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梁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從一群女人中脫穎而出,來到他面前。
「親愛的,我好想你喔!」
她的口氣和動作令那些女人們很不是滋味。她竟然賴在她們死都碰不到的胸膛裡,好恨啊!舞會中的女人全視她為大敵。
沂梁怔楞了會兒,發現果真如他所想,當她用著撒嬌的口氣對她說話時,他一點兒都不覺得厭惡,甚至還有高興的感覺。
天啊!他是神智不清了嗎?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喂,你是誰啊?還有誰是你的親愛的?梁根本就還沒跟人結婚,你臭屁個什麼勁兒?」
一個女人想要把翎梅舞從沂梁的懷抱中拉出來,結果沂梁出手阻止她亂來,將翎梅舞保護在懷中。
翎梅舞歉然一笑。「抱歉,是他要選我的,這可不能怪我喔!」
她吐了吐粉舌,令一群女人火冒三丈,眼露殺意,倘若可以,她們一定會拿起大刀往她身上劈過去!
沂梁沒說話,顯然是默認了。他抱緊了翎梅舞,突然感受到自她身上傳來的高溫。該死!她還在發燒?既然發著高燒,為什麼還來參加舞會,難不成是來見他的?他並不是自己往臉上貼金,只是她的表現使他有這種想法。
她死命的賴住他,不就是為了想當少奶奶嗎?會出現在這種場合,理所當然也是衝著他會來的緣故。
他真的值得她這樣抱病前來看他嗎?
「妳!」女人嘟著嘴,鼓起腮幫子。「梁,她是不是你的愛人?」女人希望由沂梁這邊得到一個可以把翎梅舞趕走的答案。她太礙眼,也太麻煩,她們看不起這樣的女人。
「是不是都和你們無關吧?」他冷冽地說,帶著發高燒的翎梅舞離開她們的眼前,大手更是霸道的放在她的腰上,顯示他們是一對的。
翎梅舞也伸手環住他的腰,與他一起離開。
所有的女人在目送他們離開之後,全都哭成一團。
好恨啊!早知他喜歡這一型的,她們就去變成那樣。
但如今已悔不當初,人都跑了,她們還感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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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徐吹,沂梁帶翎梅舞到陽台上。
這時,佯裝身體無恙的翎梅舞,猛然倒在沂梁懷中喘氣。
「為什麼要這樣做?」沂梁抱著她,支撐著她的身子。他像是已經預料到她會這樣子昏倒在他懷中,所以對她的行為並不反感。
重要的是,他在意的不是這個,他在意的是她。
為什麼她都發高燒了還要來參加舞會,難道真是為了他?這個代價也太大了吧!
「因為我很在意你。」她不斷的喘著氣,一副很痛苦的模樣。她沒有說假話,也無意對他說假話,不信他可以去拿測謊器來測。
她說的話沒一句是假話,除了宣稱他是她的丈夫之外。那是在情非得已的狀況下,不然那群女人就會把他給吃掉。
她不過是宣告她的存在,她不許有人奪走她想要的一切。
「你太冒險了,像我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如此犧牲。」沂梁說著,抱緊她的手更收緊了些。
他發現到她的骨架很細,身上沒幾兩肉,簡直像竹竿一樣。
她還在發燒,身上的熱度傳到他身上,他應該要推開她的,可是他下不了手,反倒抱緊了她,讓她靠在他身上喘著氣。
唉,他越來越推不開她了。
「我……咳咳!」她突然咳嗽,還被口水嗆到,擋到她要說的話;口水和話在喉嚨裡打架,結果兩敗俱傷,混合在一起,害她咳不停,差點害死自己。
可恨!好痛……
「小心點,我送你回家,你這樣是撐不了多久的。還是送你去醫院比較好?」他問著她,給她二選一的機會,沒有第三條路給她走。
她楞住了,怎麼大家都想帶她回家?她家很好玩嗎?
還是參觀景點?這樣子的話,下次他們來的時候要收錢。
「去……看海。」
她兩個地方都不想去,只想去看海。
「不行,你一定要選醫院或你家,別任性了。」
「我看海可以治好感冒。」
海一片遼闊,能讓她的心靈沉澱下來。每次身體不舒服時,她都叫人帶她去看海。雖然,她每回都得撒嬌不下十次後,才能被帶去看海。
「哪有這樣的事?」他雖然感到莫名其妙,但也莫可奈何,看著她痛苦的模樣,他只好順了她的意思。「好吧!看完海後要去醫院,然後再回家休息。」他儼然像個老媽子般叮嚀著。
「隨你便。」
只要能去看海,其它的她別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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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梁和翎梅舞中途離開舞會,開車帶她到這處風景還算不錯的海岸邊。這裡很隱密,從來沒被人發現過,只有他曉得,而且這個地方的位置也不錯。
到了海邊,迎著海風,翎梅舞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地方。
月亮高掛在天空上,照著海水閃閃發亮,翎梅舞突然很感動,心情無法克制的高昂起來,她對著大海大叫,亂七八糟的吼著,不曉得是說哪一國語言。反正她純粹是亂叫一通,就別管那麼多了。
沂梁盯著她看海的背影,衝動得想要去抱住她的身體,但是他忍了下來。
一直都是她粘上來,如今自己粘上去不是很怪嗎?他抑制了這種奇怪的想法,決定看著她的背影按兵不動。
翎梅舞叫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停下來喘口氣。
這時,沂樑上前抱著她發熱的身體,擁她入懷。
他的體溫傳給了她,她享受的窩在他懷裡。
這時,她不再是那個想要當上少奶奶的翎梅舞,而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翎梅舞,正享受著被男人擁抱的感覺;她被不少人擁抱過,她認為他的擁抱給她的感覺最好。
嗯,心情頓時開朗了起來,這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嗎?
如果是的話,她想像廣告中的女主角一樣地說:請讓時間停留在這裡吧!
過了一段時間後,沂梁察覺到懷裡的人睡著了,他笑了笑,沒有叫醒她。
他攔腰抱起她往車子走去,凝視著她安詳的睡臉,一點兒都不像撒嬌時的翎梅舞,他放柔了臉部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