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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太依賴數據和過度自信往往會錯失良機,在她以為機會終在原處等待她的當頭,機會已經流失,沒有人會因她而等待。

  聰明反被聰明誤,什麼事都有邏輯可尋,唯獨愛情總出人意料,它無法掌控,而且狡猾多詐,在觸手可及的時候由指縫溜掉。

  她太理智了,不像是會被愛沖昏頭的女人。

  「你喔!外表看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內在比我更像個沈家人。」她真是看走眼了。

  此時沈嘉玉又開始擔心,怕搬石頭砸腳的替自己找了一名強敵。

  萬一幼梅和姓竇的小子聯手霸佔韓家產業,那還真是防不勝防呀!兩人一合作,她和修德的勝算就更少了。

  「表姊,你用不著防我,我要的是竇輕涯而不是韓家的財產,不然我也不會請你當介紹人替我們拉線。」錢在她眼中沒有那麼重要。

  她喜歡他,打心底付出真心,因為他是值得用一生來研究的男人,永遠不會令她厭煩。

  「呵……自家人說什麼防不防,我還會信不過你嗎?你又不是修德那個敗家子。」沈嘉玉笑得很假,其實疑心早已種下。

  嘴上說不防,可心裡介意得很,頭也不回都能猜中她的心事,她才是該提防的厲害角色,免得日後被她賣了還替她數錢。

  沈嘉玉對沈幼梅的信任已經去了一大半,利字當頭誰也不能相信,就算是親戚也有互扯後腿的可能性,絕不可輕信。

  年齡相差一半的表姊妹尚未合力出擊已先產生微隙,不在意的沈幼梅根本沒料到一心信賴的表姊因此防備她。

  沒有人不自私的,沈幼梅越是輕描淡寫的解釋不在意錢,但就年近五十的沈嘉玉而言,她的心已被權力慾望給腐蝕了,對愛情絕望,自然不信世上有人不愛麵包只要愛情。

  「修德表哥又做什麼事?」他做事一向瞻前不顧後。

  沒好氣的撇撇嘴,她暍口茶解渴。「還能是正經事嗎?他居然未經許可就大肆砍伐山林。」

  「什麼?!」砍伐山林!

  這罪可大可小,如能請到好的律師或許能大事化小。

  「更糟糕的是他破壞的那區域正是老爺子一再要求不得蠻取,必須和平取得產權的山谷入口。」結果他自己還被倒下的大樹給壓受傷。

  「喔!那真的難以交代了。」聽說韓老爺子十分保護那座蝴蝶谷,不許任何人未對其破壞。

  這一點她一直不能理解,既然決定要將那裡開發成度假中心,為什麼禁止損及一草一木,豈不矛盾到令人無所適從,像一場玩笑式的試驗。

  或許是想藉此提拔有能力的人才吧!真正有頭腦的人才足以委以重任,優劣立現。

  「不過真有點邪門,一座小小的山谷居然找不到路進去……」喃喃自語的沈嘉玉小聲的說著。

  「邪門?」

  沈幼梅倒是被這字眼勾起注意力,一反常態的顯得異常興奮,兩眼發亮地移動滑鼠,調出紫蝶幽谷附近的地形圖。

  如衛星傳來的鳥瞰圖片一般,附近的地形看來和尋常山谷差不多,有樹有溪還有一大片野花盛開的草原,其餘什麼也沒有,連基本的建築物也不存在。

  她不由想起那日在餐廳遇見的短髮女孩,那雙微露金芒的黑眸顯得特別銳利,讓人有種被野獸盯牢的寒慄感。

  記得超生物研究報告裡曾有記載,獸人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雙眼,即使不經意的一瞥也會帶給人強大的壓迫感,不由自主感到害怕。

  在回國前,組織內的同伴曾興匆匆的告訴她,台灣發現有超生物活動的跡象,要她有空多留意一下,也許會有驚人的發現。

  當時她還嗤之以鼻,以為他多想了。

  可是現在她卻有幾分動搖,上網查詢相關的資料,分析相近數據,就是希望能從中瞧出一些端倪,加以證實,揚名立萬就在這一刻了。

  「別管什麼谷不谷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和那小子約會,我幫你安排、安排,不要當自己的條件真的好得無可替代,有自信是一件好事,但太過理智的人往往得不到愛情。」沈嘉玉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誡著。

  沈幼梅眼睛一瞇,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仔細咀嚼她話中的深意,開始質疑自己的做法是對是錯。

  她太理智了嗎?

  第四章

  「這邊的房子價位太高,不適合單身女子居住,我有更適合的地點值得你參考。」

  這句話不是徵詢而是命令,不給人拒絕餘地逕自決定。

  人到底能跑得多快?像風、像雲、像閃電,或是腳下踩了風火輪,隨時與風競速的狂飆,眨眼間消失無蹤。

  有此經驗的竇輕涯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在發現那道令人玩味的身影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先一步攫住她的手,不讓她有機會發揮常跑健將的本領。

  上一回,他不過見她拿著紅單子四處張望,便好意上前詢問她是否在找房子,想說以他的關係不難為她覓到一處優良住所。

  誰知他的手才剛要搭上她的肩時,受驚似的小小身軀居然爆發難以置信的潛力,拔腿就跑,全然不理會身後頻頻叫喚的聲音。

  那天他大概得了失心瘋,惱意一起地追著她跑過大街小巷,汗如雨下的濕了整個背部,就是不肯放棄的非逮到她不可。

  事實證明他真的老了,體力大不如從前,三十歲的他足足高她一個頭,腿也比她長了幾寸,可是在追了幾條街之後,還是把人追丟了。

  對此他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人,怎麼可能不用回頭便知他尾隨其後,而且輕輕鬆鬆的甩掉他。

  想必她一定為自己的順利脫逃自鳴得意,跑出心得的她絕對是自恃體力過人,才一而再地不把他放在眼裡。

  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她的蓄意挑戰成功的挑起他的怒意,自從母親過世後,他第一次有扭斷某人頸子的衝動,她該感到榮幸。

  因為情感內斂的他頭一次有情緒化的作為,連自己也難以相信會有失控的情形發生,反常得令人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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