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你的樣子像個聰明人,明人眼前不說暗話,你就老老實實的說吧,這樣對大家都好。」短髮的女子還真直接,任何的虛偽客套全免了。
焉甩甩手,甩去手上的水珠。「我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直到現在我才明白自己並下聰明,很抱歉,我聽不懂你所說的事。」
「別裝蒜了。」綁馬尾的女子不悅地冷哼。「誰不知道你和你丈夫在找失落的皇冠,你承認也好,否認也好,今天你都得說出來。」女子凶狠的目光,透露出她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是嗎?」焉漫不經心地應著。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事,就是被人威脅。「我有選擇的機會嗎?」
「有。」綁馬尾的女子惡毒地一笑。「選擇被打之後說或是現在乖乖地說。」
焉眉頭一皺,裝出一副被迫背叛的模樣,她重重地歎口氣。「好吧,我說。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是我說的。」
兩名女子嘲笑與得意地對看一眼,從女人下手果然是最有效的方法,這女子還真是蠢又膽小,稍微嚇一嚇便屈服了。
「皇冠在……」後面的話焉說的又快又小聲,兩位女子根本有聽沒有懂。
「什麼?」出於自然的反應,女子兩人同時將耳朵靠向焉,全神貫注地聆聽。
「噢!」 一聲,兩名女子的頭與頭被用力地撞在一塊,痛得兩人各自捂著頭退開一大步。
「你找死!」短髮女子叱喝了一聲,一個手刀劈向焉。
迅速側身躲開迎面的一擊,焉一手扣住女子的手腕,手握拳由下往上槌在女子的關節處,手肘應聲脫臼。
「喝!」 一個強勁的後旋踢自焉的背後掃來,焉右腿一抬,一個側踢化解了對方的攻勢,在對方尚未站穩時,一個弓步向前抓住女子的手臂來一個過肩摔,將女子摔暈過去。解決一個了。
頭一抬,看著冒著冶汗、握著脫臼的手臂,忍痛站起來的女子,焉以一個螳螂掃讓她跌坐在地,然後一個手刀劈在女子的頸背處。
「嗯。」在短髮女子昏過去的同時,焉的背後讓人偷襲地重重一擊,太大的撞擊力將她的身軀往前帶,沒有防備的她就這麼應聲撞上牆柱。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焉防衛地回身站穩腳步,看著染了一頭酒紅色頭髮的女子站在方開啟的廁所門前,自嘲地笑了。
她怎麼會忘了這在歷史上一直重複下斷上演的劇碼?
她怎麼沒留意到廁所裡還躲著一個人?她一時大意了!
「你已經受傷了,說出我要的答案,我就放過你。」紅髮女子不想再將時間拖長了,時間越長對她越不利。
她雖然知道這個化妝室在剛剛兩名女子跟進來時,一定有偷偷掛上暫停使用的牌子,但難保真的不會有人進來。這裡一旦有別人闖入,她便會失去取得消息的機會。
「你和她們是同夥的?」焉想拖延一點時間,讓她額角的疼痛減輕。
「為達目的,可以是夥伴也可以是敵人。沒有利用價值的夥伴,不要也罷。」
紅髮女子無情地看了倒在地上的兩人一眼。「快說吧。」
「無可奉告。」焉突然一個直拳擊向女子的胸腹之間,在女子反手去擋時,一個左鉤拳同時祭出。
一連串肉搏的聲音,令人不自覺地為正打得火熱的兩人捏出一把冷汗。
只見兩人你來我往,拼的你死我活。
感覺到體力正隨著流失的血液消失,焉知道自己必須速戰速決。
深吸一口氣,焉拳腳並用,終於在對方防護的漏洞中,一舉正中女子的心窩,在她痛得彎腰之時,乘勝追擊將她擊倒。
焉頻頻深呼吸,她雖然贏了,卻也挨了好幾拳,這女子還真難纏。
額角的疼痛讓她照了照鏡子。
「該死!」怎麼流了這麼多的血?鮮血沿著額角滑落鬢頰,將她胸前的衣服染濕了一塊,幸好她今天穿的是黑色襯衫。
開水仔細地衝去臉上的血漬,用面紙擦乾,太深的傷口讓血流不止。
焉一手拿著面紙按在傷口上,一手拾起地上的包包,翻出一瓶長條型的噴劑。
對著傷口噴了幾下,一陣令人刺骨的冷寒立即自傷口處散開。這是一瓶凍劑,可以暫時將傷口凍結,阻止血流的速度。
順了順頭髮,焉刻意將長髮拉至胸前,藉以遮掩血漬。
搖搖頭想甩去那種昏眩的感覺,她得趕快離開這兒了。
焉冷靜的走到飯店門口,一眼便看見站在車旁等她的藍燁。
「快上車!」心虛地避開藍燁打量的目光,焉自顧自地坐進駕駛座。
油門一踩,只見一輛銀色的BMW迅速流暢地駛離飯店門口,消失在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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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剛才焉上車,開車到現在,藍燁只是用一雙擔憂與關懷的眸盯著焉看,不發一語。
他看見焉的眼隨時都在瞄後視鏡,注意後方的來車,似乎是怕人跟蹤,急著擺脫什麼人似的。
他不知道方才發生什麼事,但他知道她是一個理性冷靜的人,她做的事,一定有她的道理,所以他不問,等她對他說明。
刺耳的煞車聲,讓輪胎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黑色痕跡,車子向右一偏,開離省道,轉進比較偏僻的小路,停了下來。
額際傳來的暈眩與疼痛一陣強過一陣,焉知道傷口凍結的效力已經過了,濃濃的血腥味再度撲鼻而來。
她必須要休息了,她恐怕無法再支撐下去了……
「燁,可以換你來開嗎?」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當然。」藍燁解開安全帶,下車與焉交換。他的心中隱隱透著不安,不單單因為焉怪異的舉止,還有那無生氣的語調。
焉靠向椅背想解開安全帶,卻發覺自己的子似乎使不上力氣,整個人也開始昏昏沉沉的,好想就這樣靠著下動。
「焉。」藍燁倒抽一門氣,在看見焉左額上淌血的傷口與染血的衣裳時,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凱絲也探過頭來看,剛才車內的氣氛太過於沉悶,而焉的表情又比之前冷上幾分,害她都下敢開口說話。「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