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漢威一頭霧水,他以為他們母子倆又是來要錢的,但怎麼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而連穎穎看到林艷母子連叫都不想叫,跟戎家的那些人相比,他們根本沒資格當她的「親人」。
莊漢威將目光移到她身上,繼續剛剛被打斷的話題,「戎俊東他們已經搬離恆園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她搖搖頭,看著手中握的那張飛往法國的機票,她需要到一個遠離這個回憶的地方好好平靜心情。
「我明早離開,可能的話,讓我單飛好嗎?」
他知道她話裡的含意,她不想那四名隨扈隨行,但她並沒有確定去幾天,甚至幾個月、幾年,當然她也有可能在那住上一輩子。他不放心,真的不放心,可他又不能跟她一起去,連氏保險集團仍需靠他經營運作。
她苦澀一笑,「算了,反正、反正我早就習慣了。」她眨著眼睛將淚水逼回眼眶,轉身離開。她不想為難他,反正有隨扈們陪著,早巳成了她生活的一部份。
莊漢威喟歎一聲,起身走到玻璃帷幕前,不久,便看到馬路上一輛加長型的黑頭轎車上了馬路駛離他的視線範圍,也許,他該找戎俊東好好談一談,或許能提醒他的情敵及時的將連穎穎留下來。
情敵?他苦澀一笑,是啊,戎俊東是他的情敵,但穎穎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沒一會莊漢威離開總裁辦公室,下樓驅車前去辰電集團大樓拜訪戎俊東。在秘書請他進入總裁辦公室,他見到他,他看來也很疲憊,雖然時間才上午十點,但他眼睛有著血絲,好像幾天幾夜沒睡好了。
他歉然一笑,「抱歉,臨時過來,但我必須跟你談談穎穎。」
戎俊東表情淡然,「如果是她,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她明天要搭機到法國去,回來的時間不一定,但也有可能永遠不回來。」
聞言,戎俊東神情一凜,卻仍舊沉默。
「她愛你,那是無庸置疑的。」
他交握著手,低聲問:「她勾引我外甥的事,你知道嗎?」
莊漢威點點頭,「但那是不可能的,我認識她太多年了。」他頓了一下,「當然,我跟她之間也絕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係。」
他大約概述身為孤兒的自己在連家的情況,「……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想上天是想補償她在親情上的缺憾,才讓她遇上你,遇上恆園裡的每一個人。」
他看著沉默不語的他,繼續道:「找你的外甥好好談一談,我想一定有誤會,再說穎穎從小便被教育得太正派、太守規矩了,她是絕不可能去做那種勾引男人的事。」
言畢,他在桌上便條紙寫下一個住址後起身離開,留下一臉沉思的戎俊東。
步出了總裁辦公室,莊漢威歎口氣,他該說的話都說了,怎麼做就看戎俊東自己了。
而戎俊東盯著便條紙上的住址許久,想著莊漢威的話,她可能永遠不回來了?!
他突然覺得心臟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一陣心痛襲來,下一秒,他伸出手將那張便條紙放人口袋,拿起西裝外套穿上,快步的走出總裁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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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連穎穎倚窗看著藍天,長吁短歎的也不知多少回了,明天要離開台灣,但心肯定是留在這兒了,她好捨不得。
「叮咚!」此時門鈴聲響起。她皺起柳眉,門外站了四名隨扈,還有人能按她家的門鈴?
她轉身,經過金碧輝煌的豪華客廳,打開大門,映人眼簾的居然是身穿灰色西裝的戎俊東,她困惑的瞥了他身後那四名隨扈一眼。
「莊先生有打手機過來,如果是戎先生可以讓他進屋子。」其中一名隨扈向她解釋。
連穎穎再歎一聲,看來莊大哥跟戎俊東有過會談了,罷了,她聳聳肩,看著繃著一張俊顏的戎俊東,再指指裡面,「請進。」
戎俊東點點頭,走了進去,回頭看著隨扈們將大門關上,他抿緊了唇,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看著一身淡粉色連身長裙的連穎穎背對著他,站在一旁的落地窗前。
「你們已經搬出恆園了?動作還真快。」言下之意,兩人應無瓜葛了,他來找她做啥?
「那裡的一景一物,包括家飾都不是我們的了,整理私人行李只要一兩天。」戎俊東聽出她的意思,但還是回答她字面上的問題。
她吞嚥了一下口水,壓抑那股湧上心頭的傷感,「我們之間已沒有任何關聯了,為什麼還來找我?」
「莊先生說你要到法國去?」他交纏著十指,心情也很混亂。
她點點頭,但仍沒有回頭面對他,她怕自己會哭。
他凝睇著她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在來這兒之前,先到學校去找過文強了,要他再將你跟他到Hotel的事說一遍。」
他承認他撒謊了嗎?她忐忑的問:「他怎麼說?」
「他說的跟先前說的一模一樣,也再次強調當時你的眼神跟感覺都跟平常不同——」
她回過頭來,眼睛冒火的瞪著他,「既然如此,何必再來找我?你要再羞辱我一次?」
他抿抿唇,「不是,不是那樣的。」他頓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只要求你誠實,然後我會忘記那件事,接受你。」
她皺眉,「什麼?!」
戎俊東再次做了一個深呼吸,跟女人表白是他有生以來頭一遭,他的緊張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
「我對你一直是有感覺的,但卡在文強對你有好感與之後發生的一切種種,都讓我無法對你坦承我的真心。」
「但你要我誠實什麼?」眼眶泛紅的她瞠視著他,「我真的有嗑藥?我真的有脫衣勾引他?」她搖搖頭,眼眶已盈滿淚水,「你心中明明有陰影,有疙瘩,何必勉強自己來接受我呢?」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事,為何戎文強要如此陷害她,而戎俊東又偏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