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是要讓她更難堪?如果是的話,她相信他做到了!想到這裡,她的胄又開始一陣一陣地痛……
她從小就有胃痛的毛病,但是只要她按時吃飯,發作的頻率就比較減緩。不過他昨天下午的一場鬧劇,打亂了她原本的作息——
昨晚的痛哭,讓她直到黎明才昏昏睡去,等到她醒過來已經十點多了,眼看著今天是交照片的最後期限,她只好卯足全力趕工,在預定時間內送達雜誌社手中,隨即馬不停蹄地趕到忘憂谷來,毫無空檔吃飯。
而為了忘掉他,她又故意借酒來麻醉自己,辣酒一下肚,馬上灼燙她的空胃。
但是此刻面對他,子晴決定要強忍著疼痛,不願意讓他有嘲笑她的機會。
「我……」閻仲愷被她這一問,突然結舌。
該說他緊張她、心疼她嗎?
心疼?!不可能,那絕對不會是心疼。不過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複雜的心情,只好故意用輕蔑的態度來掩飾自己不理智的行為。
「我突然覺得你那副淫蕩的騷勁,還蠻合我胃口的。既然你都是要賺錢,那就來替我服務吧!我想我的條件應該比外面任何一個都還強……」
啪!一記清脆的聲響打斷了他的話。
子晴氣恨地瞪著他,對他大叫:「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絕對不會來找你!」
閻仲愷被她這一巴掌給激怒了,而她的話更加猛了怒焰。
他抓著她的肩膀瘋狂地搖晃,口中還不停怒吼著:「你說什麼?!你這女人!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的!」
這激烈的搖晃讓子晴的胃痛更嚴重,她冷汗直流,臉色變得蒼白,但這都比不上他給的痛苦。
閉上眼吧,她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子晴緩緩地將眼皮闔上,只是在最後一刻,她似乎看到他焦急望著她的模樣。
這是夢吧,而且應該是個永不會實現的夢……子晴心想。
第三章
看到子晴蒼白的臉色,他的心彷彿被人重重地刺了一下,而她昏厥癱軟過去,更讓他腦中一片空白、全身血液頓時凍結住。
等他回神過來,他趕緊將她抱到沙發上,狂吼著要歐陽君去找醫生來。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歐陽君和一名醫生就出現在他眼前。
閻仲愷衝上前去,緊緊揪住醫生的領子,警告他說:「你一定要救醒她,否則我要你沒命走出去。」
眼看他凶狠的力道快要讓那醫生窒息了,歐陽君趕緊出聲制止他的瘋狂舉動:「Kevin,你快放手,不要妨礙醫生救人。」
他這麼一提醒,才讓閻仲愷鬆開拳頭。
歐陽君拉他退到一旁,同時示意醫生趕緊看診。
那名醫生膽戰心驚地迅速診斷,然後說明病人只是身體虛弱、疲勞過度、再加上胃痛,才會引起這場暈眩之後,閻仲愷停擺的心才又繼續跳動。
他靜靜地蹲在她身邊,手指輕輕地將散亂在她臉頰上的頭髮撥開,愛憐的眼光全部停留在她的臉上,完全沒注意到歐陽君和醫生的離去。
仔細地看著她蒼白的小臉,閻仲愷才瞭解到原來自己會特別的注意她、緊張她、甚至氣她,並不是他之前所認為的狩獵遊戲,而是他喜歡上她了!
從小身為梅迪奇家族的一分子,圍繞在他身邊的不外乎是一些唯唯諾諾、阿諛奉承的人,而在,他十五歲那年被選為聖諾亞集團的接班人後,連長輩也變得恭恭敬敬的,絲毫不敢違逆他意;甚至有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居然也為了奉承他,而將女兒送上門來;更別說其他女人看到他時的那股熱情,簡直可以將人融化。
而她,這個小女子,不但沒像一般人那樣迎合他,反而處處和他唱反調,甚至將他視為洪水猛獸,避之惟恐不及。難道她對他沒有一絲好感?
不,不可能的!驕傲如她不可能對他沒有感覺,就任他予取予求。
不過既然對他有情,為什麼不能像別人一樣溫顧地像只小貓咪,非得和他針鋒相對不可呢?
不管是什麼原因,在他已經對她動了心後,他就不會讓她逃掉。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子晴也悠悠醒來。她困惑地問他:「你幹什麼蹲在那裡?」
「你醒了!」看到她清醒過來,閻仲愷欣喜若狂地坐到她身邊,用力抱住她。
子晴被這情況嚇呆了。突然,昏倒前的記憶全部回到腦海裡,她想起他惡毒輕蔑的話了!
她很想一把將他推開,但卻驚訝的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最後只能冷笑著說:「你不是很看不起我?那和我在一起,豈不是糟蹋了你高貴的人格?」
閻仲愷不管她的微弱推拒,一徑摟著她,低著頭向她懺悔——
「我知道自己說了一些難聽的話,你會這麼生氣也是正常的,但是請你原諒我,我會這麼做都是有原因的。」
「我有沒有聽錯,高貴的你竟然要我的原諒?!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子晴刻薄的大笑。想要她原諒他?沒那麼容易!
「汪子晴,你不要太過分!」閻仲愷咬牙切齒地警告她,一時忘了隱瞞他識穿她身份的事。
「你怎麼會知道?」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子晴驚訝地瞪著他。
隨即聰明的腦筋一轉,她馬上明白所有的事。
子晴覺得隱私被侵犯了,還有被人當猴子戲耍的感覺。怒火凝聚成一股力量,讓她推開他坐了起來,氣惱地質問他:「你調查過我?還有你到攝影社當客座講師,也是故意安排的,是不是?」
此時,閻仲愷只好坦白承認了。
子晴簡直不能接受這一切,但是她更想知道的是他的動機,「你做這一切究竟目的是什麼?我既沒錢也沒權,什麼也給不起……」
「不,你可以的,只要你願意。」閻仲愷定定地凝望她,拉著她的手說。
子晴實在想不透自己會有什麼寶貝這麼值錢?
「我放棄了,你就直接告訴我,到底我有什麼東西值得你這麼大費心思地想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