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峰直視著她倔強的容顏,胸口有一股怒火熊熊的燃燒起來,他永遠都是輸家嗎!不!這一次他絕不允許他要的女人再投入黎皓風的懷抱!
「我想要一個人獨處,請你出去。」范素珊直覺他是一個不如外貌溫和的男人,她不想跟他有所牽扯。
林新峰的眸中一閃而過一道冷光,他站起身,仍保持一張微笑溫柔的臉,「那好吧,我會麻煩護士進來看著,我不打擾了。」
他離開病房,搭了電梯到大廳,再步出停車場,一坐上車子後,他立刻打一通電話給洪慶洲, 「有空嗎?我有筆生意要找你談。」
「好!」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洪慶洲洪亮的聲音。
「我待會兒就到你那裡,再見。」他按掉通話鍵,驅車前往洪慶洲的住處,兩人密商近一個小時,談妥價碼後,林新峰才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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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搭計程車回到瑞雲山莊,在回家的路上也打了手機告訴媳婦醫院的事,但這會兒齊玲玲見她回來了,一臉驚慌。
「發生什麼事?不會是皓風出事了吧?」老奶奶憂心忡忡的胡亂猜測起來。
「不是的,媽,而是我們有客人,他們待會兒就要過來了。」
「客人?誰?我們沒空也沒精力招待客人。」她一臉不耐,孫子不見人影,一個還杵在醫院不肯出院,她哪有心思招待客人。
齊玲玲當然也知道婆婆在煩惱什麼,「我知道,只是……」她連珠炮的告訴她,找不到皓風的這兩天,她們不都一直聽到他房裡的手機響起的聲音,結果因為是康磊的手機,她們也都不去理會,但今兒個一直響個不停,她聽煩了,才去接電話,沒想到對方說要找康磊,還說是他的哥哥,他找了他兩天,很擔心他,也有事要問他……
「說重點!」老奶奶對那個漂亮男孩的事興趣。
「媽,那個人說康磊是他妹妹,我再細問,他說他妹妹叫康蕾,蓓蕾的蕾!」
老奶奶愣了一下,錯愕的看著她,「你說康磊……他是女人?會不會不是同一人?」
她用力的點點頭, 「不會錯的,我描述了她的長相、穿著,那個叫康沛的人說錯不了,那是他妹妹,這段時間康蕾好像沒跟家人說她跟咱們皓風在一起的事,他們很擔心,也很好奇,說著說著,就說要過來見面瞭解。」
「這……」老奶奶真的被搞糊塗了,「那皓風到底在幹什麼?就坦白地交了個女朋友就好了,幹嗎誑我們他成了同性戀者?」
「我也不知道,這要問他才會清楚。」她這個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老奶奶的頭有點昏,康蕾是女人,那她不必擔心孫子不成家了!
但素珊怎麼辦?該死的,都是孫子惹的禍,他若說康蕾是女人,她就不必為素珊轉學,接她回來,又給了她希望,這要她如何處理?
婆媳兩人坐在客廳,商量該如何跟范素珊說,尤其她才剛出院,她們得想個委婉一點的說詞,以不傷她的心為主。
康蕾是女人,她跟黎皓風是男歡女愛,她們也沒有棒打鴛鴦的理由啊。
不久後,康錦豐、倪虹夫婦跟兒子康沛抵達瑞雲山莊,老奶奶視對方為未來的親家公、親家母,熱絡的招呼著,雙方也交換了名片,對彼此的背景都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後,雙方才將話題帶到小兩口身上。
對老奶奶跟齊玲玲的態度都很好,沒想到一談到黎皓風,康錦豐的神情則變得很嚴肅,「我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只是鉅明集團的少東在五年前那件血案後一蹶不起,成了街頭小混混,也曾聚眾打架,負面消息甚多,我必須直言,我不允許小蕾跟他交往。」
「什麼?!」老奶奶跟齊玲玲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夫人應該會同意這句話吧?實不相瞞,若依他們交往的時間往前推算,小蕾跟他在一起後就開始跟家裡的人撒謊……」
「你這是什麼話,你在暗示是我孫子教她撒謊的?!」老奶奶怒氣沖沖的打斷康錦豐的話。
「事實就是如此。」他答得乾脆,反正日後也不會是親家,有時候快刀斬亂麻才是解決事情之道。
「太過分了,我承認皓風是荒唐了些、浪蕩了些,但他還不至於去教他的女人撒謊,再說,我孫子長得俊,多少女人倒貼,也許是你家女兒想倒貼而自己撒謊!」
「胡說,我女兒一向潔身自愛。」
「呵,一個潔身自愛的女孩會住到我家來。」
「那是被你家孫子誘拐的。」
「你女兒沒長腦子嗎?人家拐了就走?」
一個氣得面紅耳赤,一個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兩人唇槍舌劍,吵得氣喘吁吁,旁邊的人尷尬也沒有插話的份兒,而這就是外表甚為狼狽的黎皓風跟康蕾看到的一幕,七十歲的老奶奶跟五十五歲的康錦豐火冒三丈的指著對方叫罵,戰況激烈。
「他們是誰?」黎皓風在意到踏上玄關的康蕾渾身一僵,不解的問。
「皓風回來了。」齊玲玲見到兒子,真的在心中喊阿彌陀佛,她好怕婆婆再跟康錦豐吵下去會氣到中風呢。
「爸、媽、哥,你們怎麼會來這兒的?」康蕾好錯愕,剛走進來時,她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呢!
「什麼?!你爸媽跟哥哥?!」黎皓風也一臉驚愕,完全不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
「回來得正好,皓風!」老奶奶氣沖沖的拄著枴杖走向孫子,指著康錦豐一家人,「你告訴他們你沒有拐誘康蕾,沒有教她撒謊!」
黎皓風不解的看著對方,再看看一臉靦腆的走到父母身邊的康蕾。
「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樣子?全身衣服皺巴巴的,一臉狼狽,你馬上跟我回去,我不准你再跟那個浪蕩子在一起!」康錦豐氣呼呼的拉著女兒的手就要往外走。
她暗吁了一口氣,好在不是扯到她還裹著傷口的右臂,而袖子遮住了傷,她父親才能少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