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書平怪笑幾聲:「你先把它喝下去,我再告訴你。」
少珩二話不說,搶過碗一口氣灌下藥汁後,重新捉著衣書平的衣襟,才要開口,衣書平比他先一步丟個問題過來,「你叫啥名啊,小子?」
「樊少珩,葵怎麼樣了?」少珩一刻也不浪費時間的問。
「葵丫頭還沒醒呢!她中的毒比你深多了,且她的內力不比你深,當然會比……」衣書平的嘮叨讓少珩打斷。
「她在哪裡!帶我去看她!」
「珩小於,你還真是緊張葵丫頭耶!我還沒看過哪個男人這麼……」再一次衣書平話還沒講完又讓猴急的少珩打斷。
「她到底在哪兒!」
「珩小子,你好歹聽我把話說……」這次少珩不願再聽下去,直接下床,自己找著語葵的去。衣書平見狀跟在少珩後頭,不絕於耳的說著:「我說珩小子呵!你也別急,葵丫頭好好的,不會有事的,你先養好身子再去看葵丫頭不是一樣嗎?」
「前輩!」少珩在遍尋不著語葵的情況下,只好轉而求衣書平,「求您帶我去見葵吧!我一定要見到她心才安得下來!」
「這個……」衣書平搔搔頭,笑了笑:「葵丫頭認識你還真是有福氣,看來,論語四絕裡會是她最先扮新嫁娘。這樣也好,總比沒得看好多了,呵呵呵……」
少珩完全聽不懂衣書平在喃喃自語什麼,不過,他的笑容讓少珩有種怪怪的感覺,「前輩?」
「哎呀,什麼前不前輩的,我是葵丫頭的師叔衣書平。嘿嘿,看不出葵丫頭的眼光這麼好,討了個這麼好面相的男人,我們很快就可以有徒孫嘍!」衣書平邊說邊「跳」出屋,見少珩還愣在原地,於是喚道:「珩小子啊!你不是要見葵丫頭嗎?」
「哦!」少珩最才回過神,原來他是「醫聖」衣書平?他從未料想衣書平竟是如此一名老頑童,他暫且丟下滿腹的疑思,跟上衣書平的腳步到對面的屋裡去。
「小任喲!」衣書平一進屋便小聲叫著。
「你的嗓門生病啦!」任意行莫名其妙的說,手裡也沒閒著的自甕中倒出藥汁。「葵丫頭的男人醒了沒有?醒了叫他來餵藥。」
「早醒了,他一醒過來就直嚷著要找葵丫頭呢!」衣書平和任意行站在—起讓隨後進來的少珩產生幻覺,以為自己看到了分身,兩個衣前輩?!
「就是你吧!」任意行順順白胡,以「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打量著少珩,然後滿意的點點頭,把盛有藥汁的碗拿給少珩,「拿去。·
少珩不明所以的接住盛有藥汁的碗,一頭霧水的目光來回穿梭在衣書平及任意行身上。
「小衣,你說,他叫什麼來著?」任意行把碗丟給少珩後,逕自同衣書平一同走出屋。
「樊少珩。」衣書平回答,竊笑的以手肘推推任意行。「剛剛替他療毒時,我有看見他身上有葵丫頭的銅牌哦!」
「真的嗎?娃哈哈!不愧是我徒弟,好好!」任意行笑道。
「前輩!」少珩叫住他們倆,在他們兩個回頭時問道:「這藥……」
「葵丫頭就在裡頭,去吧!我們不會偷看的。」任意行暖昧的笑了笑又揮揮手,便和衣書平出去了。
「前……」少珩徒勞喊著遠去的任意行和衣書平兩人,盯著碗半晌後,決定先找到語葵再說。
他進入內屋,見著躺在床上平穩睡著的語葵時,一顆惶然不安的心才定下。他坐上床沿,忘我的凝視語葵,安詳的睡顏,幸好她沒事,要是她出了什麼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突然意識到自己手上還捧著碗,這應該不是給他喝的,他剛剛就喝過,那……就是給語葵的嘍!少珩為自己的聰明笑了笑,但他馬上想到,既然是給語葵喝的,那塞給他幹啥?難不成要餵她喝?
可是……她還在昏迷不醒之中,他怎麼喂?
少珩腦子裡突然「轟」的一聲,為自己想到的事漲紅臉,不……不會吧?
他……他們要他……,接下來少珩不敢想下去,他……他和語葵不是……不是那種關係啊!他們怎麼可以要他……天!
少珩的臉愈來愈紅,雖然無人在場,但他仍是想找個地洞鑽。
此刻,語葵不安分的動了起來,襄眉緊蹙,額上冒出小小的汗珠,唇角漸滑出黑血,少珩急忙拭去她流下的血,心慌的叫任意行和衣書平進來,可是叫了幾聲根本沒人回應他,望望他手中的藥。
好吧!我可是為了救人……上天保佑語葵醒過來後不會毒死他!少珩把心一橫,將藥含在口中,覆上語葵的唇瓣,一口一口的送進語葵體內。
語葵在炙熱的痛楚中只覺得有股涼意替她驅走了痛苦,還有一抹撫心的柔情緩緩竄出,她不自覺地回應了那柔情,甚至,還彎起一朵美麗的笑庸,之後,她感覺無比的舒暢。
少珩情難自禁的替語葵舔去嘴角殘留的藥汁,黑眸飽含愛憐的凝盼,克制不住心的狂跳,他是怎麼回事?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從來沒有………
這種蝕心的喜悅令他站不住腳、令他懼然,就在他想要拔腿而跑時,語葵突然伸出手在空中揮著,似乎在找尋著什麼似的,他不假思索的握住,語葵這才安心進入更深沉的睡眠,她無意識的低喃著少珩的名,使少珩不自覺地笑了,雖然他還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但他明白,他倆之間有某種情感的發醇,在他們都未察覺時快速成長。
第五章
「葵!」少珩在語葵睜眼之際,喚著意識尚處於浮散邊緣的可人兒。
語葵連眨了好幾下眼,待視焦集中,她才轉向聲源,一看是少珩,遂朝他露出安撫的笑容,「這裡?」
「是淮谷,你瞧,我說我們能到的。」少珩握住語葵試圖抬高的手,回她一個燦爛的笑容。「太好了,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