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說得沒錯,但我們只是小輩,該如何招待他們,待敬將軍、裴大公子,爹和二叔來時再問他們,你說可好?」
帥爺一聽他們如是說,再次大喊:「退!」
「別急!」一聲高喊與這話相呼應,「大膽扶風賊,敬某今日定要將你們生擒不可!」
「哈哈哈!」帥爺一陣狂笑後,語氣輕蔑地說:「就憑你?」
「哼!狂妄的傢伙,我們唐門又豈是爾等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唐漢天不悅地說。
「帥爺,何必跟他們廢話,咱們拳腳下見真章,就不相信小小的唐門可以阻擋得了我們。」
「好!弟兄們全力而退,老地方見。」帥爺一聲令下,全部的黑衣人立即動手。
雙方一時難分上下,但畢竟是別人的地盤,扶風賊人漸感吃力,恐難再支持下去。
「帥爺,你先走,我們掩護你。」』一位黑衣人掩身至帥爺身旁低語。
帥爺思忖一會兒後,才說:「那老地方見。」
剛飛身而起,卻被裴景睿和敬君安攔下。
眼見情勢急迫,帥爺忽然高喊:「散!」當所有的黑衣人往四面八方散開後,他又喊道: 「出!」
「大哥,小心!」嘩涵立刻飛身檔在裴景睿身前,眾人還來不及眨眼,曄涵已昏倒在裴景睿懷裡。
「涵兒!」裴景睿驚呼一聲,顧不得其他,抱起曄涵便往唐門的藥房奔去,臨去前高聲說:「君安、唐大爺,這兒就交給你們了。唐羿、唐翔請跟我來!」
被點名的兩人立即應聲而去。
裴景睿將曄涵抱進藥房,只見房內擺滿了小藥罐,他將曄涵安置在一旁的床鋪上,拉高她左手衣袖,發現傷口已經發黑。他心疼地為她擱好手臂,卻不敢立刻為她解毒。
「裴公子,我二弟和四弟已照著裴少爺事前所吩咐的藥草逐一調配,也許一時半刻不會有結果,但若加上今早自苗疆探擷回來的珍貴藥材,或許能成功的將蠱蟲給引入罐也說不定。」唐羿安慰著裴景睿說。
裴景睿聞言,張口欲言,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的閉上嘴巴,畢竟今日這主意是出自曄涵。
那日他們和君安在討論這件事時,曄涵提出以假名冊誘敵,如果無心蠱真是扶風賊所下,那他們在無路可退之下,一定會釋放蠱蟲來引開眾人的注意力,屆時便可擒蠱。
「擒蠱?」眾人不解。
「是的,擒蠱。只有捉到活蠱,才可以方便我們找出解藥。」曄涵解釋道。
「解藥一事你可有把握?」敬君安聽了她的話後,問出眾人的疑惑。
「目前尚無把握,但我日前已吩咐武玄門眾大夫往苗疆找尋一切可能會有幫助的藥草,希望多少能有所助益;至於擒蠱一事,我已有辦法,雖然有些風險,但總得試一試。」
「景睿,依你之見,可行嗎?」敬君安擔心擒蠱一事會有人傷亡。
「依涵兒所言,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畢竟皇后娘娘和太守千金兩人都命在旦夕,實在不宜再拖延。」裴景睿皺眉沉重地說,復又瞅著曄涵,問道:「涵兒,你方纔所說的風險,是什麼呢?」
曄涵沒料到裴景睿會有此一問,她這一計目的是想幫他早日擒得扶風賊,屆時或許可從他們口中得知當初餵飼蠱蟲之蟲食為何。但若無法一舉擒賊,混戰之中對方若釋蠱,也不失為一個方法。誠如裴景睿所言,皇后娘娘和太守千金的蠱毒已不能再拖了,但她們因中蠱已久,身體極為虛弱,實在經不起誘蠱蟲之試驗過程,所她決定以自己為餌,搏一搏了。
「大哥毋需擔心,曄涵自有分寸。」她避開裴景睿探詢的目光。
「既然如此,這事我們趕快進行。」敬君安心急地說。
「將軍且慢,」曄涵出聲制止.「這消息必須等兩日後才可放出,否則恐怕會功虧一簣。
她之所以要延遲兩日,一方面是前往苗疆採藥的武玄們大夫這兩日才會返抵,她得稅他們攜回之藥材事先安排好多種調配方法,只希望一切能如她所料想。
望著時而昏迷時而清醒的曄涵,裴景睿心中百感交集,一想起她根本不顧他疼愛她的心,他就不僅要怨怪她的無情。
事到如今,只希望曄涵能康復,他實在無法想像沒有她的日子,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
距離曄涵中蠱後又過了三日,這期間方法試了又試,藥嘗了再嘗,終於在用其中三味藥草調合之下,將蠱蟲給引入罐。
「大公子,蠱蟲入罐了!」一名守在罐前的大夫高喊。
裴景睿聽到這話後,心中懸巖已久的大石絡於落下,他感謝老天爺還是讓涵兒留在他身邊,也慶幸蠱蟲真的擒住了。
唐羿拿著蠱罐走到裴景睿的面前,「蠱蟲已誘入罐中,但裴少爺體內尚有它所留下之除毒待除,加上方纔那三味藥草雖能誘蠱,但因其本身都是毒草,所以還需調配出解毒草之解藥,但裴公子請放心,唐們定當竭力找解藥。不如先把裴少爺移到廂房休息。
「也好,那就有勞唐兄了。」裴景睿小心翼冀地抱起曄涵。
在裴景睿踏出藥房前,唐羿又叫住他,從懷裡拿出一罐藥油,「這藥油請反覆塗抹在裴少爺的傷口處,可免日後留下疤痕。」
裴景接過藥油,道聲謝謝之後,便跟著唐門的僕人離開。
☆ ☆ ☆
曄涵被一陣莫名的刺痛所驚醒,但是陣陣的刺痛讓她知道,自己已經得救了。
守在一旁的裴景睿在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後,立刻移身至床邊,坐在床沿問:「涵兒,覺得如何?」
曄涵想張口說話,卻發現她無法開口,而肉體持續的刺痛感,讓她極為不適。
裴景睿知道曄涵的痛,他拿起一旁的布巾為她拭汗。他剛才鰓她服下唐羿命人送來的解藥,唐羿曾說服了解藥,人清醒後身體會有稍微的刺痛,加上曄涵又有傷口,刺痛會持續三至四個時辰。看著她痛得冒汗,他真希望自己能減輕她的疼痛,更希望自己能替她承擔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