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葵不解的望著突如其來的動作,但下一刻,她「聽」到了聲音,這次的聲音比以前那些人都來得大聲,顯示這人的勢在必得。語葵心一凜,很久以前,她也曾「聽」過這樣的聲音,是他嗎?會是他嗎?
少珩低頭看著語葵,懷疑她怎麼沒問他的行動,但他接觸到她的眸他便知語葵早已瞭解,他安撫似的拍拍她的肩,對她笑了下,示意她不要緊張。
出乎意料的,連日來不給他好臉色看的語葵竟然回他一個淺笑。
少珩始料未及,霎時有些怔愣,若不是語葵推推他,喚醒他,只怕他連有人來了的戒心都消失不見了。
來人是一名男著苗疆傳統服飾的漢子,只見他在語葵原本待的地方嗅了嗅,喃喃自語:「沒錯,是伏漢金羅香的香氣,這是《花皇秘傳》裡的毒藥,語葵果然在附近。」
少珩發現語葵的精神異常緊崩,捧藥缽的手甚至有些微顫抖,為防她捧不住藥缽,少珩有先見之明便將藥缽自語葵手中拿下,置於別處。
語葵沒察覺少珩的動作,她的眼盯著在那個苗疆漢子身上。眸裡有著難解的憤恨。果然是他,那個該千刀萬剮的惡人!
多羅咄!
「葵,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出來我們談談好嗎?」多羅咄朝著空蕩無人的屋子喚著。
葵?少珩挑眉,好親熱的叫法,他心上驀然升起不悅,但從語葵嘔心的表情來看,顯然她並不喜歡這人這樣喚她。
不知為何,少珩心頭的無名火花因語葵表情而消逝。
「葵,是我不好我不該偷看《毒皇秘傳》,但我一種毒的製法還沒記住,能不能教給我。出來吧,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多羅咄低聲下氣的對空氣說話。
重新開始?沒有開始哪來的重新開始?就是有你這種自作多情的人,這世上才會出亂子。語葵冷冷一笑,想把藥缽裡的伏漢金羅香的毒倒下去讓多羅咄嘗嘗它的厲害之際,這才發現她手中空無一物。咦?東西呢?
語葵譴責的望眼少珩,發覺少珩正在看她,眸光專注而坦白,她驀然覺得臉上的溫度升高,連忙低下頭,不讓少珩看出她臉上的紅暈。
「語葵姑娘?」少珩見此還以為語葵不舒服。
語葵搖頭,低聲道:「很好。」
「哦!你的藥缽。」少珩把藥缽還給她,窺見語葵訝然的面容時,自動解釋:「你剛才不是用眼神罵我把你的藥缽拿走嗎?現在我還給你啊!」
語葵斂起訝異,將藥缽往地上一扔,多羅咄機警的閃開,卻躲不過吸入伏漢金羅香的命運,他只覺渾身一麻,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半跪在地,心臟快要蹦出來般難受。
樹上的語葵取出一顆紅色丹藥喂少珩服下,示意他帶她下去,少珩依言。
多羅咄渙散的視線,只能感覺到有人接近他,好不容易辨出來人身著鵝黃服色,直覺的認為是語葵,遂伸出顫抖不已的手想捉住,「葵……解藥……解藥……」
「滋味好吧?」語葵冷酷的問。
「解藥……解藥……」多羅咄的意識開始進入混濁,他的心,好痛,好痛……
「語葵姑娘,你救救他吧!他有再多的不是,捉弄捉弄他就好了,別讓他死啊!」少珩不忍見多羅咄痛苦的模樣,遂替他求情。
語葵給了少珩一記白眼,不理會他,轉向多羅咄說:「回答。」
「痛……痛……解藥……解藥……」多羅咄口吐白沫,眼瞳翻白,痛的在地上打滾,少珩看不過去的上前點了他幾個穴道,替他減緩痛苦。
語葵非常不高興少珩打斷她的報復行動,憤怒的蹬著少珩。
「語葵姑娘,別草菅人命。」少珩勸著。
看樣子她要是不說實情,他會繼續阻撓下去,於是她冷然的說了道:「死不了。」
「啊?」少珩凝望語葵,不大瞭解她這句話的意思。
「藥材不完全,死不了!」語葵的伏漢金羅香和制到一半,沒那麼容易致人於死,她根本沒打算讓多羅咄死,死對這種人來說是一種解脫,她沒笨到讓仇人有解脫的機會。
「你是說他不會死?」少珩指著己陷入昏迷狀態的多羅咄。
語葵不答,上前推開少珩,拿了顆白色丹藥給他服用。
這是救他還是加速他的死亡啊?這話少珩沒問出口,而語葵回答了。
「讓他不死卻痛苦一輩子。」語葵探探多羅咄的鼻息,滿意的露出個殘酷的笑容。「走吧!」她拉著少珩,要他離開。
「他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這樣對他?」少珩掩不住好奇的問。
語葵瞟他一眼,逕自走開,少珩見得不到回答,看了倒地的多羅咄一眼後也跟著她走了。
「語葵姑娘,你告訴我嘛!」少珩這句話說了不下數十次,始終得不到語葵的回應。
語葵姑娘……語葵站娘……少珩不放棄的喚著。
「你煩不煩啊!」語葵的耳根子快讓他吵死了。
「只要你告訴我,我就不會惹你了嘛!」少珩嘻皮笑臉的說。
她真是倒媚!怎麼會糊塗到讓個聒躁又煩人的害蟲侵人她的生活呢?語葵無奈的想著,把她的生活步調全打散了。
「語葵姑娘……語葵姑娘……」少珩唱戲似的「唱」
喚著語葵的名,還「唱」得挺高興的呢!
「樊少珩!」語葵揪住少珩的衣襟,要他不要再叫了。
「語葵姑娘肯告知了嗎?」少珩搓搓手,露了個店小二的招牌笑容。
「不關你的事!」語葵怒目相向。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少珩誇張的大叫,「我的責任是保護你安全,萬一不小心讓一個我不認識,你雖認識但有著深仇大恨的人要報復,那我不就剝奪了你的報仇的樂趣?這樣你不會生氣,你生氣我也不好過,說不定你連飯也不煮我吃,那我就會對不起我的肚子,我沒填飽肚皮,相對的就沒體力保護你,到時要是有啥危險,你不就慘了?所以,這絕對關我的事,絕對,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