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叫他身邊至親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嬌艷、美麗,一個比一個有個性,讓他的眼光不由得提高,沒有天人般的姿色還真引不起他的專注。
當然啦!第一眼的對不對味很重要,草包型、花癡型的美女他可是敬謝不敏。
他從不花時間追求女人,更不會晨昏定省的伺候女人,他的人生觀是相逢即是有緣,何必朝朝暮暮,當下的快樂要及時,他不承諾未來。
「現在你解了吧!我們之間也不是朋友,你要牢記我的味道。」越是珍惜她越是不願玷辱她的純真,以前對待女人的輕率方式不適用她身上。
不然依他以前的紀錄怎麼可能不風流,電眼一送就電得對方茫酥酥,食指一勾床上見真章,不拚個汗水淋漓怎干休。
「不是朋友是什麼?」她還是不懂,心跳得厲害,隱約有著莫名的騷動要破繭而出。
除了朋友還能是什麼,大天使們只告訴過她以誠待人,以愛服人,真理永世不滅。
「自己想清楚,凡事要用『心』。」他在她胸口最接近心臟的位置輕點一下。「有些事是需要自己體會的,別人幫不上忙。」
譬如愛情。
她太生嫩了,得加強練習。上官可憐在她唇上蹂躪一番才滿意的退開。
「好了,我真的得出門了,你要好好地想著我告訴你的話,沒有朋友會用『感情』吻你。」他提示了,希望她別笨得聽不出來。
「感情?」他指得是人類的七情六慾嗎?
羽衣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千頭萬緒理不出一條明確的道路,天使的世界沒有人類複雜的情緒,他們高興時就笑,難過就哭,不用煩惱為什麼。
感情這門課業太深奧了,她一定通不過考試。
她專心想著這些惱人的事,沒注意身側的男子在她頰上輕啄,再三叮囑三不政策:不開門、不出門、不回應陌生人的呼喚,猶如老爸爸的嘮叨聲逐漸轉小,終至消失在白色大門外。
天空是依然的寧靜,一道長虹劃過,蔚藍的顏色多了一抹亮麗。
誰也看不見一位天使在人間苦惱,為她從未接觸過的感情問題而顰起雙眉,眼中的迷惑遮去淡淡的光彩,苦思不解。
雪鴿飛過窗前鼓動雙翅,遠在天邊慈和的眼正注視著她,對藍玫瑰花園誕生的天使流露出疼寵的笑意。每一個信奉祂的子民都是祂的兒女,成長是必經的過程,祂的祝福永生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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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兒在林間跳躍,松鼠穿梭在枝極間尋找果實,色彩鮮艷的柳鶯婉囀唱著動人的歌,吸引著交配期的伴侶共同孕育下一代。
盤桓天城的蒼鷹眼露凌厲,以王者之姿俯衝而下,利爪鋒如刀刃地穿透野兔的身體,在它抽搐的當下已凌空而去,將捕獲的獵物帶回巢裡慢慢撕扯。
萬物皆有生有死循環不止,草木有情欣欣向榮,溪河山谷也會用流動的歌聲讚美生命,一切如平常一樣平靜,過著安逸休憩的生活。
山林環繞的小徑上,一道輕靈的身影漫步其中,雪白的翅影忽隱忽現,似有若無的曳映在石板路上,彷彿被樹葉的倒影覆蓋著。
自從那句「不是朋友」投入心湖之後,她的心情就不再平靜,挖空心思也想不透下一句該接什麼。
轉眼間她已來到人間近月餘,她依然一事無成地想不起回天堂的路,心口沉甸甸地不知該往哪裡去,為著不瞭解的人類而煩心。
他說他們比朋友更親密,她是他私自脫逃的半個靈魂,她必須償還他一世的追尋,至死方休不能拒絕,他是她的債權人。
可是她還是不明白呀!她明明是從藍玫瑰花孕育而出的天使,怎麼會是他半個靈魂,她沒聽過靈魂能切割二分之一的,那是不完整的遺憾。
什麼是比朋友更親密呢!
親人?或是知己?
已經非常接近答案的羽衣放棄繼續思考,她突然害怕起即將揭曉的謎底,隱約的不安似乎召告著她無法承受的答案,她學會了人類的逃避。
也許她太孤獨了,天使不習慣寂寞的感覺,同伴們的笑聲離得好遠好遠,她只能思念地仰望著天空,想像他們在雲層玩耍的模樣。
她終於曉得被遺忘的蒼茫感,米加勒大天使會不會想念她,少了她的迷糊葛布列是不是比較輕鬆,他們會找她吧!
茫然的神色讓她的眼失去光彩,沒有幫助人的天使是不會快樂的,她覺得自己是一隻失去雙翼的鳥兒,渴望藍天的溫暖卻無法飛行,她好懷念御風而行的幸福。
「呼!呼!我果然找到你了,我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本事,看誰敢再叫我闖禍精。」
一團淡綠的圓球從黑色樹洞滾了出來,滿身的枯葉雜草叫人看不出其原本的形狀,滾呀滾的在地上繞了一大圈才停止,細長的四肢才由球身延伸而出。
倏地,一隻美麗的妖精張開迷人薄翼往上竄飛,流星一般的身影柬竄西竄,好像她來的空間非常擁擠,她終於能伸展四肢自由呼吸,快樂的揮舞著。
「啊!妖精艾莉娜。」一剎那的驚訝化為喜悅,真心的笑意躍上她羽衣臉。
只有她一半身長的女孩厭惡的揮揮手。「艾莉娜就艾莉娜,幹麼非加上妖精兩字,我不會不知道自己是妖精吧?」
真是笨天使,迷糊得連妖精都看不下去,讓身為她朋友的自己都覺得羞恥。
「好久不見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還是一樣的壞脾氣。
「哪有很久不見,不過一、兩月而已,還不是為了你我才會這麼辛苦。」她拍掉身上的草屑爛葉,一臉埋怨的飛到她面前。
妖精和精靈其實沒什麼分別,他們的外觀相似,都有著美麗的容顏,身子小小的十分討喜,兩者分住兩個不同的空間。
只是妖精只有一對翅膀而精靈有兩對,妖精艷麗而邪惡不喜歡人類,對於破壞大自然平衡的人類會加以嚴厲的懲罰,甚至奪去他們的生命也面不改色,認為這是人類咎由自取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