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那些無聊的注視,齊薇薇逕自走向櫃檯。
「你好,我找黑閻。」
「找誰?」總機小姐多看了齊薇薇兩眼,這小姐說的不會是總裁吧?
「黑閻。」她重複了一次。「謝謝。」
「你有約嗎?」總機小姐的口氣不太友善。
聽說,自從總裁的未婚妻過世之後,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而自從她應徵上總機這個工作之後,也親自驗證了這個傳聞。
有了好幾次經驗之後,她只要光看來人的裝扮與說話的態度,就可以分辨出這個女人找總裁的目的。
眼前這個女人,怎麼看都像是專釣金龜婿的那種人,找總裁是想試試運氣吧。
「我與他早晚都有約。」齊薇薇刻意將聲音放播,這位總機小姐倒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總機小姐在心中詛咒一聲。「總裁併未指示有人會到訪,你與他約幾點?」
「當然是配合我的時間嘍。」不是齊薇薇托大,這是實情。
「總裁現在在開會,不方便見你,你可以等吧?」
齊薇薇微微一笑。「你幫我通知他,他一定會見我的,這是我們說好的。」要她等?那也要黑閻親口告訴她。
總機小姐猶豫地看了齊薇薇一眼,總裁的行事歷上,今天並沒有約任何人,但看這女人神情自若的模樣,又不像在說謊,這……
「小姐姓名?」總機小姐不想賭,還是決定問一問。
「齊薇薇。」回答的同時,齊薇薇瞄了一下手錶。
這個時間剛剛好,接下來就看揚是否完成她交辦的任務了。
總機小姐撥了內線,聽她說話的語氣,接電話的人應該不是黑閻。
他們之間說了什麼,齊薇薇並不想知道,她想要的答案只有一個。
「對不起,總裁沒空,你下次再約吧。」總機小姐掛上電話,語氣滿是嘲諷。
「黑閻說的?」齊薇薇想確定這點。
「誰說的都一樣,沒空就是沒空。」總裁根本沒接電話,馬濤說他被一通國際電話絆住了。
很好,齊薇薇在心中笑得開心,看來揚成功了。
「這包東西麻煩轉交給黑閻。」她將一個Lv的包包遞給總機小姐。「還有,這是黑閻的車鑰匙,車子我停在門口了。」
將車鑰匙往櫃檯一放,齊薇薇轉身就走,無視於外頭的大雨,走得瀟酒優雅。
「喂。」怎麼淋雨走了?總機小姐愣了一下,眼看齊薇薇的身影消失在雨中。
拿起車鑰匙,總機小姐半信半疑地走出櫃檯,朝門外看了看。「真的是總裁的車子!」
那個女人怎麼會有總裁的車鑰匙?和總裁到底是什麼關係?而她,到底要不要追出去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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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閻掛上電話,暗自吁了一口氣。
這個難搞的客戶,竟然可以為了一個未經證實的消息纏了他半小時?他不知道是誰暗中作梗,但肯定與「暗夜」脫離不了關係,只有他們會扯他的後腿。
端起茶杯喝幾口水,就見馬濤走向他。
「總裁,事情解決了?」
「嗯。」黑閻坐了下來,手上微微發疼的傷口,吸引了他的注意。
算算時間,齊薇薇也快來了。
「您的傷好些了嗎?」馬濤關心地問。
雖然總裁始終沒說是怎麼受傷的,但看傷口包紮得好好的,應該看過醫生了,既然總裁自己不願意說,他也不方便問。
「不礙事。」
「那就好。」馬濤安心不少。「剛剛總機小姐要我告訴您,您的車送回來了,現在停在大門口。」
「我的車?」黑閻眉頭微蹙。「哪一輛?」
「紅色跑車。」
「紅色跑車?」他借給薇的車?「開車的人呢?怎麼沒有人通知我?」
糟了,他讓她等多久了?記得她說過,她不會等他的。
「我看您在忙,所以……」馬濤不知道黑閻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反應。
黑閻臉色一沉。「現在人呢?」
「應該已經走了。」
「走了?」人走了,卻留下他的車?而現在外頭正下著大雨?他拿起電話撥了通內線。「我是黑閻,送我車回來的小姐走了嗎?」
「是的。」乍聽到黑閻的聲音,嚇了總機小姐一大跳。
「怎麼走的?」
怎麼走?總機小姐呆了一下。「我不懂您的意思?」
黑閻吸口氣。「是坐車還是走路?」
「走路。」她看見齊薇薇跑了出去,而且……
「好像沒撐傘……」
「該死的!」黑閻低咒一聲,掛了電話。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那個令人擔心的女人,有時看似精明,有時線條卻又粗得可以,尤其是照顧好自己這件事。
再加上骨子裡根深蒂固的倔強與傲氣,要她 受點委屈或是放下身段求人,都是她不願與不屑做的事。
現在的她一定是氣呼呼的吧?才會氣到忘記撐傘,淋雨走人。
她說過她不等人,就真的不等了,還真是言出必行——黑閻苦笑地想著。
看來,他也得說話算話,親自登門賠罪了。
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快得連十二小時都沒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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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閻已經在齊薇薇住的地方等了三多鐘頭。
今天一整天他都連絡不上她,公司的人說她淋了一身濕答答的,怕她感冒,所以請她回家休息。
只是她手機也沒開機,害他只好使出守株待兔這一招。
噹一聲,電梯門一開,終於讓他等到人了。
「薇薇。」
低著頭的齊薇薇,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望了他一眼,清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繞過他一語不發逕自開門進屋。
「你到哪裡去了?公司的人說你請假,手機又不通。」
彷彿房裡只有她一人似的,齊薇薇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黑閻見狀來到她面前。「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我看看。」他伸出手探向她的額頭,想看看她是否有發燒。
齊薇薇還是不說話,伸手撥開他的手。
「在生我的氣?」
她抿了抿唇忍著不開口,假裝對他生氣可是她計謀的一部分,天知道她裝得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