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要怎麼才懂,他不會讓她在外面工作,她必須為他、為他的世紀研究中心工作!
好好一個分子生物學的博士,竟跑去超級市場工作!這個女人的腦袋是水泥糊的、還是鋼筋打造的?
他接二連三地蓄意讓她失業,她竟不死心,連進了警局,也沒將她關得清醒些,早知如此,他真該讓她關個一天一夜,等她害怕得半死後,自動向他投懷送抱!
投懷送抱?!
他……對她竟有這念頭?
難道……他真的對這個醜丫頭動了心?
越是逃避,答案卻越呼之欲出……
唉!也罷,任心而為吧。
倏地,他再次起身,撥了一通電話到超級市場的總經理辦公室。
幾分鐘後,他開著他的蓮花跑車到那家超市的停車場外邊,等著佳人的身影。
果不其然,霍紫苑一如以往的中性打扮,像頭失控的火車頭,一路向倚在跑車旁的紀斐然身上衝去。他什麼話也沒說,如雨的粉拳,直朝他的胸膛捶打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逼得我走投無路?」椎心的痛恨,令淚如雨花般從辣紅灩瀲的臉龐簌簌滑落……
他的眼神彷若被冰封,唯一閃動的只有徹底的狂與放,終於再也關不住對她的情緒波瀾,他不再猶豫,硬是將她擁進自己懷裡,任她盡情發洩。
「我恨你!我恨,我恨自己為什麼招惹的是你!我只是需要一筆學費,一筆學費啊!如果這是代價,到此也該夠了!」她掙脫他的懷抱,珠淚婆娑地瞧著他。
他驀然心肺俱痛,執起手打算為她拭淚……卻被她拍開。
「別碰我!」
高傲的他,瞿然一陣窘迫難堪,登時勾起邪冷的唇角,恢復原有的陰寒。
「原來你這麼值錢,我竟不知!」
「你……真可惡,真是撒旦再世、混世魔王的分身!」
這個男人不是她在意得起的,在感情上不聰明點不行,她不想為情吃苦。
真是見鬼了,為什麼心底還眷戀他的臂彎,甚至還白癡的相信「王子公主從此過著幸福的日子」的童話。
「說話挑乾淨點的說,免得惹火上身!」笨!這個女人怎麼淨愛惹毛他?
這話如千斤頂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再一次證明男人的絕冷無情。
該是給自己一些現實無情的打擊,擊醒她的妄念!如果男人無情,就得學習不讓自己受傷,如果心碎一次,再痛苦也得警告自己別再交心。
炙熱背後復轉冷涼,她冷冷地瞟向他,「我會讓我爹地賣了房子,一次還清你的債,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到死永不相見。」不待他反應,她轉身就走。
「想走?我不准!」一記最狂囂的吻,火熱的罩了下來,有力的雙手將懷中的人兒扣得死緊。
猝不及防的她,使勁兒抗拒,僵直的嬌軀反而令飽滿的酥胸挺得更高,密實地與他貼近。
紀斐然原先的怒火,早已隨她不經意的撩撥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蝕人心骨的慾火。大掌這回將她身子摟得更緊,炙熱的下體頂著她的小腹,還不忘以另一隻手隔著衣衫,折磨似地撫弄她的雪峰,精準的擰住敏感且挺立的珍珠顆粒,邪肆地來回撫弄。
「放開——我。」贏弱的抗拒,反倒成了另一種魅惑。
「我也想!可是,好難。」他已無法顧及他們這麼做,是否會成為路人的焦點,不老實的手持續撩弄懷中嬌喘不休,卻又強作抵禦的身體,發燙的硬杵幾乎水平地抵著薄衫下的敏感地帶,那只原本巡禮雙峰的手,已明目張膽地鑽進她兩股間,隔著長褲在外摩蹭。
「哦——」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身體會背叛了她的意志,甚至不知羞地呻吟,老天,她該制止他的!
忽地,紀斐然一個攔腰,就將她打橫抱起,往他的跑車走去。
霍紫苑卻在這時回神,俐落地抽出髮髻上的髮簪,用力往紀斐然手臂刺了下去。
「你休想!」她技巧地脫離他的掌控,「你以為所有女人都急著跳上你的床?作你的大頭夢!下次你若敢再侵犯我,流的血絕不止於此。」狠話一放,霍紫苑幾乎是以百米十秒的速度,溜出他的視線範圍。
「啊!」紀斐然沒料到這小妮子會這般強硬反抗,心突然緊緊地收縮,思維也變得紊亂,遠遠眺望已無芳蹤的停車場,他這才記起此行真正目的是——
將她牢牢地綁在自己身邊!
但要怎麼綁?
同居?還是學一般清純的情侶吃飯、散步、看電影,再上床?以她野烈的個性,該怎麼做最好?
真是反了!他紀斐然何時為一個女人的「定位」這麼煩惱過?沒有!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這麼費心!
她……該是獨一無二的吧?!
但……他知道自己目前還不會娶這個女人!
女人之於他,只是一杯有味飲料,想喝就喝;妻子之於他,該是杯水,雖然無味,但卻不可或缺。
那霍紫苑究竟是否是他的生命之泉呢?此刻,他的心中還沒有答案。
***
卓妤滿臉愁容地看著眼前的電話,不知該怎麼和紀斐然搭線。
自從上次霍紫苑在天籟音樂教室「鬧場」後,紀斐然便有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連通問候的電話也沒有。
她實在不甘心!
強壓下高傲的自尊,卓妤還是拿起電話,因為她知道,即使自己是紀家內定的長媳人選,但該主動出擊時,還是得出擊,尤其上次親眼目睹紀斐然對霍紫苑的那份關心,更讓她驚覺自己非得加快腳步,盡早將這婚事給定下。
「我是紀斐然。」電話那頭傳來斐然平穩的聲調。
「斐然,我是卓妤,你在忙嗎?」
「卓妤?」憑良心說,上次那件事,嚴格說來並不是卓妤的錯,也不干她的事,自己的確不該匆匆走人,「上次的事——」
「沒關係,事情過了就算了。」她說得得體大方,不愧是出身上流社會的女子,「中午有空嗎?我剛好在你的辦公室附近,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吃個午飯。」