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閻臉頰抽搐著。「等你泡完澡我們再談。」
「你不習慣見到我的身體?」她說得可露骨了。「我以為你是我的未婚夫,對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應該早已瞭若指掌。」
現在這個年頭,男歡女愛已屬稀鬆平常,婚前性行為這種事幾乎已是常態,而像他這樣成熟穩重的正常男人,當然也不例外吧。
黑閻在心中呻吟著,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非得將他逼進絕路不可嗎?
「黑閻,你不敢看我嗎?」齊薇薇從浴缸中站起來,也不擦乾身體,也不圍上浴巾,慢慢地走近他。
她就是要逼他,逼他面對她,面對她的感情,認清楚她是齊薇薇,不是別人。
她要他想清楚,他愛的人是她,還是「她」的影子?
感覺到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從身後圈住他的腰,黑閻全身一僵,連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她的手像一根熱燙的鐵棒,熨燙了他的身體,也圈住了他的心。
一聲低吼,黑閻轉身擁住她,一口欺上她的唇……
燃燒的烈焰像是一場燎原的火,燃燒著兩具火熱的身體。
他的吻,火熱又令人迷醉;他的舌,極具挑逗和侵略性,讓齊薇薇的心也漸漸失控。
原本只是想激出他的真心,逗逗他,看看他失控的模樣,沒料到這場火,似乎引過頭了。
低吟一聲,齊薇薇軟軟地貼著他偉岸的身軀,承接他給她的所有熱情。
在她即將失去所有理智之前,黑閻抱起了她,走向她的房間……
這一夜,黑閻沒有回去。
躺在床上的他,雙眼是睜亮的。他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看得專注、失神。
明明知道她不是「她」,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可疑,明明知道理智的自己不應該和她有任何牽扯,但無奈地就是忘不了她,割捨不下她,也離不開她,甚至愛上——她。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回不聽從理智的警告,而一面倒向感情的選擇,會為他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他只知道,他想要她,要留她在身邊。
只要達到這一點,就算要他傾家蕩產,他也願意。
很傻嗎?
不!唯有失去過的人,才知道要珍惜現在所擁有的。
而他,已經沒有辦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她。
撫摸著齊薇薇細緻的臉龐,黑閻心中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喜悅,現下的心情他無法形容,總之他愛死了這樣的感覺。
睡夢中的齊薇薇翻了一個身,背對著黑閻,絲質的被單滑開一角,露出她嫩白的肌膚。
怕她著涼,他動作輕柔地替她重新蓋好被,健臂一攬將她摟進懷中。
聞著她的髮香,黑閻身軀一鬆,慢慢入睡。
明天,無論如何一定要說服齊薇薇搬去和他同住,即使她不願意,他扛也要將她扛去。
這一次,他絕對不妥協。
就在黑閻閉上眼睛沒多久後,齊薇薇的眼卻緩緩睜開,她不動也不說話,只是那兩片花瓣般的唇,綻出一朵惑人心魂的笑。
***************
齊薇薇一下子躺在沙發上看雜誌。一下子來到落地窗前看窗外的景色,一下子又東摸摸西摸摸房裡的擺設,總之是一刻不得閒。
不是因為她好動,而是因為她無聊。
自從她被黑閻硬抱回他的住處後,她就像是上了賊船一樣,不但被逼著辭去了工作,還被要求與他寸步不離。
就像現在,黑閻忙著處理公事,她卻閒得無所事事。
喀一聲,齊薇薇不小心撞到了花瓶,她眼明手快地將花瓶扶正,並偷瞄他一眼,看是不是吵到他了。
沒想到偷瞄的眼與黑閻帶笑的眼對個正著,像是做壞事被當場逮到一般,齊薇薇尷尬地笑了笑。
「吵到你了?」她比比自己,比比外頭。「我去另一個房間。」
「薇。」黑閻喚住急著離開的她。
她回過頭,卻看見黑閻對她勾勾手。「要我過去?」她用食指指著自己。
「嗯。」黑閻點了頭,眼裡的笑意更深。
他當然知道她很無聊,光看她像個過動兒似的動來動去就知道了。
就因為如此,他也急著想將公事處理完,再來好好陪她,不過他發覺,這樣似乎不是一個好方法。
見她走近他,黑閻說了聲。「坐。」
左右看了看,齊薇薇想去拉把椅子過來。
「啊!」她驚呼一聲,被黑閻一拉,害她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去搬一張椅子。」
「你坐在我腿上就行了。」他的手環住她的纖腰不讓她走。
「我很重的,小心把你的腿壓成殘廢。」齊薇薇好心地警告著。
「哈哈哈。」黑閻低聲笑了。「你輕得我用一隻手就可以把你抱起來了。」
「怎麼可能?」她很懷疑。
「不相信?」黑閻在她的耳邊低語。「現在來試試看。」
「啊!」她尖叫了一聲,沒料到黑閻說做就做,真的用一隻手抱起她,害她嚇得連忙用雙手環住他的肩膀。
「我信,我信了,放我下來啦。」齊薇薇笑著央求,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真信我了?」
「信。」她與他鼻尖相碰,額相抵。
「親我一下我就放你下來。」
「啵!」她在他頰邊親了一下。
黑閻壞壞地笑了。「你覺得光吻臉頰我就會放你下來?」
「不然呢?」齊薇薇裝作沒聽懂。
聽不懂?沒關係。「我示範給你看。」
黑閻的話聲方落,灼熱的唇已經欺上她微張的唇瓣。
他的舌熟練有技巧地挑逗著她,似乎要嘗盡她的味道方肯罷休。紊亂的氣息讓彼此的體溫陡升了好幾度。
好一會,齊薇薇才紅著臉喘著氣靠在他的肩頭。「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如你所願。」黑閻緩緩鬆手,讓她的身軀緊貼著他的一路滑下,氣氛激情暖昧。
雙腳著地後,齊薇薇便用手指戳著黑閻的胸膛。「該做事了,不正經。」
他用手包住她的手。「你幫我。」
「我能幫你什麼?我只會妨礙你而已。」她抽出手指點點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