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睿當然能瞭解她的想法,因為他確實也是抱持相同的態度,所以他明白知道自己是無法說服她放手的,於是他也不再勉強。「既然你這麼說,大哥也不勉強你,不過你可要答應大哥,多保重身體。」
曄涵點點頭,正打算繼續用飯,卻發現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往他身上帶。
裴景睿一手環住她的腰,另一手舉著夾菜餵她,「多吃一些,你這幾日又瘦了不少。」
曄面雖然對這樣的行為感到不好意思,但依然順從地張口讓他餵食。「大哥,曄涵可以自己吃的。」
裴景睿笑她不解風情,「你就乖乖地讓大哥餵你吃飯,也讓大哥享受抱著你的感覺可好?」
自從到了龍騰軒後,他們便保持一定的距離,一來是因為曄涵依然是男裝打扮,兩個男人在一起摟摟抱抱或舉上太過親密,在眾人眼中實在不雅;二來是兩人都各忙著自己的事,相聚的時間甚少,況且他們未將關係公開,夜晚也各自睡在自己的廂房,因此裴景睿可是非常想念曄涵在他懷裡的感覺。
曄涵由於初解人事,對於感情她又一向淡然處之,因此未能瞭解裴景睿的相思之苦,但她仍是秉持著對裴景睿的服從,放鬆自己的身體任他摟抱和餵食。
這一頓午膳,不僅吃得濃情蜜意,更是情意綿綿。
午膳過後不久,下人前來通報,唐門的二爺與 唐二公子、四公子和五公子登門求見。
「請他們到議軒。」裴景睿吩咐。
「是,大公子。」
曄涵和裴景睿在下人離去後,也起身前往議軒。
雙方在見面後才知道,原來唐二爺兩年前曾受 曄涵的救助,此番前來拜訪,一來是感謝曄涵當年 的救命之恩;二來是希望曄涵能為他的侄女看病。
曄涵儘管事情繁多,但人家既然已經登門請 人,她也只好答應。
裴景睿對於這種情形只有無奈地搖頭,所謂
「醫者父母心」,用在別人身上他不知是不是符合,但用在曄涵身上則有過之而無不及。
「涵兒,」他在曄涵出門前喚住她,「大哥陪你去。」
「不須勞煩大哥,曄涵去去便回。」曄涵背起藥箱,在門口對裴景睿說。由於元令正巧出門辦事,因此她打算自己到唐門。
「剛才唐二爺曾說,敬將軍這會兒在唐門作客,大哥找他有事,就一起坐馬去吧。」
曄涵知道裴景睿坐馬車的用意是要她能乘機休息,便不再多說地同他一起坐人備好的馬車,一上馬車她立刻被他擁入懷裡。
「別說話,眼睛閉起來休息一會兒,到了唐門大哥自會叫醒你。」裴景睿拿起一旁的薄被蓋在她身上。
☆ ☆ ☆
曄涵早就聽說在江湖上唐門使毒的技巧堪稱第一,但唐門解毒的高手亦不在少數,她記得唐門的二公子唐軍也是一位學醫之人,為何他不為自己的妹妹治病呢?曄涵心存疑惑,卻也只是將問題放在心中,並沒有開口問。
唐門現任門主唐漢天笑容滿面地相迎,「久聞兩位大名,今日一見,才知兩位果真如人所說,真是英雄出少年呀!」
裴景睿拱手回禮,「唐掌門過獎了,晚輩對您的大名才是如此雷貫耳,仰慕已久。」
嘩涵僅是有禮地說:「曄涵見過唐掌門。」
「聽二弟說曄涵賢侄曾救過他一命,又答應為小女治療,老天真是感激不盡。」唐漢天面帶感恩的說。
「唐大爺這麼說,曄涵真是受之有愧。曄涵學醫本就是為了救人,所以唐大爺無須掛意在心。」她頓了頓,又繼續說:「不曉得唐姑娘此時便讓曄涵看診嗎?」
「方便、方便,但是……」唐漢天心疑了一會兒,才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小女自從得此怪病後,性情變得暴躁無比,常常對人怒目以視,尤其是來為她看病的大夫,更是受到她無禮的對待,因此想請賢侄多擔待。」
曄涵點頭表示明白,隨同領路的僕人離去,留下裴景睿與唐漢天和敬君安在大廳談話。
家僕領她至植有許多梅樹的院子,「裴公子,裡面便是小姐的房間,你要自己進去或是我請丫頭來帶你呢?」
「小哥,我自己進去即可。」曄涵見他面有難 色,猜想這唐小姐可能常為難這些下人。
「那裴公子小心,小的下去了。」說完,家僕 便點頭離去。
曄涵伸手推門而入。
「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擅闖我們小姐 的閨房。」一名丫鬟打扮的姑娘,對著曄涵大喊。
「在下裴曄涵,是唐二爺請在下來為唐姑娘看病,不知唐姑娘此時方便嗎?」曄涵客氣地自我介紹。
「不方便。」唐芸毫不客氣地回道。
「既然姑娘不方便,那在下告辭了。」說完,曄涵逕自轉身打算離去。
「站住!」唐芸大喊。見曄涵沒有停下腳步,便衝到他身前攔住他,「誰說你可以走的?
「姑娘你說的。」曄涵神情冷淡地說。
「我沒有說!」唐芸不悅地喊著。
「姑娘不是說此時不方便嗎?既然不方便那就表示我可以回去了。」
「我只是說不方便,又沒有說你可以回去。」唐芸嬌嗔道。
「姑娘,我是來替你看病的,如果你不方便讓我看,或是不願意讓我看,那我不回去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呢?」
「我又沒說不讓你看。」話甫出口,唐芸立即知道自己說溜了嘴,心想如果這個人敢取笑她,她一定要他死得很難看,但是曄涵一點也沒有如她所想的笑出來。
「那是在下將你的意思誤解了,請姑娘原諒在下的粗心和無禮。不知現在可否讓在下為你看病了呢?」
唐芸本想拒絕,但她怕話一出口,這個裴曄涵又會轉身就走,而自己對他有種莫名的好感,不希望他這麼快就走,只好點頭答應。
「那我們回姑娘的房間可好?」曄涵還是有禮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