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環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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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他—臉嚴肅地開口,「我想你師父不會反對你用武功保護自己的貞操的。你長成這個樣子,你師父怎麼還會叫你發這樣的誓呢?他老人家也真太小看你的……」他更嚴肅了一點,頓了一頓才繼道:「美貌了!」

  此言一出,笑聲更大了,連完這話的龍飛星也笑得渾身打顫,而原本蹲在地上的於環這時可真是笑得坐倒在地了。

  可等她笑完之後才發現,慘,自己居然把結交龍飛星的好機會給放過了?那男子和龍飛星已經都不見了,更愚不可及的是,自己居然連毅小王爺和那個「紅顏禍水」的真面目都沒看個仔細。

  * * *

  龍飛星被拖著走,猶自笑得渾身發軟,索性把所有的重量都交到寒彥飛手中,反正以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寒玉公子」之能,這點重量還拖不垮他,他卻絲毫沒顧忌到,自己堂堂一介小王爺,這樣像死狗般被人拖著走有多難看。

  直到轉了兩個街口,龍飛星才稍稍止住笑意,雙腿也有力氣撐起身子,邊努力趕上寒彥飛疾如流星的步子,邊偷瞄著身邊好友兼得力屬下的寒彥飛,噴,那青裡透著黑的臉色,真糟蹋了他那張美勝天仙的臉。上一次看到他這種臉色還是在第一次見面,自己從康小王爺手中救起他的時候才看到過,慘,看來,逍遙樓要倒大楣了!

  不過,這麼美的臉,怎麼發起火來會有那麼大威勢呢?他發起火來的威勢,只有聖上發怒時的威懾力可以與之相比,唉,說來窩囊,自己這個小王爺居然無法從他口中套出他不想說的事。

  再瞄他鐵青的俊臉一眼,龍飛星試探地問:「呃,這次,你打算怎麼辦?封了逍遙樓嗎?」

  又疾走過一個街口,寒彥飛才悶悶地答,「算了。

  換來龍飛星的怪叫,「算了!我有沒有聽錯啊?」

  寒彥飛唯一的反應是加快腳步。

  龍飛星幾個大步趕上他,「怎麼這回這麼好話啊?上次康小王爺不長眼地惹了你,你不是設計讓他調戲了扮男裝微服出宮遊玩,眾公主中最得聖上寵愛也是最刁蠻的琦真公主,害他在公主向聖上告狀後,被罰到西疆從軍才罷休?」呼,好累,一口氣要說那麼長一段話,還要跟得上他的步子,真是好喘!

  寒彥飛瞄他一眼,虧這人還是個小王爺,這麼長舌,多久以前的事了,還拿來說嘴,真不想搭理他。

  「說嘛,別擔心,要是你真氣不過,我馬上吩咐京城衙門的總捕頭張老二先封了遭遙樓再說。」龍飛星大刺刺地說著,好像京城衙門是他家開的一樣,毫不在乎自己這話若被人聽見了,可以給他冠上一個「徇私枉法」的罪名——這也怪不得他,和寒彥飛相處時日一久,原本一板一眼的毅小王爺,被這個做事從來不按規矩來的傢伙給帶壞了。

  看他那興奮的樣子就知道,他哪是真心為自己出氣啊,根本就是想看熱鬧。這什麼王爺啊!

  不情不願地開口,是因為知道自己若不說個分明,他絕對會大大地胡鬧一場,「兩者是不同的,康小王爺是仗勢欺人,而且手段卑鄙,若不好好教訓一番,被他殘害的百姓還不知會有多少。」寒彥飛深深吐了口氣,苦笑一下,算是把剛才受的氣壓下,算了,反正他早已經習慣了這張臉給自己帶來的麻煩了。

  「而那些花娘,她們只不過想找個自己中意的客人。她們也是苦命人,淪落青樓,每日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的,不管是多討厭的客人也得接,還得笑臉相迎,心中定是不好受。」再吐一口氣,將心中不快完全壓下,寒彥飛步子緩了下來,「算了吧!」

  龍飛星聽了,心中對他的佩服更深了一層,口頭上卻是絕不承認,只是一拍他的肩,「走,上太白居喝酒去,算我替你壓驚。」

  寒彥飛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喝酒就喝酒,說什麼壓驚啊,這傢伙說話不帶點揶揄之意會死啊,真不該帶壞他的!

  雖心中氣著,腳下仍是隨著他往太白居而去。

  涵環樓是於環的住處,「丁匡卷」出入的小門就在涵環樓後荷花池邊的牆上,門外是一條死巷子的尾端,平日的出入根本不會被人看見,甚至不會有人注意到。

  昨天她找柳玉娘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反而因看不慣柳玉娘自卑於身份低下而不敢應許一門好姻緣,而攬下柳玉娘和張家二公子的事,到今天早上,她才知道叫苦,明明自己的事情已經夠煩了,居然還給自己找了那麼大一件麻煩事。

  唉,她遲早會被自己這好管閒事、打抱不平的性子害死,她邊想著邊往外走。

  一出巷口,險些迎面撞上一個人。虧得那人矯捷,向後一躍,閃開了這分狼狽。他是閃開了,於環可沒那麼好運了,身子一個踉跑,在千鈞一髮之際撐住牆、穩住了身子,可背上背的褡褳滑了下來.勾在手肘處,褡褳裡的幾卷畫軸滾了出來,掉落在地。

  顧不得手上的擦傷,她急急忙忙蹲下身子搶起畫卷,用袖子拂去泥塵,才吁了一口氣。「幸好、幸好!」

  然後才皺著眉頭,欲尋那莽撞之人理論。

  這一抬頭,卻是兩人俱呆!

  好一個妍麗的翩翩美……他是男是女?於環一呆之後,疑惑之色立現。

  好—個清靈得不似人間會有的仙人。寒彥飛一呆之後,感動得想哭,總算世間不只他一個人是男身女相的了!

  他竟是男人?!怎地居然比她還美三分?於環心中想著,口中就說了出來,「你究竟是男是女?」

  寒彥飛臉色鐵青,此乃他之大忌,居然有人就這麼直接地當面問了出來。

  「你又是男是女?!」他口氣極沖。

  於環一拍額頭,自己怎麼糊塗了呢?他穿的是低領儒衫,那麼大一個喉結露在外面,她怎麼還問這話呢?「恕罪、恕罪,那麼這位兄台,敢問尊駕可有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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