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暗中比較起尚禹和卓岳的態度,卻沒察覺到無形中自己對後者莫名的在乎。
「安小姐有男朋友嗎?」尚禹突如其來的丟出問題。
白穆愉熱心的搶在她開口前回答:「沒有、沒有、沒有,她沒有男朋友。」
她的語氣極度熱切,充當推銷員的意圖過分明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頻頻惹來安蕾的白眼相對。
「那表示我可以全力追求你了。」他深情的凝望著她清麗的臉蛋,慢條斯理、語氣肯定的說道。
被他不加掩飾的聲明嗆了下,一口食物卡在安蕾的喉嚨,使她滿臉通紅。
一頓晚餐吃下來,安蕾宛若跑了一千公尺般疲累不堪。
心跳始終維持在高速運轉的狀態,加上在編輯的慫恿下多喝了幾杯酒,有些微醺。
服務生撤掉餐具後,送上新鮮多汁的豪華綜合水果盤,供貴賓盡情享用。
「抱歉,失陪一下。」安蕾捂著胃,聲音有些虛弱。
「你還好吧?」白穆愉該關心的還是不會少。「要不要我陪你去?」
她搖搖頭,勉強擠出笑容安撫編輯,再朝尚禹歉然一笑。「抱歉。」
「沒關係,我會等你。」他展現翩翩風度,一語雙關。
感覺到胃部正不受控制的翻攪,她急忙離席疾步跑出包廂,往洗手間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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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身體狀況稍稍舒緩,安蕾一臉蒼白,徐步走回包廂。
她環視著包廂,卻不見白穆愉蹤影。
看出她的疑惑,尚禹輕笑道:「白小姐她已經先離開了。」
她擰起眉,喃喃自語:「怎麼會?」
這沒良心的編輯,要走也要等她回來呀!合約還沒簽妥不是嗎?怎麼可以不告而別。
她兀自在心裡碎碎念,不善和初識的人相處,只得無措的愣在原地思索著接下來的話題。
明知她故作清高,偏偏他就是深深為之吸引,他不介意多花時間陪她玩遊戲。
「呃……不好意思。」想了半天,她還是僅能擠出這句話。
他揚眉,黝黑的雙眸緊緊瞅著她,眼神透露出幾分深情。「怎麼了?」
安蕾嚥了口唾沫,緊張之情不言而喻。「魚編她、她走之前有沒有說什麼?」
尚禹起身緩緩走近她,她的心怦怦然撞擊著胸口。
冷不防地,他俯身吻向她微抿的唇──
她被他突兀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一大步,與他拉開距離,愣怔的望著他。
撲通、撲通、撲通……安蕾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她激烈的反應也讓尚禹吃了一驚,表情摻雜著不解和不悅,冷睨著她。「你這是幹什麼?」
在情場上屢戰屢勝,多的是女人主動倒貼、大獻慇勤,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裝模作樣的女人拒絕?!
男人的自尊導致他面子掛不住,想得到她的決心益發堅定。
安蕾咬了咬唇,瞥見他陰鬱的神情,想解釋卻又不知該講什麼才恰當。
說對不起似乎有點奇怪,畢竟是他冒犯在先,保持沉默也不對……凝重的低氣壓籠罩著她,令她有些喘不過氣。
找些話聊啊!
她著急的催促自己,但腦袋一片空白,平常寫稿時文思泉湧的功力,現下壓根派不上用場。
半晌,她才憶起此趟的目的。「尚先生,我們還沒簽約……」勉強維持鎮定的提醒他。
他頓了下,踅回座位翻了翻公事包,然後抬起頭對她說:「我把合約忘在房間裡,忘了帶下來了。」
明知道要簽約,怎會把合約忘了?安蕾感到不太對勁,但善良的她又覺得不應該隨便懷疑別人。
「你跟我上樓,簽好合約我送你回家。」尚禹拎起公事包,步出包廂。
遲疑須臾,安蕾最後還是跟在他身後,準備跟他搭電梯上樓。
開門瞬間,對面的包廂也恰好打開,她和走出包廂的男人四目相接。
?她微怔,居然無法移動腳步。
「咦?安蕾?」朱碧雅驀地出現在男人身後,一臉詫異。「你一個人嗎?」
「我……」她支支吾吾的答不出話。
走在前頭的尚禹發現她沒跟上,於是回頭找人。「怎麼了?」
「是你?!」朱碧雅看到來者更加訝異,質疑道:「你們兩個認識?」
雙方家長在商場上是舊識,朱碧雅和尚禹自然很熟。
尚禹撇撇唇,出其不意的伸手攬住安蕾的纖腰反問:「你說呢?」
安蕾皺起秀眉,錯愕的瞪著她腰上的大掌。「尚先生?」
她微微扭動身軀,試圖擺脫他的觸碰,但他反而摟得更牢。
一抬頭,對上卓岳深沉的目光,她的心猛然一抽。
朱碧雅愛嬌的偎入卓岳懷中,了然一笑,語出調侃。「上個月才公開的香港女星呢?甩了?」
尚禹但笑不語。
他們親密的模樣,使安蕾清麗的俏臉不自覺流露出羨慕之情,微微泛起的酸意侵蝕著她的心房。
她也好希望能有一雙結實的肩膀依靠,分享她的喜怒哀樂……
冷眼旁觀的卓岳終於開尊口諷刺道:「這也是你的工作?」
朱碧雅在一旁吃吃的笑著,投以曖昧的眼光。
「我不懂你的意思。」安蕾瞥了他冷淡的俊顏一眼,旋即別開視線。
他以前就是這副冷漠的態度,而她卻總是無法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常常和不同職業的男人交往,豐富你的寫作資源?」卓岳索性把話挑明。
她刷白俏臉,他無禮的說法令她十分生氣,於是賭氣反駁。「那是我的自由,不必你操心。」
原來他和別人都一樣,瞧不起她的職業。
卓岳沉下眸光,沒再開口。
「岳,我們就別耽誤他們了。」朱碧雅俏皮的眨眨眼,儼然把他們當作一對戀人。
尚禹收攏擱在她腰間的手,朝他們微微頷首,摟著安蕾往電梯方向走去。
而安蕾沒有解釋誤解,也沒有抗拒尚禹的舉動。
目送他們進電梯後,朱碧雅抱著卓岳的手臂嬌噥:「我們也趕快走吧!爸爸在家等我們回去談訂婚細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