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狩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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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邑塵掩蓋在銀面具下的臉龐,浮現一抹捉弄他人得逞後的得意神情。有時候逗逗三位人中之龍的兄長,何嘗不是樂事一樁!

  但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斂起笑臉,封邑塵正經道:「說真的,兄長們來錯地方了。」

  「不會錯的。你是皇上身邊的琺或師,又精通占卜之術,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比你清楚?」三哥封邑澤說的理所當然。

  「我是清楚,但又能如何?總不能要皇上收回成命吧。」

  「是不能。只是我想知道無緣無故的,皇上怎麼會突然下旨賜婚?」大哥封邑堯終於開口了。一向沉默的他,對此事也頗為在意。

  封邑塵眉心一緊,吞吞吐吐道:「近幾個月來,皇室公主紛紛出閣,皇上心中既高興又不捨,為了確保出嫁後的公主能獲得幸福,所以……」

  「所以想找個他能信任的人中之龍,托付愛女的終身幸福。」封邑肆頓時恍然大悟。果然天下父母心,誰不願自己的兒女能過得幸福!!!

  「咱們的確優秀,卻不見得能讓公主過得幸福。」封邑堯說出實情。

  封家四少最討厭受束縛,而婚姻即是最大的束縛與麻煩。

  因為在他們的觀念裡:女人等於禍水、禍水等於麻煩,所以女人就是麻煩。一般人面對麻煩自然是避之唯恐下及。

  「我贊成大哥說的,以咱們出色的條件,的確是人人心目中的乘龍快婿,但他們卻不知道,咱們絕對不會是一個好丈夫。」三哥封邑澤自誇與調侃的話語,獲得其他人的附和。

  「可現在不管咱們是不是好丈夫,都得趕鴨子上架了,該怎麼辦才好?」封邑肆說出大家心目中的愁。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一致集中在封邑塵身上,彷彿他會有好法子似的。

  「為什麼……全都看著我?」封邑塵頭皮開始發麻了。

  「這種事當然得靠未卜先知的你羅。」三位兄長的異口同聲,讓封邑塵冷汗直冒。

  「姻緣天注定,這是無法更改的,我無從幫起。」

  「這麼說,你早已算出咱們的婚配對像羅?」身為外交特使的封邑澤,總是能從別人的話語中找出語病。

  「我……」

  「天機不可洩露。你可別同咱們說這句話,咱們可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你不會狠心將這句話套在兄弟身上吧!」封邑堯低沉的嗓音緩緩飄出,寡言的他一開口總是一針見血,有時簡直比身為外交特使的封邑澤更令人招架不住。

  封邑塵立即被轟得啞口無書,因為他要說的正是—天機不可洩露這句話。

  「唉!看來三位兄長並不想讓小弟多活幾年,洩露天機可是要遭天譴的。」封邑塵苦著一張臉,面對兄長他總是沒轍。

  「此言差矣,你是咱們最疼愛的小弟,怎麼忍心讓你早天呢?明說不成,暗喻總行了吧。」封邑肆安撫地拍拍他的肩。

  「那我只能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強求不得。 『萬般皆天定,半點不由人』,早知道與晚知道結果是一樣的,又何必自尋煩惱。」

  嗯……這麼一說,似乎有些道理,可是……

  寂靜驀然在屋內蔓延開來,一時之間誰也沒再開口,他們得好好想一想。

  「什麼事都已經注定好了,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老天既然要我娶公主,我就偏不娶,我要掌控自己的命運。」封邑肆率先發難,想違抗天命的任性盡展無遺,他相信人定勝天。

  「二哥想抗旨?」封邑澤劍眉一挑。那可是殺頭的重罪。

  封邑肆聳聳肩。 「我只要在三個月之內,娶一名我看順眼的女子為妻,如此一來,皇上總不忍將愛女嫁過來吧!」

  「要是皇上鐵了心,硬是要你享齊人之福,怎麼辦?這年頭三妻四妾可是稀鬆平常的事。」封邑澤又問道。

  封邑肆不擔心的說:「以公主驕傲的個性,是不可能與別人共事一夫的。」

  這麼一說,似乎又還說的通。

  「大哥,您怎麼說?」封邑澤有些被說動了。

  封邑堯靜靜喝口茶,表情莫測高深。 「事已至此,順其自然吧。再說,幾天後我就返回邊城了,根本不會將心思放在這上頭,『他』想怎樣就隨他吧!」

  「說來說去,咱們還是得娶妻,只是或許對像不同罷了。」封邑澤大大地歎口氣。 「原以為塵能提供什麼脫身之法,害咱們匆匆丟下公事火速趕來……不過話說回來,咱們兄弟難得同聚一堂,不談那惱人的事了,今晚咱們一塊兒喝個痛快。」

  「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往後若是娶了妻,就沒這麼快活了。為了咱們現在的逍遙乾一杯!」封邑肆爽快地要人上酒來。

  難得相聚的四兄弟,其實有著令別人羨慕的好感情。別看他們總是聚少離多,真要有什麼事,他們總會第一個趕達。

  因為他們都是一家人,都是封家人。

  沁涼的曉風吹入封府,帶著微醺的酒氣與暖暖的情意。

  迎客居的絲竹喧擾一如往常地侵犯不了「逐裳樓」,夜的寂靜,使蟲鳴聲顯得特別清晰。

  羅裳靜靜地站在逐裳樓前的桃樹下,素白的手指不斷纏繞著她的縷縷青絲。

  今晚的她身上除了一如往常的冷寒氣息外,還散發出一絲絲不輕易流露的愁,讓人瞧了,心便不自覺地跟著擰痛起來。

  驀地,一道輕微的聲響,讓羅裳的眉心一蹙。

  「你來遲了。」羅裳平淡的語調中,不難聽出她的不滿。

  「有些事情耽擱了,這麼想我?」來人輕佻的口吻令人生厭。

  「東西拿來。」羅裳頭也不回地伸出手,刻意忽略他話中的輕侮。

  「這麼無情。」

  「廢話少說,給或不給,本姑娘不會問第二次。」羅裳的冷淡有如寒冰刺骨。

  男子聳聳肩,仍將懷中的信交至她手中,畢竟這才是他來的目的。「給,當然給,我可不想太早死。」

  「又是殺人?」羅裳看著信,語氣深惡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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