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柔雪融千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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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給我割去她的舌頭,挑斷她的手腳筋,弄得她半殘後再將她棄置荒野,我要她嘗嘗苦頭,省得老做些蠢事。」她冷笑道。

  她的爪牙立刻磨拳擦掌,準備好好展現身手。

  「慢著!尹府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們放肆?」柔卿的及時出現委實救了凌月一命。

  凌月如見救星般,驚魂未定的躲至她身後。

  「我勸你最好少管閒事,你怎麼說也只是個奴才,不要沒上沒下的。」杜若音怎能忍受自己被削了面子?心裡又不真想與她鬧翻,若真鬧開來,自己終究是外人,肯定要吃虧的。

  「杜姑娘請息怒,奴婢無意冒犯,只是為姑娘著想,少主若知道你背著他在尹府動用私刑,會不高興的。」柔卿處事向來八面玲瓏,就是損人也不明著來,所以杜若音受了氣也不好發作。

  「你好啊!存心和我槓上,本姑娘不屑與你一般見識,日後你給我小心點兒。」這兒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杜若音倒識時務,趁著還為給自己找難堪之前,趕緊摸摸鼻子走人。她那兩個跟班見主子鬧起脾氣來,連忙誠惺誠恐的跟著取悅去。

  他們走遠後,柔卿才仔細查看凌月是否毫髮未傷。

  「柔卿,多虧你了。」凌月總算鬆了口氣。

  「聽我說,得罪了她不是件小事,你最好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我是要走的,咱們可真永別了。我要回老家為先夫守墓,在那裡,他的亡靈會看顧著我,我不會寂寞。」凌月幸福的笑了笑。這一走,她將永不再回來,因她知道她不屬於這兒,從以前就是如此。

  第十章

  帶著滿心的期盼和裝載不下的複雜情緒,尹千負率領著手下來到了宋家。

  老管家驚見家門前來了一隊人馬,連忙出去弄清狀況。

  「諸位大俠,不知有何指教?」他也不懂江湖禮數,只拚命打恭作揖,就怕來者不善。

  「瞎了你的狗眼!連尹府主人也不識,白活了這把歲數。」不等尹千負開口,一名手下便忍不住謾罵起來。

  尹千負橫了那名手下一眼,嚇得他縮了回去,囂張的氣焰頓時消失殆盡。

  「你是這兒的管家?」尹千負冷眼望向老管家,沉聲問。

  「是,我……不!小的正是,但不知尹少爺移駕至此有何貴幹?」老管家伈伈伉伉,深怕禍從口出。

  「我不想殃及無辜,只想來找回我要的人,讓開!」尹千負率先登堂入室,其餘的手下也謹慎的尾隨在後。

  管家一時沒了主意,連忙奔了進去,向宋老爺和荊士巖通報一聲。

  尹千負便在大廳裡等著與他們相見。

  「不知尹少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宋老爺絲毫不敢怠慢,趕忙出來迎接這個了不得的貴客。

  荊士巖隨後而至,從眾中,一眼就看出誰是尹千負,因為他是個天生的王者,儘管外表平靜沉穩,但他凌厲的眸光仍見畢露的鋒芒有種迫人的氣勢。

  「我不想贅言,只要你交出慕容雪,我是不會多加為難的。」尹千負在雕花椅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等著他們答覆。

  「是,慕容姑娘的確住在寒舍,小人這就叫人……」

  「義父!」荊土巖立刻阻止了宋老爺此等畏於權勢的作法,大有與尹千負對抗到底之意。

  「姓尹的!你真當杭州城沒有王法了嗎?雪兒並非你的禁臠,當初你花了多少銀子買下她,我如數奉還便是。」他的叫囂惹得尹千負的手下個個緊握劍把,待他再多說一句,便將劍出鞘,砍他個碎屍萬段。

  尹千負竟意外的沒有惱怒之色,目光如炬的看著他:「你是何人?」

  「荊士巖,雪兒的丈夫。」荊士巖加重了語氣,存心惹他怒急攻心,說不準會來個血氣逆行而亡。

  他的確不瞭解尹千負,聽聞此事後的尹千負竟淡然處之,甚至還他一記輕視的眼色。「難道你不知我尹府中人慣做的便是棒打鴛鴦的惡事嗎?」他這話倒是打趣了大爺與凌月那件陳年舊事。

  不等荊士巖再多說一句,尹千負便長驅直入,朝宋家內院搜人去。

  宋老爺與下人們皆不敢稍加阻攔,荊士巖想衝上前去與他拚命,卻讓他的手下拔劍擱在頸上,動彈不得。

  * * *

  宋家宅子雖大,但以尹千負的身手,想找個人易如反掌。他命手下在大廳候著,另派兩人在宋家大門守著,不許閒人出入。

  他獨自在院中尋覓,發覺其中一間廂房飄來陣陣香氣,正是慕容雪鍾愛的麝香味。

  「雪兒,我找得你好苦。」他苦笑著自語,一刻再也無法等待,旋即推門進去,綁架他的心上人。

  方從小睡中醒來的慕容雪壓根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何事,正想用木麝香片與玫瑰花瓣浸泡出的水洗臉,就讓莽撞闖入的他給嚇得呆愣住,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錯愕的不只是她,當尹千負看見她竟是大腹便便的模樣,駭人的怒火立即蔓延了他全身。

  「你竟以此種方式報復我,你……懷了那小子的孽種!」

  慕容雪以為是宋老爺出賣了她,但毋需太意外,這是遲早的事。

  「是,我甘願為他生兒育女,你不早知道我曾與他私定終身?如今我和他在杭州重逢,我自然跟了他。」言及至此,這才驚醒似的叫著:「你們已經見過?他如何?你是否對他不利?」

  自負的尹千負一直不把荊士巖放在眼裡,沒想到這個對他微不足道的人竟能博得她全部的注意與關切。「你多關心他一分,他活命的機會就少一分。」

  慕容雪的心好痛,沒想到他如此輕易便懷疑她的貞潔,她豈是這般人盡可夫的下賤女子?不!他曾以「下賤」二字罵過她的,他把每個女人都當成凌月那般猜忌。

  「你打算怎麼處置士巖與宋家人?他們全是無辜的,你儘管衝著我來好了。」她就怕他拿不相干的人洩憤,如果可以,她願一力承擔所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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