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丹雪雅在很小時就被她那個當人情婦的母親許配給人了,那個人她至今依然十分厭惡。
誰教他胡說八道,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更說了那種令她火大的話,而且還被兩家的母親聽到,結果她的幸福便全賠在那個死小鬼的手上!
而且,只要一想到那傢伙小她三歲,她就提不起勁來。她一直希望自己未來的對象能夠大她幾歲,而非像他這樣的小鬼。
雖然當年少女般的幻想有些可笑,但幻想一下又不犯法。
想將常規套在她身上也行,但前提是不能妨礙她的自由,否則她會不顧一切的掙脫那些束縛。
夢到了小時候那個夢,驚醒了她。
見她自籐椅上坐起,隨侍在旁,從以前就被她母親雇為保鏢的軍卡便走上前。
她原本以為母親死後他不會願意留下來,畢竟他是母親僱用的,母親一死,他也沒有理由留下了。
但他非但沒有在母親離開人世後離開她,反倒一直待在她的身邊,繼續保護她至今。她曾讀過他的心,想窺探他內心的想法,卻發現他太過正直,母親所說的話他一直記著,也不管母親還在不在,他就是照著母親的吩咐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在知道他的忠心後,她便不再懷疑他,她信任他、看重他,在她離開丹家出外闖天下時,他是她身旁唯一能讓她信任的人。
「主人,披件衣服吧!會著涼的。」軍卡盡責的遞給她一件薄外套。
丹雪雅神色冷淡的接過他遞上的衣服披上。「我夢到了母親。」她開口說。打從軍卡成為她最信任的人之後,她便不曾對他隱瞞任何有關自己的事。「妍夫人?」軍卡問。「嗯,還夢到那個死傢伙!」丹雪雅說得咬牙切齒,像是恨不得殺了那個人—樣。
軍卡知道主人說的是什麼事情,只要她做了這個夢,什麼成熟、神秘的氣質便全都蕩然無存了,這個時候的她才會顯現出稚氣,和她在商場上的面貌完全不同。
他看得出來,主人是真的很不滿意這樁婚事,才會如此憤怒,而且訂下婚約的人是她最敬重的母親,她一向很聽她的話,從來不敢忤逆。就連這樁婚事,她也是為了死去的妍夫人才咬著牙接下。
「主人,你要取消婚約嗎?」既然主人那麼不願意,就取消婚約算了,看主人這種模樣,他於心不忍。唉!研夫人也真是的,那麼輕率的就把主人許配給別人,她假使看到主人現在這個樣子,想必也不會高興的。
死去的研夫人啊!你看你做了什麼事!
「不可能!」丹雪雅肯定的回答,她雖討厭那個小鬼,但絕不會違背母親的希望解除婚約,只因為這是母親的遺願,連這件事都做不到的話,她也別做人了。
可是一想到那個王八蛋……她的怒氣便忍不住又冒了上來!
無論能力再怎麼強,一遇到情感問題,丹雪雅仍舊逃不過自己的命運。
「那…!」「我是不會解除婚約的,大不了委曲求全、大不了跟他耗一輩子嘛!有什麼了不起的?」見丹雪雅如壯士斷腕般的說著,聽得軍卡直冒冷汗。天啊!這是一個年輕女孩話嗎?
既然主人堅持履行婚約,那他還是趕緊告訴她那件事情好了,「既然如此,那主人委曲求全的日子就快到了,因為一個小時前有人通報說文少爺已經到了台灣,他會馬上來見主人。」
丹雪雅一聽,眉頭一皺,她有預感他會在最近回來,卻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稍早之前,她曾用自己的特異功能讀了讀他的心,原以為他會在一兩個月之後回來,誰知道事情竟然提前發生了。可是,無論她有什麼不滿,對他有多咬牙切齒,她都得嫁給那個死傢伙!可惡!為什麼她沒有能力讓時光倒流?要是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一定會盡自己一切力量去避免這場「災難」 她真的好恨啊!
事情發生在多年前的一場喜宴中,當丹雪雅吃飽喝足,開始感到有些一無聊時,便向身旁的母親要求離座去走走,母親應允了她,並要她小心點,她對母親點了點頭之後就離座了。
在她離開的同時,一個小男孩也跟著她離開。
丹雪雅走到小孩子聚集的地方,找了個石椅坐下,無聊的看警那群和她一樣因為無聊而跑出來找玩伴的小孩子。
由於她長得十分引人注目,因此有些小男孩主動地走上前和她說話,甚至邀她一起去玩,但是丹雪雅拒絕了他們。
拒絕了那些小男孩之後,丹雪雅認為自己不該再待在這裡,要是那些男孩子繼續來煩她,她一定會被煩死。其實她早就不想待在這裡,但母親要她待在人多的地方,所以她才會待在這裡。不過照這樣子看來,她恐怕沒辦法聽從母親的話了,反正只要她照顧好自己,不被壞人欺負就可以了吧。因此,她離開了人多處,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僻靜角落,百般無聊的看著手錶,在心裡計算那些大人們要多久才會聊完。
不想待在屋裡,是因為大人們的心思太過紛雜,會壓迫她的心靈,她需要喘口氣,所以才請求母親讓她外出。
母親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她的能力是母親傳給她的,如果她會覺得不舒服,母親也一定會感到不舒服,但方纔母親的臉上並沒有痛苦的神色,她猜想她已經習慣了人多的環境,畢竟母親的能力比她強不是嗎?可一想到母親的身體狀況……她仍是不免擔心,等一下還是回去看母親好了,畢竟她不放心讓母親一個人待在那個複雜的環境裡,讓那些人腦內的思想污染了母親。
母親就是因為識人不清,才會糊里糊塗的跟一個男人有了一夜情,而且當時還是那個男人強要了她,之後那男人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便很乾脆的認了她肚子裡的小孩,但卻無意娶母親為妻,主要是因為他早有了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