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這三個男人都是曾經和他交情匪淺的好友兼工作夥伴,但不知怎的,他就是對他們毫無印象,要不是DORIS拿照片細說給他聽,現在他恐怕一個也不認得。
「嘿!你真不夠意思,一個人跑回美國享受。」楊丁恩哥倆好的拍著唐謙的肩膀,對他一年來留在美國的事抗議。
「是啊!當初不是只回去辦個事嗎?怎麼一辦就辦了一年?」
唐謙看著他們一人一句抱怨,其實他並不想做太多解釋,尤其是他這三位好友似乎不知道他曾發生車禍一事。
「我一年前在美國發生車禍失去記憶力,所有的事都是透過公爵和DORIS我才知道,包括你們。」唐謙定定的的著他們,雖然相處不到十分鐘,他已經把他們的個性大致摸清楚了,相信不用他多言就自然有人告訴他想知道的事。
「車禍?怎麼沒人告訴我們?」楊丁恩說話向來都是一馬當先。
「對呀!難怪你在美國一待就是一年,原來是這樣。喪失記憶?難道你到現在都還沒想起什麼?」傅傑龍問。
唐謙輕輕的搖頭。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還是你已經打算好該怎麼辦了?」久未開口的安葛羅問。
唐謙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這次我回來的目的是要找回過去,雖然在美國的這一年裡,DORIS幫了我不少忙,但是心裡總覺得少了什麼。」
「哦?你是指哪方面?」傅傑龍好奇的問。
唐謙搖頭,其實他也理不出個頭緒,剛到台灣這幾天就發生了許多讓她始料未及的事。
「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安葛羅道。
「是呀!大家兄弟一場,有事就該互相幫忙。」傅傑龍附和道。
「對呀!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楊丁恩比了一個俠士相助的動作。
「喂,你正經一點行不行?」安葛羅最受不了楊丁恩耍寶的樣子。
「我是很正經呀!」楊丁恩立刻頂一句回去。
「好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想想怎麼幫DAN恢復記憶才是正事。」傅傑龍話一說完,楊丁恩和安葛羅立刻慚愧的閉上嘴,等待唐謙的指示。
唐謙露出難得的一笑,嘴角的肌肉不自然的引牽著向上,看來他真的很少笑,這一次是特別的吧!
「你們的好意我明白。」言簡意賅的充分表現他內心的感謝之情。
安葛羅三人向來習慣一向不擅表達情感的唐謙,因此沒聽到個「謝」字。他們一點也不驚訝,反倒是他的笑著說容讓他們三個嚇了一跳,因為在他們記憶中,唐謙的微笑是數得出來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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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謙再上醫院是為了做腦部斷層檢查。
「你的狀況很好,我想美國那方面花了不少工夫在上面,照這種情形看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至於頭痛,是手術後引起的後遺症,恐怕不能根治,要靠藥物控制。」趙先易經過兩個小時仔細的檢查後,以他專業的素養及經驗告訴唐謙。
「但是我在美國這一年來都沒發生這種問題。」
「這很難說,也許是因為你在美國所碰到的事件事先都已經有人告訴過你,因此在心裡上有了準備,以至於不會驚訝到刺激腦部,也可能是你在台灣遇到的事,在你失去記憶前有很深的印象或影響,所以當事情發生在你毫無防備之下,大腦受到了刺激而引發的頭痛,我認為心理因素佔了較大的成分。」
是的,唐謙也這麼認為,他記得上次在醫院門口碰到一個女孩,那分莫名的熟悉感讓他頭痛欲裂,可是後來在鍾禹齊那裡得知自己曾在台灣待過好幾年時,他就比較能掌控同樣令他痛苦的疼痛。
「關於頭痛,其實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然無法根治,但只要常保持心情愉快,少去想些煩人的事,有時候你甚至忘了它的存在。」趙先易挺幽默的說著,只可惜唐謙不懂他的笑話。
步出醫院。他坐在醫院外的小花園長椅上,等著。
這是他來醫院的另一個目的,他在等一個人的出現,那天僅一面之緣的女孩,他要等到她,然後問她:「是否認識我?」
那女孩,是他出院以來第一個讓他有印象的人,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是誰。
他還記得那張紅潤的唇,柔軟、小巧的一開一闔的向老人說話,因為紅唇誘人,所以連紅唇中逸出的嗓音也變得誘人;因為紅唇誘人,所以連紅唇邊泛著的微笑也變得誘人;因為紅唇誘人……
他不自覺地皺著眉,對自己的遐想感到懊惱,他自認不是聖人,但也不至於對一個小女孩有不應該的想法。
花園裡不乏出來休息、曬曬太陽的病人,花間偶爾還有幾隻蝴蝶飛來舞去,唐謙就在花園的一角等待女孩的出現。
中午過了,花園裡的人變少了,他仍在等,不敢離開,期待著女孩出現,然而下午過了,女孩仍未出現。
漸漸的,天色變暗,街燈一盞一盞的漸亮,車流也漸多,夜台北的天空漸漸復甦,但是唐謙要等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也許是有些失望,唐謙的背影在台北市的街頭顯得有些寂寥。
人海裡的背影,失落的背影,尋找一段失憶的背影,在漫空下,影子被拉得好長、好長……
一輪明月正諷刺著那身孤影。
第七章
「小姐,我拜託你好不好,你都快把整座圖書館的書念完了,你就休息一下,喘口氣,跟我出去玩一天嘛!」徐世萱在學校的圖書館裡纏著嚴思齊將近兩個小時,但任她說干了嘴,換回的仍是嚴思齊的拒絕。
「對我來說;讀書就是一種休息,出去玩才真的會累壞我,而且你要出去可以找楊舒言嘛!幹麼一定要拉我。」嚴思齊慢條斯理的從書堆中抬起頭。
「別跟我提那個死楊舒言了,什麼嘛!竟然要我陪他去買禮物送他的一個女同學?!別人生日關他什麼事?而且還是個女的,他有沒有搞錯呀!叫我陪他買禮物去送別的女人,我要真這麼做就是病了,那個該死的男人。」徐世萱義憤填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