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等到他醒了再說吧!
☆ ☆ ☆
只是築君沒有想到,她和上官璽偉之間的冷戰就此展開。
一開始,他還會回來睡覺,只是時間越來越晚,她根本等不到人。而就算讓她等到了,他根本懶得理她,也不瞧她一眼,更別說要聽她說話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一個禮拜後,他乾脆連家也不回,直接住在公司裡。
擁著冰冷的被褥,築君發現自己又流淚了,雖然現在已經是中午,但她就是不想起床。少了上官璽偉的體,她總是無法入睡。
想起以前他總是心疼她,就算是出國洽公,他也會盡量縮短行程趕回來。
「不過,現在他已經不愛你了,你是生是死,他根本不想管、也不會管了。」她傷心地告訴自己。
鈴……鈴……
一陣刺耳的鈴聲劃破寂靜的空氣,讓她呆滯了數秒鐘,最後她才想起是電話響了。
以為是上官璽偉打來的,她飛也似的衝過去接,但話筒另一端的聲音卻讓她倏地垮下肩膀。
「君君,是媽媽呀。」
衛母慈愛的聲音從話簡那一端傳過來,讓築君頓時紅了眼眶。
如果可以,她好想躲到母親溫暖的懷裡大哭一場,但她已經不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了,不能老是讓父母親擔心。
她揉揉鼻子,企圖通氣,免得讓母親聽出她的哭音。
「媽——」
她好想捶死自己,明明已經努力老半天,結果才喊一個字就又想哭,她怎麼什麼事都做不好!
還好透過電話無法看到對方的臉,否則母親一定會知道的,現在就希望她不要起疑。
不過老天爺並沒有聽到她的請求,疼愛女兒的衛母輕易地發現她的不對勁。
「你怎麼了?聲音怎麼怪怪的?」
「沒有,剛剛看電影,所以……」她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反正她的淚腺特別發達,任何一件小事都可以讓她哭得稀里嘩啦。只是自從嫁給了上官璽偉以後,她的淚水是專門用來讓他愧疚的。
一想到上官璽偉,她強忍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無聲地流了滿面——
這回衛母倒相信了她的話,取笑道:「君君,這樣不行喔,你都已經是人家太太了,不可以這麼愛哭。」
用手背胡亂地擦掉眼淚,她強迫自己也跟著露出微笑。「媽,有什麼事嗎?」她趕緊問清楚,免得自己支撐不了太久,到時候她就找不到其他借口了。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覺得好久沒見到你了,什麼時候你和璽偉回來看看我們兩老吧!」
「這個……」築君咬著下唇,遲疑著該不該答應,最後她還是衝動地說:「好,我明天就回去。」說完,她馬上為自己的衝動後悔。
但——算了,就當是出去散散心,她已經厭倦再待在這個沒有生氣的房子裡了。
「真的嗎?」衛母高興地馬上告訴身旁的丈夫。
而築君馬上就聽到她爸爸高興地說明天要多買幾道菜。
她的眼睛頓時又不爭氣地霧氣迷濛,只好匆忙地收線。「嗯,媽,那我掛電話了,明天再聊。」
第六章
站在電話前,築君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撥了上官璽偉的手機,只是迎接她的卻是冰冷的語音信箱。
「很抱歉,目前這個電話關機中,請在嗶一聲之後——」
歎口氣,她再撥了他公司的專線。等了幾秒鐘後,電話終於通了,不過接的人是何蒼梧。
「蒼梧哥,璽偉他在忙嗎?」
「噯,他現在在開會。」
「噢……」她失望的心情完全流露於聲音裡。
「築君,你有什麼事先告訴我,等他會議結束,我再告訴他。」何蒼梧急忙地問。
「不用了,沒什麼重要的事。蒼梧哥,再見。」不等何蒼梧回答,她落寞地掛上電話。
她知道上官璽偉並沒有在開會,從蒼梧哥的聲音就可以聽出來,否則他不會這麼吞吞吐吐的,更何況蒼梧哥是機要秘書,哪有老闆在開會,秘書在外面閒晃的道理?!
「算了吧,衛築君,我看他是不想接你的電話。」她這樣告訴自己,心情變得好沮喪。
幽幽地歎口氣,她拎起行李,召來林伯載她回娘家。
原本她是想告訴上官璽偉這件事的,但……現在就算了。
坐在車子裡,她突然想到這是第一次上官璽偉沒有陪自己回娘家,但她卻沒有把握這樣的情況,以後會不會常常出現。
☆ ☆ ☆
掛上電話,何蒼梧惡狠狠地瞪著眼前害他說謊的罪魁禍首。
「你為什麼不接築君的電話?」
他要問的不只這個,還有他為什麼不回家,每天都窩在辦公室裡!難道他不擔心築君嗎?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這個外人管不著。」後悔自己說出這句傷人的話,上官璽偉暴躁地用手耙過頭髮,煩悶地轉過頭去,逃避他逼問的眼神。
「外人?!」何蒼梧先是詫異,後是一聲冷笑。
要不是知道他心情不好,光衝著他這句話,他何蒼梧馬上辭職不幹!
「沒錯,也許對你上官璽偉而言,我何蒼梧不算什麼,但衝著築君喊我一聲蒼梧哥的份上,我就不能不管。」
不管了,他今天豁出去了!
抓起上官璽偉的領口,強迫他看著自己,「說,到底怎麼回事?」
「不要逼我!」上官璽偉奮力揮開他的手,反作用力讓他跟跑一下,跌坐到沙發上。
何蒼梧並不因此就放過他,追過來抓起他,「不行!你非說不可!」
一個不說,另一個逼著他說,就這樣,兩人開始他們這三十多年的第一次打架。
「你喜歡築君,對不對?」坐在大理石地板上,上官璽偉突然冒出這一句。
打完這一架後,他的腦袋竟莫名其妙地想到這件事。
是啊,他怎麼都沒發現,蒼梧對誰都是冷冰冰的,連他都沒好臉色看,只除——談到築君的時候,他表情才會和緩一點。
而且他從未反抗過自己,甚至用生命保護過自己,如今卻因為築君而和他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