傷,不是很多:說喜悅,失戀的人能喜悅嗎?

  「唉!就是有人這樣,做傻子還不夠,還要繼續做戲子,一場哭過一場。」

  「你懂什麼?」傅蔚儒喝多了酒,歪歪斜斜地站起身,又被人輕而易舉的推回座位上。

  「傅老頭,當個正人君子的滋味怎麼樣?」

  「誰當正人君子了?」

  「你呀!你不是在季書這場誘妻戲裡,扮演那個正人君子的角色嗎?」樂靜驤和齊澍謙站在亭子外看著這個失意人,樂靜驤見他要死不活的樣子,忍不住諷他,「你不是從頭到尾都是一直犧牲奉獻,最後還寬宏大量,認了心愛的女子當妹子,讓她有名有分的嫁入寒府,祝福她和如意郎君幸福美滿。這些不全是你這個正人君子做的嗎?」他與齊澍謙坐下來,看著頭一直抵在桌上的人說。

  「你、你懂什麼?」傅蔚儒又喝了一口酒,「她的眼裡從來只有季書一個人,根本都沒發現我對她的感情,而我明知季書玩得不公平,但輸就輸了,不然你們要我怎麼辦?去把她搶來綁在身邊,她就會改變心意,喜歡上我、愛上我嗎?我不當君子,她就會喜歡我嗎?你說……你說呀!」他一手抓住他們一人的衣襟。

  樂靜驤手中扇子一揮,讓他退回去坐好,心裡怨著寒季書,早知道就不答應他來安慰傷心人了,麻煩透了。

  他微氣的敲著扇子,抬起頭見傅蔚儒又猛喝著酒,還是於心不忍,畢竟都是朋友。況且他在蘇君的事上也幫過不少忙。

  「雖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但知心芳草何其少。你放不了手,我能體會。想喝酒是吧!我陪你。」樂靜驤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瓶,爭著和他喝起來。

  齊澍謙看他們這樣,不知該說什麼,明明答應寒季書來幫忙安慰的人,現在居然幫忙灌酒。

  「靜驤,你這樣算安慰人嗎?」

  「算啊!他的心裡不痛快,我幫忙他把不痛快發洩出來,這樣不算安慰嗎?季書就是知道蔚儒會一個人躲起來喝酒,所以才要我們來陪他一起傷心的嘛。我這樣幫他,夠朋友、夠義氣了。」他邊說邊搶傅蔚儒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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